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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不经战争之苦,不得和平之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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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闪过了许多复杂的情绪,像是欣赏,又像是疼惜,我一时间竟然也分辨不清,而他静静的看了我很久,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一点骄傲,还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还是没变”

一阵阵悸痛伴着呼吸浸入我的身体,我看着他,也露出了一抹很淡的笑。

然后,我转头看向了南宫煜。

直到这一刻对上我的目光,他似乎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幡然醒悟过来,脸上的震惊立刻换成了凶煞之气,恶狠狠的瞪着我:“轩辕行思,你居然”

握着长剑的手因为痛而阵阵发抖,但我还是咬着牙坚持站起身来直挺了脊背。

“南宫煜,我刚刚不是说了,光有心计,有狠厉,是不够的。”

要够绝

下南疆,我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不铲除这些姓南宫的,我的江山绝对稳不了,既然能死,那么断一根心经,承受永久的悸痛,又算得了什么

听了我的话,南宫煜顿时恼羞成怒,一双眼睛挣得发红,往日里的沉稳倨傲在此刻当然无存,怒道:“好狂妄的口气轩辕行思,你以为你断了手少阴心经,抵抗住了神唤酒,今天你就稳赢不输老夫照样能让你血溅三尺”

说完,他狠狠的一挥手:“给我杀了他们”

这座神庙,直到现在还在他的控制中,周围的侍卫与武将是我们的数倍,而神庙外,还有五十六个洞主,他仍旧立于不败之地

但这个时候,我的人也丝毫没有惧色,立刻上前和他们杀成了一团

这里是神庙,祭祀天地祈求太平的地方,可现在却是血流成河杀伐满眼,竟然成了一个恶鬼修罗场一般,我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而另一头,那个与我遥遥相对的人,此刻慢慢的从高台上走了下来。

他的身上依旧是冷冷的,带着禁欲的寒意,甚至感觉不到一点杀气,可当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我时,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慑之感袭来。

我的心口还在痛,痛得我眼前直发白,而这时,一个身影同时挡在了我的面前。

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

只有他。

这一刻,我心里的痛好像突然间消失了,滚烫的东西涌上了眼睛,眼前一切都有些模糊,我看不清那些血肉横飞的场景,听不见呼喊厮杀的狂啸,我只听见他的呼吸一声一声的在耳边响着,明明只是呼吸,却好像渐渐的抚平了我的痛。

南宫弥生看着他,眼瞳依旧冰冷,视若无物一般:“你能拦得住我吗”

“不管能不能,”他的声音沙哑的响起:“一定”

听到这三个字,南宫弥生的眼中闪过了一点光,看着他,又看向他身后的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淡然一笑:“难怪他,一败涂地。”

“”

我们两俱是一愣,刚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耳边响起了苍的一声龙吟,他突然拔出长剑朝着我们刺了过来,势如雷霆,疾如闪电,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剑气已经带着森冷的寒意到了他的咽喉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闪过了一道寒光。

嗖的一声,南宫弥生的剑硬生生的被截住,停在了离他咽喉不到半寸的地方。

我目眦尽裂,几乎连呼吸都停住了,目光慢慢的从那剑尖往后移,只见一把黑缨银枪稳稳的架住了这把剑,而银枪的枪尾,是一只稳如磐石的手。

心,好像都快要裂开了。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还有那张脸上傲然的笑意,即使在这样昏暗无光的神庙里,却如同仙人临世一般。

南宫弥生浓眉微蹙:“是你”

“是我,”余鹤慢慢的抬眼看着他:“别来无恙。”

这两个人似乎还十分的熟稔,而他们的目光中交错着什么东西,却是我有些模糊的,南宫弥生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以为,你这一生都不会亲入南疆。”

“我也以为,你这一生,不会再出剑。”

他们两人的话顿了一下,目光却好像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神庙的另一头,一对慢慢走到一起的身影,沐流沙已经走到了那个人的身边,但当余鹤一出现,她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苍白,人还在原地,但灵魂却似乎已经下意识的飘了过来。

余鹤的出现,吸引的不仅仅是她的目光。

南宫煜当初吃过他的亏,这个时候一看见他,脸色也白了,却是煞白,因为接下来,余鹤毕恭毕敬的对我说了一句话

“皇上,在下已经派人沿着巫阳谷南下,制住了那些作乱的洞主,他们被朱雀国的人看着,现在已无反抗之力。”

“做得好。”

我点了点头,一直揪着的一根弦也终于放松了下来,踉跄着后退一步,立刻被一双手接住。

我被那个人半扶半抱,气息因为阵阵悸痛已经有些虚弱,但还是勉强自己强打起精神,看着几乎颓丧的南宫煜:“如今,你还觉得你胜券在握吗”

南宫煜死死的盯着余鹤:“你,你明明说过,你今生绝不剑指南疆,你”

没想到,连余鹤跟我私下说的话,他都知道,想起那个时候跟在我身边的人,我心里暗暗冷笑,余鹤也笑了。

“在下如今也并没有剑指南疆啊。”

南宫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余鹤傲然一笑,没有再理他,而是转过身,看着与自己仍旧对峙不肯退步的南宫弥生,说道:“你已经守了这些年,今天这样,又是何苦”

弥生的目光往后看了一下,脸上第一次浮起了一点无奈的笑容,却依旧没有温度,只有苍然。

感觉到了他的一点动摇,南宫煜立刻大声道:“弥生,杀了轩辕行思”

“”

“你别忘了,你是姓什么的”

“姓”弥生的脸上涌起了苦涩,慢慢说道:“就为了这个姓,就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皇帝梦,爹,你把我,把弥真都已经逼到什么地步,你知道吗”

他的剑仍旧指着我,但这一刻却已经杀气尽褪,回头看着南宫煜:“你看看轩辕行思,她原本是这个天下最美的女人,她应该享尽千般宠爱,万般荣华,可现在她毁容,身残,心碎,连自己心爱的人,也只能在梦里叫他的名字,这就是权势的代价,这就是皇帝位的代价”

他的每一句话,明明是说给南宫煜听的,却字字惊心,震撼着我的心灵,我心中的悸痛从未停歇,而在这一刻,痛得好像已经深入了骨髓。

那个人回头看着我,虽然一句话也没说,眼中亦是苦涩的疼惜。

但这些话南宫煜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也或许走到了这一步,他无法让自己回头,只赤红着眼睛:“这些我都不管,我只要你杀了她你别忘了,谁在我手里”

“爹”

“动手”

南宫弥生咬了咬牙,终于一挥手中的剑,猛的朝我次来,而余鹤立刻挥枪而上,两个人立刻战成了一团。

这样的战斗和刚刚的血肉搏杀不同,他们的武功身法顶尖卓绝,招招险厉,却又优美得如同谪仙之舞,宽大的袖袍在空中翻飞,里面隐藏的却是寒光闪闪的利刃,好几次我看到他的剑与余鹤擦身而过,而余鹤的枪尖数次指向他的咽喉,却都躲闪开来。

他们是在拼杀,可这样的拼杀,只怕是没有尽头的。

我一直忍着心头的痛楚,但这个时候也实在到了极限,眼看我几乎要昏厥倒下,一双手立刻伸过来将我紧紧的拥住,看着我惨白的脸:“行思行思你没事吧”

“我”

怎么会没事,我好痛

我抓着他的衣襟,死死的咬着下唇却一个字也不说,他看着我的模样,也只能紧紧的抱着我,用他的身体为我融入一些体温的暖意。

南宫煜一直看着南宫弥生和余鹤的拼杀,也看出了这一战根本是无尽之战,他又看着我被人抱在怀中,渐渐平静下来的样子,那双眼睛里透出了针尖般决煞的神气,突然大喝一声,双手注满劲力,猛的朝着一旁神庙的柱子一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石柱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拍碎

一阵颤抖从地底传来,神庙都摇晃了起来,而南宫煜又是一掌拍向了另外一根石柱,顿时碎石飞溅,震声隆隆,整个神庙在他的攻击下已经摇摇欲坠,不断的有破碎的瓦片和房梁跌落下来,砸伤了不少人

他疯了吗

这时,南宫弥生和余鹤也停了手,弥生的脸色惨白,看着他:“爹”

“我要杀了她我就算死,也要让她给我陪葬”

南宫煜狂啸着,继续拼命的击打着旁边的石柱,此刻的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但神庙也已经到了坠毁的边缘。

“快走”沐流沙大喊了起来:“神庙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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