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从地球到月球的距离(6)（2 / 2）

安东尼忍不住又笑。“幸好我没有胸毛，否则也成野蛮人了。”他暗自高兴，顿时觉得扎克布朗也没那么讨厌了。

“她可真没眼光，不是吗”林雨虹问。

“可不是嘛。”安东尼立即同意道，自己竟然跟那么个没眼光的女人相处了好几个月，真不敢回想，怎么忍受下来的

“别因为她影响了自己的审美观，对演员来说，审美很重要，对吧”林雨虹又问。

“很对。”安东尼忽然回忆不起来安琪儿的脸长什么样了，就记得她那双过于聚焦时显得有点对眼的眼睛，就像一阵风卷黄沙，再看不出沙丘上的脚印形状，一切过往都不在意的消失了。

“所以”，林雨虹试着小心的问，“你并不爱她，对吧”

“对。”安东尼很清楚很肯定的回答。

“那你干嘛伤心”

安东尼想了想：“不知道。感觉被抛弃了吧”

“噢。有点伤自尊了。”林雨虹理解的说。

“也许吧。”如果是安东尼自己先提出分手，肯定不会郁闷的跑去买醉。

也许不仅是伤了自尊，是心不够坚强吧是害怕孤单吧但林雨虹没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她用调侃的语气说：“你知道吗我觉得演员是最没自尊的动物。哪怕导演要求扮演一只把头扎在沙子里的笨鸵鸟，演员也得毫无顾忌的当众撅起屁股。”

安东尼大笑，“所以，自尊是最没意思的东西，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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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是这样。所以有人说：人只要脸皮厚，就能天下无敌”

“听起来象名言警句，很有说服力。”安东尼点头，觉得女孩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这番话很滑稽，心里似乎有什么堵塞的块垒疏通开了，一瞬间轻松爽快。

“感觉好些了吗”林雨虹轻柔的问。

“嗯。”安东尼肯定的答道，心情因为女孩语气里那种自然而发的细致关怀更加愉悦。

“以后别为这种睡一觉就无所谓的事情喝得烂醉，躺在大街上，说不定会把命送掉，不值得。”

“嗯。”安东尼应了一声。原来这才是她把我带回家的原因一股炙热的东西在安东尼的胸中澎湃。他忍不住转过身来面朝女孩，分外想看清女孩的眼睛，那一定是一双非常明亮的眼睛，即使在黑夜里也会炯炯闪亮。

女孩背对着他望着窗外。“在看什么”安东尼忍不住问。

“月亮。”林雨虹说。

雨已经停了。透过半地下室狭窄的小窗，可以看见雨后天空中那轮圆圆大大的月亮占满了窗户，象黄橙橙柠檬味的起司蛋糕。

林雨虹静静望着月亮，心里一片美好。“雨后的天空特别干净，月亮看着特别清楚，好象离自己很近似的。你听过有关月亮的神话吗”

“什么样的神话”安东尼问。

于是，林雨虹讲起嫦娥和后羿的故事。

“他们就这样一个地上，一个月亮上，遥遥相望，永远分开了”安东尼失望的问，他不觉得这样的结局美，不理解这种东方式的浪漫。

“有时候，距离越远，爱得越深，距离产生美。”林雨虹叹了口气。

“从地球到月球有多远”安东尼好奇的问。

“嗯”，林雨虹知道，简单的数字引不起人听的兴致，她选择了一种更直观的解释：“科学家最早用雷达波测量地球到月球的距离，雷达波从地球发出，再从月球反射回来，大概是2.56秒。你可以自己算算，2.56秒乘以光速除以2是多少。不过，后来科学家又用了更好的方法，在l967年，宇航员登上月球，在月球表面安置了一个后向反射器，就是我们平常见过的四面体棱镜，当一束光从一个面入射后，经过其它三个面的依次反射，最后仍能从原来入射的那个面上反射回来，而且方向与原来入射的方向保持平行。所以，当科学家从地面测距站定向地向这个反射器发出一束激光，经过反射后，这束激光仍能按原来的方向返回地面测距站，反射回波的损失很小。用这个方法，测距精度能够达到厘米级。”

“听起来真有趣，人类真聪明。”安东尼感叹道。他望着窗外的柠檬蛋糕，吞了一下口水，渐渐模糊了意识，“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女孩。

“凯特。”

“真是个普通的名字啊”安东尼打着哈欠咕哝了一句，“月亮真美”困倦一瞬间占据了身体，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迅速沉入梦乡。

明月、果香、温暖的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