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唇枪舌战（2 / 2）

柴金锤对年左右通天道：“你拿了丐帮的铁牌，还不还给丁副使！”

牛通天道：“弟子可以还他铁牌，但弟子斗胆请求帮主出面，把铁云这小子留下！”

柴金锤道：“大胆，他是丐帮的人，我有权过问吗？”

牛通天道：“帮主，弟子虽然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但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得的，铁云救过弟子的命，弟子岂能坐视不管，做那无情无义之人！”

柴金锤听罢，对丁十四道：“丁副使，看在柴某人的薄面上，饶过这姓铁的小子如何？”

丁十四道：“柴某对贵帮弟子的所作所为已经既往不咎，请柴帮主不要得寸进尺！”

柴金锤对牛通天道：“听到没有，丁副使不肯留人，快把铁牌交出来。”

牛通天道：“他们不留下铁云，弟子便不交出铁牌！”

柴金锤大怒道：“你想挑起两帮之间的争斗，让斧头帮不得安宁吗？”

牛通天道：“弟子知恩图报，乃是份内之事，这也是帮主时常教导弟子的，弟子不敢忘怀，丐帮拿牌留人，天经地义！”

丁十四冷笑道：“柴帮主治帮有方，连弟子都不听你的话了！”

柴金锤反唇相讥道：“哪里哪里，敝帮弟子，哪里比得上贵帮弟子，小小年纪便杀人放火！”

丁十四道：“既然柴帮主袒护本帮弟子，丁某只好回去复命，请帮主定夺了！”

柴金锤道：“本帮弟子犯错，柴某当然要管！”说着喝斥牛通天道：“你要我执行帮规吗？”

牛通天倔道：“他们留牌不留人，留人不留牌！否则，弟子宁愿受到帮主惩罚，也不交出铁牌。”

柴金锤冷笑道：“那好！我成全你！”把手一招道：“把他拉下去，砍手一只！”

牛通天大叫道：“帮主，你不能向着丐帮啊！”

几名斧头帮弟子一齐跪下道：“牛大哥为斧头帮出生入死，功勋卓著，求帮主开恩！”

柴金锤故意道：“不行！”

几人又一齐道：“帮主开恩！若要处罚牛大哥，我等愿意一同受罚！”

柴金锤对丁十四道：“丁副使，你看我的手下如此求情，法不治众，柴某也无能为力。丁副使把人留下如何？”

丁十四冷笑道：“柴帮主纵横江湖，何时变得如此软弱，连手下都管制不了？柴帮主若想留人，丁某等人只好拼死一战，以谢丐帮！”

柴金锤道：“丁副使想以武夺牌，只怕下不得猴怕崖！”

丁十四道：“我等自然是下不得猴怕崖，但丐帮百万之众，只怕小小一个几百人的斧头帮对抗不了！”

柴金锤道：“丐帮人数虽多，只怕想上猴怕崖也不容易！”

丁十四道：“丐帮在崖下围上一年半载，柴帮主等人不可能在上面住一辈子！”

柴金锤听罢，左右权衡一番，心知斗不过丐帮，便恨了恨心道：“通天，你不拿出铁牌，我可要执行帮规了！”

牛通天道：“帮主砍下弟子的头，弟子也不拿出铁牌！”

柴金锤道：“执行帮规！”

两名斧头帮弟子答应一声，挥起斧头，按住牛通天的右手，就要砍下。

铁云一声叫道：“住手！”两个弟子连忙停住斧头，铁云道：“牛大哥，你把狗头牌给他们，不要断了你的手！”

牛通天道：“他们不留下你，我绝不会交出铁牌！你救了我的命，我不能不管你。”

铁云道：“牛大哥，我贪生怕死，怕丐帮砍我的手。指望着你能救我们逃出丐帮，所以那日才割断绳子，背叛了丐帮，其时我根本不想放你。丁大叔是爱面子的人，你断了手，他们也要押我回去，你根本救不了我。你把牌给他们吧！”

牛通天想不到铁云有此情义，感动得鼻子一酸，流着泪道：“我的命都是你捡回来的。我牛通天有你这样一个讲义气的小兄弟，就算死了，也是值的！”

铁云道：“我一岁时娘就死了，爹抱着我四处流浪，从没有人对我们好过，前不久爹又死了，我才加入丐帮。丁大叔哄我说丐帮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知他们打我，骂我。我和六宝拼命上街讨钱，也不够交日头钱。丐帮规定，若欠日头钱到一两银子，就要砍手一只，眼见我和六宝所欠日头钱快到一两，才想着要逃。乌团头逼我们杀你，我们不敢下手，又盼着你能打败乌团头，救我们走，我才割断绳索，闯出大祸来，把六宝的命也害了。我对不起丐帮，又牵连了牛大哥，真是该死！”

牛通天道：“我就是死了，也不让他们带你走。”

几个斧头帮弟子大叫道：“几个臭叫花子，怕他做甚！跟他们拼了！

丁十四见斧头帮的人气势汹汹，个个脸带怒色，心想硬拼起来，只有自己吃亏的份，还不如退一步再说，便道：“既然牛仁兄如此重义气，我们便把铁云这小叛贼留下。”

柴金锤道：“丁副使早说这话这好了，何必弄得彼此脸上过不去！”一面对牛通天道：“快把牌还给丁副使！”

牛通天转入山寨，拿出狗头牌道：“你们放了铁云，我把牌还你！”

丁十四把铁云向牛通天一推：“拿牌来！”

牛通天把狗头牌扔过，丁十四腾空跃起，接住铁牌，一面从空中顺势落下，来拿铁云。牛通天大怒，拔出斧头便砍，大骂道：“丁十四，你这卑鄙小人，竟敢耍赖。”一边用大斧乱砍。田老幺等人趁机扑上，把铁云拖回。牛通天气得肚子都破了，大斧如旋风般直砍丁十四，丁十四偷袭得手，精神大振，挥棒连连招架，嘴里骂道：“姓牛的，你再无理，我连你拿回去！”

牛通天发疯般乱砍，丁十四被逼得连连退让，冷汗直冒，眼见招架不住。柴金锤虽然武功高强，但不愿得罪丐帮，连忙吼道：“住手！”

牛通天杀红了眼，哪里肯听，仍自乱砍，大斧一晃，砍向丁十四脖子，丁十四忙挥棒拦截，只见棒斧相接之际，柴金锤身影一闪，咔嚓一声，丁十四和牛通天手里各自一轻，定睛一看，只见牛通天斧头被砍落在地，只剩斧柄在手，丁十四手中大棒也不见了半截，原来正是柴金锤所为。他身手之快，以致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出斧过程。丁十四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好身手！”

牛通天手中无斧，犹自冲过去救铁云。柴金锤挥手一掌，把牛通天打翻在地，喝令手下：“把他推下去。”

牛通天骂不绝口，被几个斧头帮弟子连拖带搡推进后寨。柴金锤道：“丁副使，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不要与我斧头帮过不去！”

丁十四心满意足，连道：“柴帮主放心，丐帮从此不会再上猴怕崖一步。”说着押上铁云，招呼众乞丐便走。下了猴怕崖，田老幺对丁十四道：“这小子留着无用，把他干掉算了！”

丁十四道：“急什么！带回去让团头杀！”

田老幺不解，丁十四道：“乌青云丢失狗头牌，这时恐怕已传到了丐帮总部。乌青云丢失狗头牌，即便追回，出了这般大乱子，也做不成团头了，这时我们杀了这小子，反而不利！”

田老幺道：“那倒未必！帮主说不定会让乌青云戴罪立功。”

丁十四道：“难了，乌青云用丐捐嫖妓，已犯帮规。又让自己人叛变，火烧乞丐棚，错更大了。丢失狗头牌，罪加一等，乌青云浑身是胆，也无力回天了！”

田老幺道：“丁大哥英明，将来我常德分舵团头非你莫属！”

丁十四道：“当然，我已飞鸽传书报告帮主，不日乌青云就该滚蛋了！到那时，我当上团头，绝不会亏待你们！”

田老幺等人齐声道：“多谢丁大哥。”

赶了一日，一行人回到了乞丐棚。只见前堂已被烧得所剩无几，胡乱用些草木支撑遮盖，将就着住起。乌青云神色憔悴，见了铁云，咬牙切齿地道：“姓铁的狗嵬子，老子生吞了你的肉。”喝令手下道：“把这小子绑好，老子要亲手剐了他。”

几个乞丐听命，把铁云五花大绑捆在桩上。乌青云恶狠狠地道：“狗杂种，老子可被你害惨了，看老子先剥了你的皮！”说着拿起一把尖刀，来杀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