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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第二百七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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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磐越瞧他越烦,遂撤身走了出去。出门吸了两口气,抬腿踢了门口跪着的他儿子随从一脚,将那人踢出去老远。只听身后的屋子里猛然传来大大的哭声,撕心裂肺。司徒磐伫立着听了会子,骂道:“银样镴枪头!”拿起脚来走了。

回府后,王妃又打发人来问老二何时回来。司徒磐道:“已在城外多日了,只不肯回京,我也不知道缘故。”王妃听了便要他派人去接。司徒磐只说没空,要接让她自己接去。

有他身边的贴身随从道:“王妃见了二殿下那模样,怕是要心疼的。”

司徒磐道:“让她心疼去。老二今后便专管哄他母亲开心便好。”此言不曾避人,该听见的都听见了,眨眼传遍阖府。

不多时,王妃便驾了车马出城去,在那庄子里耗了半日,天黑前终于将司徒岧接了回来。当晚,司徒磐命人将另外三个儿子拿在堂前打了五十到二十板子不等,又命关在院中闭门思过不许过年,唯独没动司徒岧。府里的人都清楚,二殿下这回当真将他们王爷惹恼了。

眨眼到了大年初三,司徒磐在府中设宴招待些要紧的幕僚下属,秦三姑竟来迟了!她只请罪说出记错了时辰,然此人缜密周到司徒磐极清楚。口里道是无碍,心中难免生疑。又见她给冯紫英使了个眼色,愈发惦记了。待酒席散去,众人凑在一处说些闲话,果然见冯秦二人先后出去。司徒磐忙命下头一个心腹悄悄跟着。一时那他二人先后回来,没事人似的。

司徒磐便假意小解,到后头招那心腹问话。那心腹支支吾吾了半日。司徒磐知道他二人都与荣国府那两个小子极好,叹道:“可是贾环弄出什么事来了?”

那心腹连连摇头:“与他们府里并不相干。”欲言又止。司徒磐便盯着他。那心腹低头道,“秦三掌柜说,说……方才她下头的人得了个信儿。”

“嗯?”

那心腹愈发将头垂了垂:“秦三掌柜开了间酒楼,今儿有几个平素同二殿下交好的小爷在一处吃酒,说……说……”

司徒磐心中一沉:“说什么?”

“说二殿下了不得,捅了件大篓子被王爷发觉,急匆匆的竟想得到应对之策。有位小爷道,听说是使了苦肉计。另一个说,不是。看着像是苦肉计,实则乃是自污。横竖王爷这几年不会惦记他了,比其余兄弟还稳妥些,他更便宜暗中发力。再一个说,二殿下好生机智。前头那个道……他道……”那心腹偷偷瞄了司徒磐一眼,“他道,是跟王爷学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司徒磐随手抓起一个花瓶便往地上砸,瓷片飞溅。半晌,乃笑道:“合着他老子是螳螂,他是黄雀。”

次日便下令次子司徒岧移居城郊一处小院子闭门读书,使了兵卒日夜守着,不许出院墙一步。实在便是画地为牢了。

王妃大惊,求情无用、哭闹无用,急了,问道:“岧儿究竟做什么了?他也不说,王爷也不说!纵是做错了点子事,他终究是你亲生的儿子。”

司徒磐淡然道:“你儿子好本事,说是去江南游山玩水,实在连我的心腹之人也撬走了。他若不是我亲生的儿子,早已人头落地。”

王妃愣在当场回不过神来。

数日后,王妃只说想回趟娘家,司徒磐瞧了她一眼,答应了。王妃乃点起车驾回了娄府,才一进门,便看见他幼弟娄规匆匆从里头接出来。王妃急问:“你们都说做得机密,王爷是怎么知道的!”娄规长叹一声。

姐弟二人到了书房,外头使人守住了,娄规低声问道:“王爷可知道姐姐也在里头主事?”

王妃道:“他不知道,连岧儿自己都不知道。”

娄规道:“那保不齐过几年还有回天之力。”又摇头道,“二殿下这回急了些。本来无事的,我们低估了贾维斯与贾琮二人。在井冈山下一计不成,我苦劝他回京,他只不肯。终究是年轻气盛。”遂将前事细说了一回,末了道,“谁知道万彰竟是个废物,行刺不成反被他们抓了。”又不禁笑道,“那个贾琮实在有趣,给他头上贴了张签子,上头写了‘人质’二字开路,遇见人多之处竟换成了‘奸夫’。万彰是王爷的心腹,我们投鼠忌器,不敢再动,又因年关将近,便留下几个人一路跟着他们,其余的赶紧护着二殿下先行快马回京。在京郊遇上姐姐的人。”

王妃道:“冯紫英打儿子,显见是知道了。他都知道了,王爷能不知道么?往日他不查乃是不曾想过去查这个。都是年轻人,做事能缜密到哪儿去?一查便都明了。”

“多亏了姐姐之计,不然王爷还不定怎样呢。”娄规呼了口气,道,“前日得了飞鸽传书,万彰已被他们放了,且一个字没审过,连他脸上粘的假胡子并涂抹的粉掉了都没人去替他洗脸。”

王妃点头道:“林海贾琮是一对老狐狸小狐狸。贾琮小小年纪就知道明哲保身了。我多少年前就说过,这个贾琮亏得是投了王爷;若是投了旁人必早早杀之。岧儿倒是没做错。”又叹道,“既这么着,此人来日当是归了岳儿的。也罢,横竖也是我儿子。”

娄规急道:“世子宽厚木讷,并非贾琮喜欢的那种人。保不齐会投了那两位。”

王妃笑道:“他敬重贾维斯,贾维斯性子与岳儿有几分相似。”

娄规叹道:“贾维斯先生以从王子腾那儿借来的一千兵马破了我们三千步卒并两千骑兵,擅用水火山势并能掐会算,简直是武曲星下界!仰仗的乃是实打实的本事,并身为贾琮的大师兄。世子哪里比得了。若没有贾琮,世子可得贾维斯;有了他就不好说了。”

王妃思忖片刻道:“无妨,究竟还是看王爷择了谁。岳儿是嫡长子。”

娄规道:“先义忠亲王也是嫡长子。”王妃眉头一皱。他又问道,“初四那日出了何事姐姐可知道?苦肉计本来已成了的,王爷之气早晚必消,只需沉寂几年便是。怎么忽然就把二殿下关去城外了?”

王妃道:“此事我查了数日没查处端倪来。”又想了会子,道,“倒有一事可疑,只不知与岧儿可有关联没有。”

“何事?”

“琴思迟到了。”王妃道,“初三那日,王爷宴请些要紧的幕僚下属,她迟到了。琴思之细致缜密,在男人里头都是少见的。如此要紧场合她怎么会迟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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