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我就是你？（5）（2 / 2）

“老秦，还久不见。”那恶人的头目抬起脑袋，目光如炬地盯向正站在楼梯上的老秦的那双愤慨无比的脸，“听说你找到你儿子了，老秦？他还好吗？”那头目露出狡黠的笑容，每说一个字都能让人看到他面部肌肉的抽动。

老秦的儿子？那不就是秦圣吗？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少年闻此瞪向秦叔叔，心跳正剧痛无比。

只见老秦也同样目光如炬地瞪着那个问话的头目，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他一把推开挡在他前面的野蛮人，践踏着这些人的愤怒，走下楼梯，走向那头目。

于是，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似乎在等待某一时刻的到来。

“我不知你从哪获得的小道消息，但我确实没有找到我的儿子，如果你认为我在欺骗你的话，你大可以把枪放在我的胸口上，然后拔动扳机——

不过，一旦你非要这么做，你就更不可能找到我儿子，不是吗？”

说话间，老秦与那头目之间已经缩短到再容不下其他人的距离，且老秦说着说着，还把对方手中的枪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少年感到自己的心跳更加剧烈，同时，还看到周围人的身体正不由地向前倾斜。

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除了让少年也跟着神经紧张外，还让他生出一个疑问——为什么那些野蛮人要询问秦圣的下落呢？

在这些人的身上，少年体会到了一种强大到震撼人心的保护欲，他们同老秦似乎紧密联系在一起，并竭力为秦圣建立起一道屏障，但这种众志成城的凝聚力却让少年感到无比陌生。

空气在这一刻凝结，人们既关心那头目会不会真的开枪，又关心老秦的说辞能否改变野蛮人的心意，皆静静地等待着。

然而，那头目却当着老秦的面咧嘴笑了，像个神气十足的地痞流氓，朝楼上、楼下，几十上百个同伙以及敌人露出阴险的讪笑。

“我就是过来确认一下，也不用这么紧张吧，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咯，干嘛非要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呢。”

头目的脸突然冷漠下来，像骤然冻结的液体那般，赫然凝出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借此，他继续道，“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啊，要不是你儿子，你早没命了，老秦——”

“包括你！”他随手指向一个静止在原地的老汉。

“还有你！”又指向一个青年人，于是，对方那原本悲愤的表情突然惨淡下来，透出惊恐万分的神色。

“以及在场的所有的低贱生物！”他再次抬起头看向楼上、楼下，面部狰狞，看上去极其丧心病狂。

“要不是因为秦圣，你们早就见你们的阎王了，你们懂吗——

然而，现在你们都没有找到他，却在不久前射杀了我十几号兄弟，那么我想，之前我与老秦约定的协议也该就此作废，不然你们就把秦圣给我交出来，或者秦圣你自己出来，否则，我就一个个把你们折磨到死！”

屋内的野蛮人闻此兴奋至极，他们像是接收到首领的号召，皆举起手中的枪支上下摇晃，不仅如此，他们还控制住距他们最近的敌人，摆出一种随时准备击毙对方的架势。

秦圣会出来的，对吗？他应该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吧？

少年站在人群中央，自然体会不到枪架在脑袋上的恐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会在乱枪子下被射杀，因而既纠结于秦圣的出现，又纠结于仁义的权衡。

“不，金司令，是你们的人先违反约定的！”

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瘦弱却机灵的老头，他抬起手臂，快速地从人群中挣脱并来到老秦和那头目身旁。

“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是你们的人先对我们心生歹念的，约定上说得很清楚，在未找到秦圣以前，任何一方受到对方的威胁都有权自我保护——”

老秦眉头紧皱，并试图伸手阻止走上前的老头，但这一切已经来不及，老头已经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之前，我们在寻找秦圣的过程中，发现一个遇难的同胞，正准备上前搭救，却赶上你手下对其围攻的一幕——

我们再三强调协议的存在，并对他们施以言论上的威胁，可他们却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还一再触碰我们的底线，万般无奈之下，我们才使用了非常手段，这完全在自我保护范围内！”

少年对这个老头很有印象，一方面是因为他在之前的队伍里显得精明能干，另一方面是因为对方从一开始就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他，虽然这并不比秦圣的眼光犀利且令人反感，但在某些时候回忆起来却会让人感到一种被轻视的不快，特别是现在，少年总认为那眼神还有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