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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上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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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懿霆不理她,将她裹紧了,才道,“先将就着,照顾好自己,我岂是这么容易着寒的”

若胭心口暖暖的,静云师太走过来,双手合十唤了声“二小姐”,若胭屈膝还礼,云懿霆知道静云师太这是要问杜氏的后事安排了,当初杜氏有交代,让若胭与静云师太商议,便轻轻叮嘱她一句,就走开了。

静云师太静静的看了眼若胭身上披着的云懿霆的衣裳,道,“但愿二小姐能收敛些执念,身上这衣裳就能多披一阵。”

“师太何意能否详解”若胭困惑的问。

静云师太叹道,“二小姐自己想想就能明白了,这世上的人啊,其实并不需要多聪明,糊涂些反而好,二小姐虽然在小玉身边时间不长,但是能得到小玉信任,将后事相托,必定情深义重,须知情深者易为情伤,义重者反被义害,希望二小姐以小玉为戒,凡事想开些、看淡些。”

小玉若胭惊讶的瞪着静云师太,完全没有听进去她说的什么,满脑子都是“小玉”这两个字,静云师太在山门迎接的时候就叫的“小玉”,那时候马蹄声声、脚步碎乱,自己虽然疑惑,也没多想,一顿忙乱下来竟忘了这回事,此时再听她说起,才觉得内藏隐秘。

“师太,为何这样称呼母亲”

静云师太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而是回身静望夜色,反问,“小玉临走前,可有说过让二小姐有事来问贫尼”

“是的。”若胭点头,“母亲说,她的后事,让我与您商议,焚灰返蜀。”

“焚灰返蜀焚灰返蜀”静云师太似乎并不惊奇杜氏的这个遗嘱,却是忧伤的低喃不断,“生前执意不回蜀中,何苦还要焚灰返回呢”

若胭问,“师太的意思呢”

“若能生还,全身而葬才好,如今人去不能复生,运柩回蜀,也未尝不可,何必非要焚灰贫尼是化外人,无躯体之念,小玉身在红尘,焚灰未免凄凉。”

静云师太怆然道,却又摆手叹息,“罢,罢,依着她吧,她也是半在红尘半在佛门,早也不在乎这副皮囊了。”垂了一番泪,又转身看若胭,“既是焚灰,大殓过后,便不必盖棺镇钉了。”

若胭刚想点头,不知怎么却又摇头,只是自己也说不好为什么摇头。

倒是静云师太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就变了变,哼了一声,道,“镇钉便是先镇钉再启棺也使得,免叫梅家再来打扰,小玉既然进了这庵,梅家人便没资格再看上一眼”

若胭一愣,恍惚心中迷雾散开,其实,自己刚才想的,也是这样意思,只是远不如静云师太这般明确,看来这位老的看不出年龄的出家人,仍是没有完全出家呢。

“那么,师太现在可告诉若胭,您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静云师太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淡淡的说道,“贫尼的身份自然是半缘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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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云,只是,遁入空门之前,有幸得杜老将军青眼”

若胭愕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来静云师太竟是杜老将军的小妾,曾听杜氏说过,当年杜老将军决意离京,当天便遣散了满府的财物与下人,就在那个时候,姬妾们也都被打发走了,而静云师太离开杜家后,就来到半缘庵落发为尼,青灯古佛,相伴年华,直到多年后,杜氏意外来到半缘庵,认出了静云师太,从此往来至今。

每个人都有故事,或悲或喜,或平淡如水,或大起大落,男儿自有家国事,女子无非绵绵情,不管怎样,一生回望,都可感人肺腑。

目送静云师太蹒跚离去,与三月份初次相见大相径庭,已是老态龙钟、风烛之态,不觉泪眼迷茫,直到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环绕,才又苏复神智,将刚才与静云师太的对话尽数说给云懿霆听,云懿霆听完,略作沉吟,道,“若胭,你的确可以糊涂些,或者,稍微迟钝些。”

若胭如坠云雾,我何曾聪明过

云懿霆见她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就宠溺的笑了笑,道,“好了,聪明也好,糊涂也好,都不重要,只记得一点,信我就好。”

若胭越发的困惑了,云懿霆也不再说,只将她紧紧箍住,一起沉默。

长明灯幽幽晃晃,凄清寂凉。

这一夜,过得极其漫长,却又短暂,天微明的时候,晓萱回来了,晓蓉也跟着来了,除了报丧,她们还带来了御寒的衣服等日常用品,若胭赶紧为云懿霆穿回衣裳,又为他加了件大氅,云懿霆本想拒绝,但见她亲自为他披衣系带,便含笑受之,接着若胭又挑了件自己的披风让晓蓉送去给许明玉御寒。

若胭又问了问瑾之的情况,晓蓉说,“东宫前一日刚送了东西来,除了骊珠,还有好些别的宫中的糕点,因主子和三奶奶不在府上,奴婢不敢擅作主张,都收在厨房的后仓里。”

若胭诧异的去看云懿霆,“太子不是出征了吗”

云懿霆不以为然,“也不是他亲自送来,出征又有什么关系这几天天冷,骊珠也能多存放些日子,等你下山多吃些。”

若胭没说话,她现在哪有胃口贪吃。

晓蓉又说,“昨儿麦冬不太舒服,有些腹泻,三太太打发静香送了药过来,麦冬吃了药,休息了一宿,如今已经无碍了。”

若胭纳闷,“怎么三太太知道麦冬腹泻的事”

晓蓉抬眼看了眼若胭,又飞快的看了眼旁边的云懿霆,垂眸摇头,“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许是三太太意外得知的。”

若胭闷闷不解,总觉得这事蹊跷,自己刚离家,陪嫁丫头就病了,偏偏还轮到三房的正室太太来操心,难道瑾之就没有人关心这事,眼巴巴的等着三房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又细细问了麦冬的情况,晓蓉道,“三奶奶恕罪,奴婢也疏忽了,因麦冬一向话少,在西园子的时候还多些,先前我们并不知道她不舒服,直到静香送了药来,奴婢才知道,奴婢问静香如何知晓,静香说只听三太太的安排,其他并不知道,奴婢也问了麦冬,麦冬却说她也不知道。”

若胭越听越糊涂了,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大,静香这个名字隐约在哪里听过,只是想不起来,就无助的去看云懿霆,云懿霆却恍若未闻,只笑而不语,就歇了询问他的心思,心忖自己拿丫头生病这样的小事去问一个男人,能问出什么结果来,倒叫他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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