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移情别恋（2 / 2）

第二日，殷雪带着屠婴痴上到桃花山来，进了半仙堂，屠婴痴对殷醉阳行礼道：“晚辈屠婴痴拜见殷老前辈和白老前辈，祝二位前辈身体安康！”

殷醉阳见屠婴痴模样，顿时不悦。白蝴蝶也自不快，心里道：“这矮胖子真是丑八怪一个，雪儿怎能嫁给他呢？”

殷醉阳开门见山地道：“听说你看上了我女儿，要来提亲，可是这样？”

屠婴痴也快人快语，道：“我与殷雪妹妹情投意合，愿结百年之好！”

殷醉阳道：“你又老又丑，何德何能，配得上我女儿？”

屠婴痴道：“晚辈虽然模样丑点，但功夫很好，良心也端正，与殷妹妹性情相投，定会百头到老，恩爱百年！”

殷醉阳道：“雪儿已经许给云儿，你是娶不到她的！”

屠婴痴道：“殷雪妹妹亲口对我说她并未许人，铁兄弟昨日也未提起，所以晚辈斗胆请二位前辈成全！”

殷雪也叫道：“爹爹骗人，我并未许人！”

殷醉阳毫不理会道：“我是殷雪的亲爹，难道骗你不成？你不信，可问问雪儿她母亲和云儿自己！”

白蝴蝶在旁答道：“不错，雪儿已经许配云儿。你来慢了！云儿，是已不是？”说着眼看铁云，她想若三人一口咬定殷雪已和铁云定了终身，但任凭殷雪如何分辩，屠婴痴也要死心了。

铁云为难之极，既不想说假话，又不想使殷醉阳夫妇难堪。顿时犹豫不决，又想若摇头说殷雪没有许给自己，殷雪便非己所有，要投入屠婴痴怀抱了，正要违心点头称是，抬头间却见殷雪眼泪汪汪看着自己，满脸期待，正希望自己说真话，鼻子一酸，对殷醉阳夫妇道：“徒儿不敢说假，师父师娘虽然有意把师妹许我，但师妹对我无意，师妹并未正式许我！”

殷醉阳大窘，心中大怒道：“这糊涂小子，竟敢卖我！”白蝴蝶也自愕然。殷雪趁机道：“师兄都说没有，便是没有。婴痴，我爹娘在骗你！”

屠婴痴道：“殷雪妹妹自愿嫁我，望二位前辈遵从她的意愿，成全我俩的姻缘！”

殷醉阳有些无可奈何，心中大骂铁云不已，忽心生一计道：“你要娶我女儿可以，可是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屠婴痴道：“只要前辈不令晚辈去做和尚，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殷醉阳暗道：“这矮坛子说话倒有些风趣！”便正色道：“我醉半仙今生仅这个小女儿了，所以要为他挑个武功高强的女婿，好保护她终生，你若打败我徒儿，我便把雪儿许给你，若打不过，雪儿便嫁给云儿了！”

殷雪急道：“爹爹，婴痴肩上有伤，可比不得！”

殷醉阳道：“你不是说他一刀取人性命，怎么比不得了？”

殷雪道：“他虽然功夫高强，可受了伤，如何打得过师兄？”

殷醉阳道：“这个我自有办法！”说着照铁云肩头便是一掌，只听铁云一声大叫，一手捂着肩头。殷醉阳对屠婴痴道：“如今云儿肩头也被我打了一掌，你们俩公平了，可比比看，谁赢了谁娶雪儿！”

白蝴蝶恐铁云新受过伤，打不过屠婴痴，便说：“云儿刚受了伤，这样比不公平，待明日再比！”

当晚，铁云在房内思绪万千，百感交集。想自己明日里不打胜屠婴痴，殷雪必定是跟着屠婴痴走了，想来明日一战，自己非得打赢不可！正在想时，只听有人敲门，忙过去开了，却是殷雪，殷雪见了铁云，眼泪汪汪地朝他跪下道：“师兄，我给你跪下了，你可答应我一件事？”

铁云手足无措，忙道：“师妹有话好说，怎么跪下了？”

殷雪道：“师兄若不答应，我便不起来！”

铁云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一句也说不出来，见殷雪如此对他，慌得只顾点头。殷雪流泪道：“师兄，我对不起你，我平日里打你，骂你，又把你推下悬崖，你都不怪我，这天底下，除了爹娘，再没有谁比你更好了！”说着哭了起来。

铁云生平最见不得别人流泪，见她一哭，眼泪也哗哗流下，却听殷雪道：“师兄，我模样不好，脾气又怪，配不上你，师兄功夫好，人又英俊，定能娶个胜过我千百倍的妻子，明日你和婴痴比武的时候，你让他把你打败，好吗？”

铁云无言，许久方才挣出一句：“师妹，你真的要嫁给屠兄吗？”

殷雪流泪道：“我跟婴痴在一起好玩，也很快活，你成全我们吧！我知道师兄大仁大义，一定不会让我伤心的！”

铁云心里虽然绝望之极，见她满面泪水，当下心软不已，点头道：“师妹放心，我答应你！”

殷雪感动地道：“师兄有大恩大德，我和婴痴一定终生铭记，至死不忘！”说罢连连磕头，铁云慌忙来扶。却听门外殷醉阳的声音道：“好啊！乖女儿，你倒先巴结起你师兄来了，想让他装败，可没那么简单！”

殷雪慌道：“师兄，爹爹来了，我得赶紧走了，我求你的事你可千万别忘记！”一面对门外道：“爹爹哪里话！我只是想来看看师兄的伤势如何！”

殷醉阳冷冷地道：“待他打败了那矮坛子，你再来看也不迟！”

殷雪忙道：“爹爹不让我看，我走就是了！”就着便走。

殷醉阳一脚踏进门来，道：“你小子专门坏我好事，真是糊深得紧！明日里你可要抓住时机，无论如何把那矮坛子打败了，我可不想让雪儿跟他远走高飞，也不想看着你小子失去老婆！”

铁云道：“徒儿记住了！”

殷醉阳叮嘱一阵，回房去了。

铁云面对孤灯，呆坐不已。知道殷雪心思已定，要跟定屠婴痴了，即便明日自己打败屠婴痴，殷雪也绝不会回心转意，真心实意嫁给自己。即便迫于殷醉阳夫妇强逼，殷雪勉强嫁给自己，这强扭的瓜如何会甜？倒不如做个好人，成全她二人算了。想明日一战，自己认败，殷醉阳也还会刁难屠婴痴，还不如让他们此时便走。想到此处，便走到殷雪房前，轻叫两声：“师妹！”

殷雪听见，出门道：“师兄，有什么事吗？”

铁云道：“师妹，你们现在就走，不要让师父师娘知道！”

殷雪道：“师兄，你都答应我装败了，爹娘一定无话可说！他们会接受婴痴的。”

铁云道：“师妹错了！师父师娘一心要你嫁我，绝不会答应屠兄的提亲，即便我明日败了，他们还会再行刁难，所以你们现在就走吧！等到生米成了熟饭以后，你们再回来！”

殷雪道：“这妥当吗？”

铁云点头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们快走吧！”

殷雪道：“待我去问问婴痴！”一面去叫屠婴痴，屠婴痴听后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们怎能辜负殷老前辈？”

铁云道：“你们再不走，明日可就要后悔了！”

屠婴痴沉思片刻道：“也罢！以后再跟他老人家赔罪！”一面对铁云道：“铁兄弟深明大义，屠某感激不尽，你的大恩大德，屠某日后再报！”

铁云道：“屠兄好好照顾师妹，我就放心了！”一面催他二人走。

殷雪走时，回头看见自己从小长大的房屋，顿生留恋之心，朝着瓦房跪下道：“爹娘！女儿不孝，如今可是走了！”眼泪落了下来，铁云见她即将远离桃花山，也自留恋不已。

殷雪对铁云泣道：“师兄，我爹娘就交给你照顾了，你多多保重！”转身欲走。铁云忽想起一事，忙道：“师妹慢走！”

殷雪回头，却见铁云捧着照胆小剑，对她道：“师妹的小剑，你还是收回吧！”

殷雪道：“这剑是我送给你的，你要永远收着。你的锁我也会好好收着的！”说着挥泪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