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423章夜半(2 / 2)

加入书签

若胭将漂浮的目光收回,凉凉一笑,“主意自然要有主意,以前十余年市井生活不说也罢,自从去年进了梅府,到如今嫁到云家,共一年半有余,我自知性子鲁莽、过于耿直不懂周全,却从无害人之心,于人于事都尽可能坦诚、公正,不想屡屡为人不容,娘家的妹妹、夫家的姑子、闺中的密友,一个个都这样”慨然长叹,心底无限悲哀,原来自己人缘已差到如此境地。

“三奶奶。”

若胭涩涩一笑,摇头示意她别担心,缓言又道,“上次在中园,梅映雪意图毁我,我念她年幼待嫁,那也罢了,毕竟在场的只有梅家几人,为了梅府声誉总不会四下散播,可她得寸进尺、不知悔过,嫁到夫家后仍要宣扬我的丑事,这是铁了心要让我无法立足京州、要置我于死地了,我却不知我与她究竟有何天大的冤仇,引她这般执意陷害将这一年多来的姐妹情分细细回顾,真觉可笑,经此一事,我心里再难念她手足之情,恨不得即刻到她面前,打她满口血牙,奈何她如今身份不仅是梅家姑奶奶,更是齐太太,齐大人何辜娶此恶妇我若解气将她示于公众,齐大人却要因此面上无光。”

“那又该如何是好”初夏情急哭出来,“当时奴婢得知太太善心,成就了齐大人和梅映雪的亲事,就有些忿忿不平,奴婢虽不认识齐大人,但也听说过齐大人清名美誉,只恐梅映雪配不上,后来感念太太苦心,自惭心胸狭窄,如今看来,确实是太太的错,不但累及齐大人颜面扫地,还束缚了三奶奶手脚,难不成三奶奶受此大辱,到最后要因齐大人之故就此罢休了,奴婢为三奶奶抱屈,忍不下这口气。”

这丫头忠心于若胭,早就对梅映雪强忍着愤怒,眼见若胭终于绝了姐妹情义,再顾不得主仆地位,当下就跟着若胭直呼其名,那“梅家三姑奶奶”之称再不肯叫了。

“罢休我虽不愿与人结怨,也绝对容不得这等侮辱,昔日旧恨,不提也罢,这件事,我必不罢休,再说,我若再不出声,容她继续胡言乱语,总有一日,这京州就要遍传我闲言闲语,容我思虑,想个妥当的法子,既顾全齐大人颜面,又可解我恨意、消除影响。”

“如此方好。”初夏哽咽着抹了把泪,欲语又止,眼神却愈发的愤怒,见若胭目光飘忽苍茫,恨恨的咬牙道,“梅映雪之恶,因顾及齐大人,稍缓也罢,那闵嘉芙又如何三奶奶待她情同姐妹,她倒这般狼心狗肺”

若胭心口闷闷的作疼,梅映雪其人,自己一早就知晓,素来忍让,再说她宣扬的这个事,虽然有真有假,到底有源可溯,真要公堂对薄,自己也难分解个清白;闵嘉芙却真真的伤了自己的心,虽然两人见面不多,自己却真心拿她当朋友,喜欢她心直口快,婚后因守孝之故,自己从未登门闵府,但也时常差丫头探访问候,为的就是不让这份情谊疏淡,想不到她竟背后一刀,直插自己胸肋。

忽然想起不久前云懿霆曾提醒自己,他早就知道杜氏欲将自己许配许明道之事,也是闵嘉芙透露,若胭心里冷笑,明知我已嫁给云懿霆,却把我婚前定亲的事告诉我丈夫,可见居心了,再恍惚将她几次来瑾之做客的情景回想,更是一阵阵心口发寒。

“三奶奶,您说话啊。”初夏看她沉默不语,面色越来越难看,紧张的喊。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若胭低低念道,这是云懿霆的原话,当时迷惑不肯信,此刻大悟。

<b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

r />

“这个事,我要亲自去见闵太太,与她说清楚,当天她也在半缘庵,遇劫之事,她也清楚,现在她养的女儿传出这种话,伤我名誉,她这个做嫡母的,总该有个说法。”若胭缓缓阖目,闵嘉芙再可恨,家中有高堂在,自己只管找闵太太要解释就是。

初夏信服点头,若是直接与闵嘉芙撕扯分辨,即使赢了,也必定闹得人尽皆知,而且失了身份,不若告到她长辈跟前去,闵太太正为了前太子赵乾出事、仇敌新君登基而惶恐不安,绝不敢再得罪新君重臣侯府,定会小心翼翼的处理好此事,让三奶奶满意。

“三奶奶准备何时去闵家奴婢觉得这事越快越好,听三姑奶奶昨天的话,她是前几天周老爷子的丧礼上听说的,目前应该是只在周府暗传,但也过了好几天了,谁知道有没有传出去,时间拖得越长,知道的人就会越多。”

若胭略一沉吟,“不错,封人之口容易,释人之疑则难,与其弥补解说,不如尽早封了源头,你去安排马车,我即刻就去。”

初夏应声而去。

晓萱却堵门而入,沉声道,“三奶奶,主子临走前有话,让三奶奶留在家里,什么都不要做。”

若胭愕然,“我只做我该做的事”

“三奶奶的事情,主子都会处理好,无需三奶奶亲自去做。”晓萱罕见的截住她的话,解释道。

“我不想永远都躲在他的背后,什么事都等着他来解决,这是我个人的事,事关我的清白,我并不想依赖三爷,他是男子,处理这种事总有不便,我想自己出面。”

若胭苦笑,作为妻子,任何事情都可以依赖丈夫,然这种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还是应该自己来洗清,再把清白展示给他看。

晓萱躬身,“主子说了,三奶奶所有的事,都是主子的事,三奶奶不需要做任何事。”

若胭一怔,一股不知名的暖流如初夏时节艳阳映照一整天后的清溪,从心房柔婉慰贴的涓涓淌过,润泽、温和,继而,又从温流中生出缕缕忧虑,好似溪畔纤柔如丝的水草,轻曼漂浮,“三爷准备怎么做”

晓萱垂眸,“主子未说,奴婢不知。”

也罢,事关重大,不如等云懿霆回来,听他意见再说,只是这件关乎自己清白名声之事,总让自己心中惴惴。

不久,初夏安排好马车再回来,得知若胭改主意等云懿霆回来,抿唇想了想,道,“三爷也不知是个什么态度,昨天掐住三姑奶奶喉咙那会儿,奴婢看着真是骇人,觉得三爷那神色是真准备要三姑奶奶性命的,后来却又没了动静,昨天晚上,三奶奶沐浴之时,奴婢还特意找到三爷将半缘庵之事详细说了,可三爷只撂下一句知道了,不要多想,奴婢情急之下追问三爷是否不信三奶奶清白,三爷却只是看了奴婢一眼,什么话也不说了,奴婢一夜不宁,想着三爷的冷淡,估计不能求三爷做主,只能三奶奶自己出面证明清白才可。”

若胭心里百味陈杂,难辨是好是坏,苦笑一声,道,“三爷是明理之人,不会像别的夫子那样迂腐。”想起两人昨夜激情缠绵,自己几乎是从头到尾的哭着缩在他怀里,并不见他厌弃暴躁,反而动作十分温柔眷恋,按理来说,如果丈夫真的疑心妻子被别的男子非礼,心头总会有些隔阂,不会再坦然亲昵了吧

如此一想,若胭又宽心几分。

云归暮没有再出现,三房似乎也很安静,没有人过来瑾之为昨天吵闹的事道歉,也没有人来追究晓萱打耳光的罪。

若胭招近来晓萱,温和的看她,本来想劝她两句以后不要冲动打人,以免惹来祸事,云归暮挨打后没有惩罚,只是因为云归暮心中有鬼不敢张扬,才忍下去这口气,要是换了别人,被下人当众耳光,怎么肯罢休只是又想到她一向冷静谨慎,也敢冒死打云归暮,何尝不是为了给自己出头这样一想,劝说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只微微一笑罢,心中却道,丫头们为了护我,纵使有些出格,我总要回头来护住她们才是,这才不负她们的心意。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