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颜箫宁, 不许死(2 / 2)
我气绝!故意绕开直达电梯,步行旋转楼梯。
而他依旧分外有职业操守的保持距离警觉跟着。
可能来的较早原因,前来购物的人还不算太多,更何况大部分都会选择更便捷的工具,不会跟我一样傻不拉几选择刻意折磨别人同时,还折磨自己。
悠长盘旋,黄金色的大理石阶梯,黑色的镂空栏杆,台阶每一层都十分宽敞,约有五六米左右。因为楼间距很大,所以从一楼到二楼的时间,生生爬了十五分钟。胡乱转了转,余光瞥他,仍旧颇有耐性的跟着,掌控节奏。
我再次走到楼梯处,准备去三层时装处,往常逛的人甚少,多聚集于一二层的化妆品与手表,箱包。此时,盘旋的楼梯,只有我与颜莫止两人,他的皮鞋声,在空荡荡环境下,嗒!嗒!嗒!格外清晰。
慢慢悠悠闲走着,手机铃响来,是陆白。我接起:“喂。”
陆白语速少有急切。“窅然,你在那里?”
我回答:“老佛爷商场。”
“换莫止接电话。”陆白果断说。
他怎么会知道?我略微一怔,立刻扭身看向距离一米之遥的颜莫止。
颜莫止抬头,视线碰巧跟我相触,马上读懂,几步上前不等我开口,就将手机一把拿过去,连屏幕显示都没看,直接便是:“陆白。”
低声嘘嘘,最后,我只听到一句:“恐怕来不及了。”然后一把短小的匕首横插了过来,颜莫止推开我,自己也仰身躲过。
不等我惊呼反应,颜莫止已经回头,快速猛力将偷袭的黑西装男人一脚踹下楼梯。
由于刚才过于专注他们聊天内容,完全忽视背后迎来如此躁动,随着颜莫止干脆拉起我就向三楼飞奔冲去,售货员尖叫,才回神背后至少有二三十死气沉沉的人,有的手中藏着东西,源源不断从各边涌来。
“怎么回事?”我喊出声,是颤的。他们到底从哪里出来的,明明刚才商场没几个人,悄声无息的竟让他都没有发觉。
颜莫止根本无暇顾及我的问题,好不容易跑到平地,将我向远处一推,警告:“离远点,别乱跑。”接着又转身几个跑在最前,刚刚紧追上的人,挥拳抬腿打翻在地。见此情景,相距不远处某品牌的售货员门,都被彻底被吓到,恐慌的直接跪着爬了出去。
他的身手我是见识过的,但貌似这批人比三年前的更善于搏斗,很快围成圈纠缠起来。毕竟赤手空拳,且还是一对二三十人的打法非常累。
逐渐,我发现他开始一种不要命的打法,非常狠毒,直逼头部,脖颈,起初的怜悯也只局限于刚刚开始。
很难预测对方有无增援,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将这些人解决,或者摆脱。但照着越来越多的人涌上,我发觉,摆脱是绝对不可能。
幸好不是第一次见这样场面,但仍是控制不住的害怕紧张,强迫自己镇定,让仅存一个大胆的法国售货员打电话报警。
她慌措中跟我比划半天,刚要气恼自己听不懂,结果,出乎意料听懂大概!
来不及多想,自己干着急却帮不上任何忙,意味奋勇上前,只会添麻烦。
但越来越明显的,发现那波人貌似不是冲着颜莫止,而是但凡有机会,就想对我下手。
难道他们的目的在我?
恍然大悟颜莫止一楼所说:监视不假。或许他早就预料。
那么陆白刚才的电话是,连他也知道?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波人又是谁?三年前的人,难道也是要杀我?
不断,有人倒下,颜莫止不知何时手里多了把匕首,直插要害,但还不足毙命,至少无法动弹,重则当场昏迷。
相比之前的嗜血杀人,确实轻了些,估计眼下多了什么顾虑。
骨裂的声音,强忍的痛楚闷哼,在空荡的楼层里回荡盘旋。
他到底有多强大,极限是多少,能死撑住一波又一波新迎的攻击,拉起不露缝隙的防线,将我护到完好。
六米之处,我手无寸铁,能力有限,远望有人不断倒下,而他体能有限,动作节奏明显慢缓下来。
如果说,昨日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那么现在,正是它以势不可挡的光速叱咤而来,遽烈担心的搅痛,让额头沁出密密细汗,心疼颤栗,紧张畏惧到负荷,承受不来。
不远处,他的黑呢外套早已不知去了哪里,白色衬衣上时是数不清的醒目血痕。
一地的人,满墙的血,惨烈到炼狱也不过如此。
到底该什么办!我到底能怎么办?
原来,无能为力,竟是比死还要难受。
打电话的售货员,拉着我示意,快跑,保安定是被栏在了楼下,根本上不来,也管不了。
怎么可以走!
我感激的道谢,小心翼翼的,反而向他那里挪去,五米,四米,三米,直到两米。那些黑衣人眼睛亮了,奋不顾身就要冲破防线过来抓我。
颜莫止歇斯底里大吼:“滚。”
砰!二楼响起枪声,黑衣人全部停手,面面相觑了,各别迅速开始后退。
是警察来了,我听到二楼的欢呼,激动的留下泪来,冲上去,一把拉起完全遥遥欲瑞,血腥甚浓的他,急切问到:“走,去医院。”
快速撤离的其中一名黑衣人非常不甘心,终于,我眼睁睁看到他从口袋掏出枪,瞄准了颜莫止。
我想也没想用背部死死抱住他去遮挡。
冷色中,他恰好抬头,用尽全身力气翻转一扭,护住我,砰!砰!响彻整个商场的两声。
这个天生傲慢强势如王者的男人,这个心思讳莫如深成迷的男人,这个冷血孤僻又自命清高的男人,高大如山的身躯就这样慢慢松开我,滑到了地上,那种视众生为蝼蚁的残酷藐视神色,此刻正弥漫怅然绝望,仿佛镀了层灰,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鲜艳的血只是瞬间如墨汁花般浸染满地,几乎可以将身体包裹,彻底湿了早已不再白的衬衣。
开枪的男人再准备瞄准我时,瞬间涌被上来的警察俘获,摁倒地上,但最后还是手快扣动扳机,打偏击中附近的展示柜,玻璃碎成花。
可是,即使震耳欲聋,即使来往的人群嘈杂,我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谁也无法理解宁肯那一枪还不如打在自己身上的心情。
自己的腿就这么沉重的跪倒他身边,甚至不敢去碰他,因为生怕是真的。泪水不到一秒如瀑布涌出眼眶,不敢置信的哀痛欲绝。
怔怔瞧着……。
怔怔瞧着……。
我就这么怔怔瞧着……。
突然,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刺痛大脑最敏感的神经,失口便是嘶喊:“颜箫宁!”
头疼欲裂,肝胆剧碎,如裂山海坠苍穹,悲凉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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