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结盟之约（2 / 2）

“我知道，你是皇子，生来就有你的使命，争夺，帝权，大业，这长门宫中的安稳不过是你暂时的栖息，终归你还是要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中去的。而这相瞒，姐姐也不怪你，后宫凶险，难以自保之时，掩藏是唯一的手段。”

陆博雅顿了顿，才说出这句话。

“怪只怪，姐姐身份低微，护不住你。如今淑妃娘娘关照，五皇子可莫要错过了这大好前程。”

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该是多么的伤人。

君不见，轩辕琛暴怒的砸了摆饰的花瓶。

君不见，陆博雅对镜空垂伤心失望之泪。

明明知道这句话说出口，她和轩辕琛就再也不能像往日一般相处，但她还是做不到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两人背对着，相继无言，空留一室寂静。

片刻之后，还是轩辕琛率先打破了沉寂。声音低低沉沉的，说着他最不愿意揭示的伤疤。

“我虽然是当今圣上的五皇子，但是我的生母只是个位份不高的才人。父皇先前对于我母妃也是有几分喜爱的，只因她家室背景不高，即便是怀孕了也无法耀升她的位份。母妃得了帝宠，自然是欣喜的，这偶尔连着几日圣上都留在她宫中的时候也不少。”

轩辕琛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往事的，现在能够这样娓娓道来，不过是因为看了江才人遗留下来的手札。

“女人一旦受了帝宠，自然也容易遭人妒忌。后宫中的女人你是知道的，为了争夺那一点点的圣心，连往日的情分也不顾了。母妃受宠之时，后宫众人有大半与之交好，送来了绫罗绸缎，珍珠玉器。桑芝宫当时可比如今这瑶玉宫威风多了。”

陆博雅靠在桌上，支着脑袋听着轩辕琛给她说道往事。

“正是因为如此，母妃也成了瞩目的靶子。她生我的时候因难产而死，明明之前检查都是顺利的，怎么可能到了后面就会无故难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江才人是生他者，虽然未曾抚育，但是骨子里带来的骨肉亲情是无法磨灭的。

“我出生那日，电闪雷鸣，京城连着下了三天大雨不停，许多地方洪水不断，在有心人的宣扬之下，我成了所谓的灾星皇子。我幼时不明白，天际变化，这明明是老天才能决定的事情，又与我何干”

灾星皇子，这被强加的罪名，陆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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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觉得自己的心随着这被尘封的往事而感到疼痛。

“父皇本就因我的出生导致母妃身亡而有些不喜，如今听了这灾星皇子的传言，心中更是有几分忌惮。他拿着我的生辰八字找了钦天监测算，在得到所谓的证实以后，便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任由我在宫中自生自灭。”

陆博雅转过身，看到了肩膀微微颤抖的轩辕琛，抬起了手却又因不忍打断而放下。

“小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一边叫着我五皇子，一边却抢我的吃食，夺我的衣裳。其他的皇子是我的兄弟，我却与他们的生活天差地别。幼时我只当是因为母妃早逝，无人护我的缘故。后来年岁大了，才渐渐知晓，这份欺辱背后，有我每一个兄弟的手段。”

幼时或许是因为不知事，兴起欺辱。但是后来渐渐大了，也隐隐有种打压的意思。

“为了能够吃饱，为了能够活下去，为了能够汲取知识，拿回我应得的一切。我假装从假山上摔倒在地，当时血流了一地，宫人们急切叫喊的时候，我知道，我所筹谋的已经成功了一半。”

“你”

轩辕琛像是没有听到陆博雅的声音，自顾自继续说下去。

“在我摔伤之后，父皇只来看过我一次，知道我死不了就又不管了。太医见我不得宠，也只是草草医治了一番。我却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心智不全的皇子。”

心智不全虽然容易遭人白眼，受人侮辱，但是对于年幼的轩辕琛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能够借此躲开其他人的打压，能够继续在暗中筹谋，甚至，能够保住这条性命。

“此后，我开始暗地里学习，所幸也有贵人愿意助我，虽然启蒙的晚，但我日习文，夜习武，很快就通晓了天文地理，丝毫不逊于我的兄弟们。偶尔有时被太监抓住了侮辱，我也只是习惯了用那副面具隐藏。因为我知道，那些人是他们的心腹。现在一旦暴露，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轩辕琛说着说着回了头，双眼看着陆博雅，眸中有种化不开的情意。

“你知道吗我初遇你的那天，你像一个仙女一样救了我，那一句叶贵人来了不仅赶走了那些欺负我的人，更是温暖了我的心。原来在这个后宫，还会有人在意我的生死。”

陆博雅抿了抿唇，她当时并不知道轩辕琛便是那传说中的灾星皇子，只是于良心而言，她想要救他。

似乎是看透了陆博雅心中所想，轩辕琛直接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或许对你来说，只是随手的施以援手，但是对我来说，确是莫大的企盼。后来你带我回了长门宫，细心照料，关心呵护，真真的比一家人还要亲。我见你看着我心智不全的样子时所露出的怜惜，我眷恋这份怜惜。所以即便知道不该欺骗你，却仍旧没有对你说出真相。”

陆博雅怔怔的愣在原地，这份相瞒，只是因为舍不得那点温暖吗她从来没有想过，初时的那一点善念，会影响他如此的深远，甚至，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

寂静，充斥着整个房间

情愫，暗暗流转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