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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枝零叶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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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坐在床沿生气。这样的男人太可恶了!就这么欺负女人!

命呗,女人就该是这样的命。阿枝像是自己对自己在说。

你太软弱了,这样下去你会让他打死。

阿枝一醒鼻子,甩了把鼻涕,站起身来,道:我早就不想活了,要不是小覃没人照顾,我早就去死了。说着去洗脸。

阿香不说话了,心里一阵难受。她同情阿枝,觉得她实在太可怜。其实,岂止她可怜,女人都可怜,自己不也一样吗?现在觉得阿枝找那个老头是对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女人要生存,就得想着法子,就得利用男人的恶行。既然男人的恶行总是伤害女人,那女人何不利用他的恶行去求生存?如果可能,如果能满足自己的生活,她也会去找一个老头。起码,老头在女人面前不会那么强势,不会欺负女人,相反,女人在他们面前还能强势一下,威风一回。

阿香问:那老头,他对你怎样啊?

阿枝把脸洗净了,对着镜子轻轻擦拭脸上的伤痕,道:有什么怎样,还不是那么回事。

阿香说:你那个男人常年不回家,一回家就暴打你,你还打算跟他过啊?

阿枝也不知道,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跟他过,现在是不是在跟他过。男人不回家,好像把自己忘了,跟自己压根就不是一家人。可是回来还找她,还把自己当着他的老婆。他打自己,强bao自己,就像回到家一样。

阿香有时看不起阿枝,可是仔细一想,觉得自己跟她没什么本质的区别。虽然表面装得很要强,本质上仍然稚弱,被男人欺侮背叛。但是无论如何她不会落到阿枝那个地步,软弱到那种程度,胡大利有狗胆回来蹂躏自己吗?连家门都不准他进,打断他的狗腿。阿香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碰上不讲道理的狗,她都敢上去咬它几口。把阿香逼急了,她能拼命。

阿香心里早就在盘算,作为一个女人,她不能就这么孤孤单单地过,那对自己不公平。她还是盛年,有肉体的需求,做着一个很边缘的生意,不仅有来自官方的打击,还有黑道坏人的威胁,因此需要男人的保护。除此之外,对于男人,她没有更多的要求。精神情感,那都不靠谱,那是小孩子玩的游戏,那些东西在阿香这样年纪的女人心里,早已荡然无存,尤其是离过婚的女人,被情感背叛的女人。阿香认识几个离过婚的女人,她们变得与过去那种家庭主妇的形象迥然不同,随意,放纵,着迷于感官。对于她们来说,男人就是用来满足两样东西:性和依靠。

阿香同样需要这两样东西,她得尽快找到一个男人,性之外能提供依靠和保护。老花是不是呢?似乎是,似乎不是。性当然是不成问题的。在胡大利跑路之前,阿香就想象过老花的性,只不过是想象他与小绿小胡的性,是被迷人的床笫之声激发出来的想象。胡大利跑了,空寂的阿香也想象过自己和他的性。那是因为老花一直都在努力帮自己,尽心尽力,还因为老花在帮自己的时候常常配合着身体语言,用身体的触碰暗示性。从这点上来说,老花为阿香提供了依靠和帮助,担当寻香楼的首席执行官,还能充当阿香的性器官,只要阿香喜欢,他乐于奉献。

可是阿香现在还不打算把自己交给他,即便是打算过,也还是被打掉了,就像打胎,胎死腹中,虽然不忍,痛苦,仍旧忍痛割爱。阿香不相信他,太不靠谱。他的风流成性,他身边那么多的女人,都会给他带来麻烦,更主要的是会给阿香带来烦恼。老花如果想要和自己发生关系,就必须断绝和其他女人的关系。阿香决不能忍受和自己好的男人又去和别的女人睡觉,那让她想起来恶心。上千万是个依靠,很坚实的物质靠山。但真实吗?是真金白银还是飘进耳膜的几个音符?音符当然很迷人,令人陶醉,但是虚无缥缈,转瞬即逝,看不见抓不着。阿香早就不听音符了,手比耳朵更可靠,触手可及的东西哪怕不值钱,也比渺渺仙乐讨人喜欢。

老花对于女人的肉体总有不懈的追求,只要有机会,他绝对一把抓住,出手快准狠。他的嗅觉跟老鼠似的,女人的暧昧就是一种异味,一种肉香,哪怕一丁点,也能被老花捕捉。他不喜欢虚伪,装逼跟装死一样,都是硬邦邦的,活着太累,自己累,也让别人累。阿香站在凳子上晾被子,老花看到了立刻就要跑过来帮忙,蹲下身子抓住凳子,不让它晃动。当然,即便是不抓它也不会晃动,老花在下面抓着反倒让阿香站在上面笑,笑起来身子就晃,晃起来就不稳定。老花趁机抬起头仰起脖子往上看,从阿香的上衣缝隙看进去,看到阿香白净的肚子,凸起的胸罩。其实胸罩有什么好看的,可是因为胸罩里面的内容很不一般,所以胸罩就好看了,你觉得好看的不是胸罩,而是里面的内容。比如我们平时说起女人的屁股来总会有点难堪,不能直接对女人说你的屁股真好看。但是说起女人的手来就毫不掩饰了,说你的手真好看,人家一点都不会不高兴。其实屁股和手都是身体的一部分,没什么两样,只是因为人们潜意识把屁股和排泄功能联系到一起了,所以屁股在人们的意象中就和手大不相同。

阿香也动过那种念头,难道老花没看出来吗?当然看出来了,也时时刻刻在抓机会。他一直陪伴着阿香,连家里的两个老婆都淡漠了,成天在宾馆混。再也不带花花绿绿花里胡骚,不方便,没有兴味。他跟阿香打情骂俏,阿香既不拒绝,也不投入他的怀抱。半推不就,若即若离。言语挑逗总往下处走,身体触碰仅限于上身,阿香一点也不介意,还觉得有趣,过得开心,守店的日子充满了乐趣。老花和阿香拉拉扯扯,拉就拉出黄汤,扯就扯出是非。阿香坐在椅子上,老花玩笑开得有点大,动作有点猛,阿香从椅子上掉下来,摔倒在地上,摔疼了,直喊哎哟!老花赶紧过去,跨在阿香上面,双手搂住阿香的腰,往上抱,把阿香的身子往自己的裆部搂,把挡当作了怀抱。阿香喊:快拉我起来啊!老花说我这不是在拉吗?尼玛这是拉我吗?你这是在骑我,你骑我身上我怎么起来啊?阿香喊。那你就让我骑一会吧,骑得你舒服了再起来,老花说。阿香一抬膝盖,顶在老花的屁股上,把老花顶趴下了,正好趴在阿香身上,阿香身子重又跌落在地,两人贴在了一起。阿香扇了老花一耳光,打得老花直叫唤:谁让你顶我?你要顶我我就顶你!真的用裆使劲顶了阿香一下,把自己顶硬了,把阿香也顶酥了。虽然酥了,可是并没有麻,关键时刻不能麻醉也不能麻痹,不能失去理智。即便她能感觉到老花的硬度,感觉到老花嘴里的热度,感觉到老花的大肚,她还是坚持住了,用力一翻身,将老花掀翻到一边。

现在的阿香,既离不开老花,也不能把自己那坨肉交给他。不是什么稀世之宝,但也是镇身之宝,它丢了,身子就不值钱了,青春美貌就成了渣。她宁可交给别人,也不肯给老花,尽管老花渴望,期盼,不懈地试探,给自己制造无数的机会。到底为什么?她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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