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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夜半惊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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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把脸凑近胡大利的脸,看了许久,等了许久,似乎希望胡大利再说点什么,可是胡大利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睡着,语言关闭,机器停机,只有电源还在接通,发出微微气息声。阿香说你个死猪,好吧,那你就睡吧。砰地将门关上,回到自己房间,把电视摁掉,把灯关掉,把鞋子甩掉,又爬起来穿上,到卫生间放了一泡尿,摁下抽水马桶哗啦冲掉,碰地关掉门,把自己狠狠地摔倒在床上,就像扔掉一只破鞋。她把自己都抛弃了。

灯灭了,心也灭了,酝酿一晚上的情趣不见了,精心准备的妩媚摄人心魄的身体没有人欣赏消受了,阿香带着一股气恼懊恼恼恨睡过去。睡梦是一种没有任何意识的状态,但是在这种黑暗死寂的深处,那种情绪仍旧在潜伏着,时时抬起头晃动一下,表示它们的存在,扰乱安宁死寂的睡梦。睡梦沉重得像座巨山,压倒了一切想翻动梦境的东西,又像是无边的森林,将一切想打破宁静的声音吞噬。潜伏的情绪如同一道光,开始微弱,穿不透森林和黑暗。但是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阔大,渐渐开始扫过森林的上空,形成一层朦胧的光雾,森林有了光亮,躁动起来,喧嚣起来。雾也逐渐褪去,光变得越发强烈,照得人烦躁,照得人灼热,森林消失了,巨山也崩塌了,世界变得异常明晰,梦境走进了现实,阿香醒了过来,梦醒时分是凌晨三点。

阿香看看枕边,空枕无人,阿香翻过身,将丰满的胸口饱满的腹部压在床上,贴紧到床单的柔软。老花的影子在脑海里浮现,花花绿绿床上亲昵的声音回到耳畔,眼前莫名地显现花花绿绿花里胡骚同床共枕的场景,阿香尽自己想象还原那种离奇的爱爱。峰头触到睡裙的滑腻和席梦思的柔厚绵软,她把手伸下去,顺着饱满的小腹下滑,摩挲大腿内侧最柔嫩的肌肤,慢慢触及到最敏感部位,手感到了一股潮热,一种花瓣的绽放。阿香停住了,停在那里,体味着那一点,想象着那一点,围绕着那一点发生着各种离奇的故事。故事发展延续,逐渐到达兴奋点,阿香觉得兴奋点高度不够,又换一下思路,故事重新演绎,推进到又一个新的兴奋点,阿香兴奋了,享受这种兴奋,但是还不够,又要重新构建故事。故事不断更新,不断推进,兴奋点一波波到来,一波超过一波,阿香心如小鹿乱跳,轻轻喘息起来。

阿香控制不住了,忽然翻身坐起来,喘息着,胸口起伏,波涛翻滚。她下了床去,蹑手蹑脚,在黑暗中摸索,去找胡大利。现实的生活是,只有胡大利才能满足自己,她要主动找胡大利做那个事,要换一种新鲜的做法,想老花那样做,全新的感受,疯狂的刺激。她推开书房的门,摸到沙发,膝盖抬上去,身子扑倒,扑到的是床单,床单下空无一人。阿香吃了一惊,赶紧打开灯,灯亮了,沙发上并没有胡大利,房间空无一人,胡大利不见了!她起初只是一愣,很快就不发愣了,她醒悟过来,知道发生了可怕的事情,立刻冲出去,冲到小蔡睡的房间,一把就打开了门。

门开得极快,只是刹那间,灯也开得很快,只是一眨眼间,灯把房间照得暴露无遗。小蔡的床上,毛巾被拱起老高,决不是一个人躺着的身体高度,毛巾被还软软地耷拉在人体上,现出人体的轮廓,背部的轮廓,趴着的人体背部。阿香冲过去,一把掀开毛巾被,她看到胡大利趴在小蔡的身上,赤身**,她看到胡大利白花花的肉体和干瘪无肉的屁股,她看到胡大利干瘦的身体到处凸起的骨头和背部根根干瘪的肉条,她看到小蔡用手遮住了眼遮住了脸。阿香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阿香的叫声不仅把胡大利叫软,把小蔡叫缩,也把在另一间房沉睡的儿子胡小利叫醒了。胡小利睁开眼,听到隔壁房间一阵阵狂叫、一顿顿乒乒乓乓、一通乱糟糟的咚咚咚。夜里,他被游戏诱惑着,游戏跟他纠缠到很久很深很晚,他好不容易才从纠缠中解脱出来,极端的困乏战胜了游戏,使他屈服,不得不睡觉。困乏将他很快拖进梦乡,梦乡深沉,但还是被阿香的尖叫吵醒,困乏还没有消除他就醒了,因此格外恼火。胡小利愤怒地跳下床,朝吵闹跑过去。他看到阿香正声嘶力竭挥舞拳头往前冲,胡大利赤身**架住阿香,阿香不停把拳头落在他手臂上。小蔡在床的另一边背着身子低着头穿衣服,矮胖的身子缩做一团。胡小利吼了一声:你们都他妈的吵什么!死不要脸的!

阿香已经气喘吁吁了,已经说不上话,她对儿子叫道:你爸不要脸,那个女人不要脸,呃!居然带到家来搞!呃!胡小利冲进去,冲向小蔡,骂道:你妈的个贱表子,老子扁死你!胡大利放开阿香,挡住胡小利,吼道:你个杂种你逆天了,你敢动一下!胡小利真的不动了,可是阿香继续动,得着动的机会了,她揪住小蔡的头发,狠命扯,把她仰面扯翻在床上,阿香跟她脸对脸,要让小蔡正眼瞧瞧自己,看看她敢不敢正视自己。可是小蔡闭着眼,死命不睁开,根本不屑正视阿香,阿香脸上反倒挨了一耳光,胡大利增援来了,打了一耳光,问:你放不放?阿香不放,使劲扯。脸上又挨了一耳光,胡大利问:你放不放?阿香哭起来,破口大哭:你居然为了这个表子打我?胡大利说你不放我还打你。阿香又哭,你居然为了她打我?胡大利说你放不放?你不放我还打。阿香松了手,却把十爪伸向胡大利,十爪弯钩如镰,朝向胡大利一顿乱舞,胡大利裸露的背上划出道道血印。胡大利顾不得自己了,舍身救美,让小蔡得着机会穿好衣服,护着她往门外去。

你居然护着她,老娘跟你拼了!阿香在胡大利的背上继续划出血痕,小蔡在胡大利的胸前一步步移向安全。胡小利不能闲着,打从看到老爸掌击老妈他眼睛就红了,忍了不止一会,忍了很久,已经忍无可忍,不能再让这对狗男女就这么逃掉,从自己眼皮底下逃之夭夭。胡小利从后面冲上去,来了一脚飞毛腿,飞踹小蔡,偷袭成功,连踹好几脚,踹得小蔡直哎哟。胡大利防不胜防,防了阿香没防住儿子,只能以身护爱,将小蔡护到门外,关住门,身子靠在门板上,面朝向阿香和儿子,道:你们踢啊,抓啊,看能不能踢死老子,把老子怎么样?他赤身**,以手击胸,挡住阿香和儿子的去路,掩护小蔡撤退,颇有以肉身之躯挡千军万马我以我血溅门框的英雄气概。现在小蔡安全了,胡大利放心了,虽然在儿子面前露出隐私,有点丢脸,但已经无所谓,根本不重要。阿香还要闹,她不能就这么停歇,她转着泪眼看看儿子,希望儿子继续。儿子居然不闹了,眼光移开去,他不能把目光停留在老爸身上,那白得如浸泡过的肉体横陈面前,条条筋皮裹着骨头,干瘪没有生气。老爸难堪,他比老爸更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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