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紫霄剑谱（2 / 2）

殷雪在旁，边看边叫道：“师兄，你的剑法好极了，快打败牛鼻子，好让他低头认错！”左一个牛鼻子不要脸，右一个牛鼻子不要脸，骂得虚无心头火起，眼见铁云打得应手，一时间难有胜算，见殷雪在旁又叫又跳，便卖个招式，扑向殷雪。

殷雪哪里肯让剑谱，转身就跑，虚无一恼，又仗剑赶来，铁云也急忙飞身赶去。

三人一跳一纵，转眼又出了数里。虚无边追边叫道：“放下剑谱！”

殷雪道：“这剑谱是我的了，你回去复命吧！我决不把这事说出来！”

虚无大怒道：“这剑谱及我武当镇山之宝，怎能归你？还不快还回来！”

殷雪死活不停，虚无哪里肯放？兀自飞身疾赶，眼见就挨近殷雪。殷雪虽然功夫不行，但轻功深得白蝴蝶传授，却是不弱，虚无眼见赶上，正待伸手去捉，却见殷雪身躯一扭，又远了几尺，心中大躁，顾不得殷醉阳与羊角道长的交情，挥剑赶着殷雪身影便刺。

铁云大惊，忙挥剑来拦，虚无正在恼火，见铁云出招来拦，正好出气，巽剑寒光闪闪，直削铁云。

铁云慌了，忙挥剑拼命拆打，旁边殷雪手拿剑谱道：“待我看看这谱好是不好，好我便留下，不好便还你！”说着翻开一页念道：“太极之先，本为无极。鸿蒙一气，浑然不分。故无极为太极之母，即万物先天之机也……”

虚无听她在念剑谱，大怒道：“小恶贼，你敢偷看本门剑谱，我劈了你！”

殷雪道：“你这道士真是小家子气，你都偷得，难道我看不得！”

虚无恨得挥剑向铁云喉、xiong、腹处连刺三剑，趁铁云躲拦之机，来杀殷雪。

铁云生怕他伤及殷雪，忙仗剑追上，没头没脑乱劈乱刺。

虚无正扑向殷雪，只觉后背剑声逼来，见铁云紧缠不已，顾不得杀殷雪，回剑迎住铁云，一阵狂削。

铁云遮挡不及，上身衣服连被割破几处，好在他躲避有方，没有伤及皮肉。却听殷雪在旁念道：“人之作用，有动有静。动极必静，静极必动。动静相因，而阴阳分，浑然一太极也。人之生机，全恃神气。去清上浮，无异上天，神凝内敛，无异下地。神气相交，亦宛然一太极也！”

铁云听到殷雪所念，心里道：“这与师父的神仙大睡倒有相似之处！”猛一分神，只觉*口处一热，一看原来被虚无剑尖所指，深*皮肉寸许，铁云心里一惊，一剑劈出，虚无见一剑刺伤铁云，心中大喜，巽剑越发不可收拾，连连直刺铁云。

铁云不敢大意，忙镇定心神，挥剑还击，旁边殷雪念道：“太极剑总十势有三：绷、捋、挤、按、采、挒、肘、靠、进步、退步、左顾、右盼、中定，按八卦、五行之生克也。”

虚无越听越急，剑式如雨点般刺向铁云，铁云听殷雪念谱，正在思索，忽见剑影如林，直刺将过来，心下大惊，招法一乱，差点被剑刺穿喉咙，躲闪之际，只觉肩上一辣，又自着了一剑。铁云正在慌乱，却听殷雪念至“运劲如百炼钢，何坚不摧”一句，心中一震，依言贯气于剑，往前冲ci，虚无突见铁云剑式突变，直反刺回来，心下大惊，忙飞身退让，一边剑式如风，直破铁云剑招。

殷雪在旁又念道：“蓄势如开*，发劲如放箭。曲中求直，蓄而后发。力由脊发,步随身换.收即是放,断而复连。”

铁云又依言出招,剑招又是一变,虚无正破他剑招,又见他剑招如拉满后的*突然放开弹出一般，直刺过来，惊得手忙脚乱,忙使出平出绝学,一招“乘风破浪”，直刺将过来，却见铁云剑招连绵不绝，断而复连，一式强似一式，前面衰了，后面复来，仿佛极软，却又柔中带刚，扬扬散散直袭过来，巽剑连架不住，慌得闭目道：“我命休矣！”却见铁云剑式突收，豁然打住，慌忙跳至一旁，守住门道，又听殷雪在旁念道：“迈步如猫行，运劲如抽丝……”

铁云剑势又是一变，又自袭来，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小王八在偷学紫霄剑谱！”却见铁云依着殷雪所念之词，剑式瞬间突变，一招未完，又换一招，直杀得虚无*门不着，心惊胆战。

殷雪起初还顺着剑谱念下去，后来索性翻一页读一句，铁云的剑也跟着合一剑换一式，指东打西，刺非所指，虚无骇异不已，心想这种剑法真可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但别门没有，就是在本门剑谱中来打，也难得挑出头绪来。心想自己藏得剑谱，几日里已私自看了几页，练得总不得要领，这浑小子竟在打斗之间，依着剑谱所言，使出这高深莫测的剑法，真是不可思议！又佩服又害怕，也想学着铁云，听几句剑谱，发招制敌，便侧耳细听，正听到“有力打无力，手慢让手快”一句，运功使剑，却见铁云剑已刺到*前，只差分毫，惊得魂飞魄散，忙一招“风云突变”格出，挡他剑招。

铁云见他剑快，力道却是不足，便依着有力打无力的章句，一剑刺出，直插向虚无胁下，虚无忙一招“龙飞凤舞”，让过剑招，回手一招“风起云涌”，挑将回去，两剑相搭，各自相挑较劲，铁云又依着剑谱中“粘就是走，走即是粘”的所说，用功压挑，他本练过殷醉阳醉拳的中“倚醉卖醉”一式，此时合二为一，剑借醉招，醉招催剑，虚无竭尽全力挑挫，却觉铁云剑式势如行云流水，挑若无物，心下大惊，向后疾退，大叫一声：“停手！”

铁云听他叫喊，忙收住剑式，说道：“道长好剑法！”

虚无只道他出言讥讽，怒道：“小恶贼，别凭着几招邪门歪道，便猖狂起来。”

铁云道：“道长剑招太快了！我差点死在你的剑下！”一看虚无额上豆大汗珠不停落下，倒十分吃惊。殷雪跑到铁云身边，对虚无做个鬼脸道：“好你个牛鼻子，连我师兄都打不过，还想来索剑谱！”

铁云赞道：“果然是好书，不愧是武当秘笈！”

虚无喝道：“小恶贼，你偷学剑谱，该当何罪？”

殷雪道：“我师兄连书的没看，如何偷学了？”

虚无道：“你念给他听的，如何不算？”

殷雪道：“你也听了，也在偷学。”

虚无恼羞成怒，道：“快还我剑谱，要不然，你俩难逃干系！”

殷雪道：“好啊！你拿那些牛鼻子来吓我，我好怕啊！呀！你可千万别叫他们来啊！”

虚无大怒道：“原来醉半仙的女儿和徒弟都是偷盗之流！”

殷雪道：“我们是贼，你也是贼，贼吃贼，越吃越肥！”

虚无道：“你到底还不还我剑谱？”

铁云故意道：“一本破剑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要，我便还给你！”说着把剑谱从殷雪手中接过，往前一递，虚无只道他真要还回剑谱，心花怒放，伸手来接，铁云忽然一个“醉汉穿花”，掠向虚无，一把扯向他裤带，虚无只道他要来抢剑，忙扬手扭身，铁云出手更快，只听扑哧一声，把他裤带扯断，虚无正在诧异，但觉裤头往下直掉，吓得一手提住，铁云一扯得手，对殷雪道：“师妹快跑！”

殷雪大悟，与铁云一道便跑，虚无慌忙来追，怎奈一手提着裤子，施展不开手脚，连追之间，却见二人身轻如燕，越走越远，哪里赶得上？铁云和殷雪跑了一阵，回头不见虚无身影，不禁哈哈大笑。

殷雪道：“这牛鼻子私心太重，又不老实，得教训教训他，这剑谱我们先看上几天再还给他们，也何尝不可！”说着，与铁云一道往城镇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