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太阳(2 / 2)
祁承友艰涩道:“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
这好比他坐在房顶,迎接命运的嘲弄、废王的诏书,他等来了白胖的月亮落在身边。
小太子对着他笑
“孤什么也没做,信是皇兄给的,孤只是把他交了出去,孤不识得信上写了什么。”
如果没有这封信,祁元祚不会插手。
是大皇子自己救了自己。
大皇子脑海乍明,圆润无锋的婴儿肥脸蛋儿,与脑海中矜贵若神的五官重合。
这才是太子,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心中又起悸动,难以形容……
大皇子看了他良久,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胖脸
“太矮了,多吃点儿。”
“日后一定要压本王一头,知道吗?”
小太子撇嘴:“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
上辈子老六骂他嘴贱,大皇子不屑一顾,别人骂我一定不是我的错,是对方眼瞎!
如今他开始反思。
“你喜欢高处?本王开始上武课了,等我学会了,天天带你上高墙。”
祁元祚这回满意了。
“一言为定。”
两人坐一起看太阳慢慢落入西方地平线。
多久。
这样的景色大皇子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而太子想看,要顾忌太多。
上一世太子第一次去他府上,在他房顶一顿折腾,掏了四个洞,支了个藤椅,看日落。
好巧不巧晚上下雨,那时他只顾着气急败坏,如今似明白了。
两人看了一场完整的日落。
*
司马家。
这几日司马徽时有分心。
他心头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
读书是为了什么?
去灵觉寺前,父亲说他要光宗耀祖,司马家要在他手中兴起,他是司马家的希望。
他不觉得父亲说法有错,他觉得父亲态度有错。
去了灵觉寺,他想让佛祖告诉他,读书是为了什么。
佛祖让他向北。
于是他向北遇到了林定尧。
父亲因他郁郁寡欢,他自然要了解他离去的原因,并邀请他与父亲解除误会。
林先生很温和,耐心听完了他的想法,然后温和的拒绝。
他自然要询问原因,林先生温柔道:
“老师想将我卖给当今陛下,若是卖才学,学生才学只够五斗米粮饱腹,所以老师想卖的是学生的屁股。”
“学生只能婉拒。”
司马徽久久不能回神。
这可真是……毫不隐瞒,‘温柔体贴’
他欲言又止,不知该愤而离去,还是该道一声对不起。
然后他怀着抱歉的心情,与林先生一起给梅花树施肥。
他自然而然的问他,读书是为了什么。
林先生圈了方寸之地
“为了五斗米。”
他又圈了更大的方寸之地
“为了光宗耀祖。”
他指了指整个地面
“为地上生民社稷。”
他又指了指天,玩笑道:“名留千古,万世长存。”
司马徽看着方寸之地,原来光宗耀祖只是方寸之志啊……
达者为先。
司马徽自是称其为‘先生’。
两人就此分别。
回来后司马徽一直想着灵觉寺所闻。
父亲,逼良为娼,一人两面。
司马徽觉得,自己是学着像人的泥胎,没有感情的怪物。
比如他轻而易举的接受了父亲的不好。
这几日外面风声紧,府中常有客人来。
他有意探听,是司马术一支的。
他听他们谈话,听到了‘大皇子、苏长河’两个名字。
司马徽十岁了,他隐隐猜出父亲所图甚大,布局甚广。
他不在乎,不耽搁他做学问就好。
只要他不配合,父亲能奈他何?
司马徽又想起林先生。
旁人遇到这事,总要隐瞒,隐瞒来隐瞒去,就生了误会。
林先生与旁人不一样。
若有机会再见就好了……
又过了几日,司马徽入了太学,漫不经心打开书,等着太学中的五经博士授课。
课堂一静,司马徽抬眸,乍的瞳孔微缩。
五经博士没来,来了个代课赚钱的,林定尧。
作话:可能要双线甚至多线开了,希望我能不翻车。(祈祷jpg)
我先说:林定尧与司马徽有单独的线,但不是感情线,之前说过了,这本书里面很多人癫癫的,只会多不会少。
他两个关系类似神经病和小白鼠,结局是死亡还是活着,作者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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