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六节 封洞（2 / 2）

“你不用干，给我们倒茶喝。”温小飞说着，推出小车，开始干了起来。

冷小婉发现自己还真帮不什么大忙，挖土她没力气，推车她更不行。她连空车都不会推的，这独轮车可不好推，容易歪倒。所以，她接受了温小飞爱护却很合理的安排，为他和妈妈搞好后勤工作，端茶送水，递个毛巾，甚至是直接替擦擦汗。

今夜无月，星光也较暗淡，正是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好时机。在这样的一个夜里，以乐观并谨慎的态度保守估计，目前全世界也得有几百万人正在干着见不得人的事，或偷，或抢，或强奸，或暗杀。或许哪个树林里有人正在盗墓，或许哪条河有人正在偷鱼，或许某块草地一对男女正在野合。至于不法之徒****们，可干的事那更多了，也难以揣测他们准备攻击是美国还是土耳其，抑或是伊拉克。

温小飞与妈妈干的也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只是他们做的事并没有违背什么崇高的道德，从某种意义说，他们只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所以无可厚非。但是他们的心情却与偷鸡摸狗者是一样的紧张，一边挖土，一边竖起两只耳朵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有点风吹草动，会立刻停下来观察一会儿。这时候，偶尔会有大猫或是黄鼠狼等该死的家伙制造恐慌。在确定是虚惊一场后，他们才以极低的声音骂一声肇事者，并小心翼翼地继续干。

冷小婉也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心里盼望着能早点干完。可是看着温小飞满脸的汗，她又心疼得想叫他停下来歇歇。这种心情十分矛盾，所以让她感到焦虑不安。

“喝点水歇歇吧。”虽说心情矛盾，但理智与爱的直觉同时令她要求心爱的人休息一下。她捧着一杯温开水来回跟着温小飞，劝了好几遍。

“不渴。”温小飞累得不想说第三个字。

冷小婉只好又端去给妈妈喝。妈妈一气儿喝完了，又继续挖土。她已经多年没进行过这样重的体力劳动，没有了当年干农活时的那股力气和踹劲儿，这才干不到半个小时，她累得不行，感觉快要干不动了。不过她仍咬牙坚持着。

温小飞知道妈妈干不动了，看着她气喘吁吁地，小声说：“妈，你去歇会儿吧，我自己干。”

“不行，妈怎能让你自己干呢？我干慢点也得干，干一点快一点，你也能少累一点。”妈妈说。

温小飞便说：“那你干得慢些，不急，今夜能弄好的。”

“行，这儿再挖点，然后再到屋拐处挖，那儿隐蔽，挖深了别人也看不见，这儿不能挖太深。”妈妈道。此时，他们是在院内的花园里挖土，这里其实没什么花，两棵月季，没人管理，早长满了草。

“好，下一车去那边挖。”温小飞说着，把装满鲜土的小车又推走了。

妈妈擦了把汗，拿着铁锨朝屋拐角处走去。

娘儿俩这样，从八点多，一直干到了十一点，也不知道挖了多少车土，终于完工了，把花园里挖有小半米深，而屋拐角处挖了有半米多深。

不过，屋拐角挖的土并不都是埋在地洞里，一部分又回填进了花园里，因为妈妈觉得那儿挖得有些太深，容易引人注意。而回填之后，像是把地翻了一遍，别人若问，可以说是为了种菜才挖的。妈妈打算明天真买些菜种来撒。

“快歇歇。”冷小婉对收了工的妈妈和温小飞说，“你们坐着，我去打些水给你们洗洗。”

妈妈累极了，靠在沙发，连说话的劲儿差点都没有，只对温小飞挤出两个字：“你去！”

温小飞虽然也累，但妈妈要好些，出去和冷小婉一起打水。他在井边顺便洗了。冷小婉则把水端给妈妈洗。

“好了，明天再填些石头砖块什么的，再买一包水泥来抹，行了。”妈妈洗过后，对温小飞说。

温小飞从外面刚进来，坐下说：“妈，要不你明天先回去吧，明天我自己能弄的，明天弄好了，我们后天回去。”

“行，”妈妈想了一下说，“不过，过一段时间还得回来一趟，你明天弄好，得过几天才能干，而新打的和旧的差别太明显，过一段时间来弄点干土洒在面，再扫一扫，好显得旧。”

其实她人在这儿，心早已飞到南边了。她不放心自己的丈夫。

“那也不会一样的。”温小飞说。

妈妈说：“总要好些，不然太新了。”

“嗯，那到时我还和婉儿来。”温小飞说。

“好了，睡觉吧。”妈妈道。

温小飞与冷小婉便进了卧室。温小飞一头扎在床，连衣服也不脱了。

冷小婉知道他太累了，轻声说：“我给你脱衣服，然后再给你揉揉。”说完，她便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