第134章 对视（2 / 2）

当冰狼佣兵团老巢的黑石堡垒撞入视线时，奥斯卡跟看到了救星一样大喊一声：“就是那里！”

雪渊听闻，立刻旋身甩出斗篷，顺便将奥斯卡甩到了一边，漫天银晶在魂力激荡下凝成十二柄月牙刃。

“东南角三个暗哨。”

她舔了舔被冻得嫣红的唇瓣，月牙刃撕裂风雪的尖啸声中，三具尸体从瞭望塔轰然坠落：“奥斯卡，带人从排污渠摸进去，一分钟后……”她指尖点在奥斯卡眉心，冰霜顺着少年鼻梁蔓延成面具：“我要听到粮仓起火的动静。“

奥斯卡浑身一颤，立刻带着剩下几个兄弟杀向了粮仓。

雪渊轻笑着甩出三道银锁缠住城墙垛口，足尖在垂直的墙面上轻点如履平地。当守卫发现异常时，她的靴底已经踩碎了他的喉骨。

四周一片静悄悄的，雪渊趁机蹲了下来，微微仰头，吸食着刚才那些死者的灵魂，露出满足的笑容。

奥斯卡深知生存之道，果真不到一分钟，不远处便升起了火焰。

雪渊这才走进冰狼佣兵团的营地之中，可骤然发现，偌大一个冰狼佣兵团内，横七竖八地倒着二十几具尸体，一眼望去，了无活人。

什么情况？

雪渊迎着微风轻轻嗅了嗅，迎着血腥味和地上战斗的痕迹，踏雪而去。

跟着痕迹走了很长一段距离，长到雪渊差点以为自己只能给秦明收尸时，前方，终于传来了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

“秦明本是晚辈，不该下此狠手，但你实在不该再三侮辱史莱克学院，不该侮辱天斗公主，若是你听不清，秦明不介意再强调一番。”

雪渊定睛一看，只见前方的雪地之中，一个白衣男子长身玉立，在寒风之中，面色风雅，宛若闲云野鹤一般，露出一抹怜悯之色，只是往下看去，雪白的白袍下半段已经被血液浸染，脚底下，一个人早已没了气息，而另一人则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喃喃着：

“我……”

那白衣男子叹着气，对着那将死之人行了一礼，半是责怪地说道：

“秦明体谅前辈您在极北之地建立势力不易，所以一再退让，但前辈您不积口德，秦明也万分无奈，只好痛下杀手，日后还请不要再辱骂公主了。”

被他踩在脚下的人气得瞪大了眼睛，而秦明还是非常悲悯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微微摇了摇头：

“屠杀是罪过，秦明心怀愧疚，明年今日，秦明会为您烧香祈福，还请前辈下辈子投胎做个哑巴，便不会随随便便攀扯公主了。”

他三句话不离公主二字，雪渊的呼吸在冰雪之中凝成白雾，心跳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晰。

秦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身。他的目光穿过风雪，落在雪渊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作一抹温和的笑意。

雪渊的唇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眼中带着几分难得的柔软，还有几分只有在“唐溪”时期才会有的俏皮。

风雪依旧呼啸，但两人之间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所有的言语在这一刻都显得多余，情绪都在对视中得到了宣泄。

良久，雪渊轻轻迈出一步，脚下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秦明也向前一步，两人的距离在风雪中逐渐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