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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遇上疯子(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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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需要和她好好谈谈的,而如果顺利的话,他或许可以从中得到很有价值的东西。

“我没什么,只是——你知道的,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哦,这正是个不错的说辞,用到这正合适呢。

少年这样想着,脸上便露出迟迟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现在却尤其必要的笑容,他感觉这两者的搭配在此刻是非常能够打动人心的。

女人或许也笑了,只是少年无法在这昏暗的视线中看见;他只能看到对面飘着一张惨白渗人的脸。

“嗯,我没让你想到什么吧,孩子。”女人柔声细语着,这让人很难把她之前的种种疯狂行为联系在一起,包括那张打扮得过于花枝招展的脸都在此刻被忽略。

“额,我想你应该会很好奇我这个凭空冒出的母亲,或许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的确,我对您的确十分好奇,但在我准备问那些问题之前,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使你变成现在这样是什么原因,以及您为什么会剥夺我——也就是您儿子的——东西,也就是您所说的精元——呃,请原谅我吞吞吐吐,但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当他发现他很难对女人带上那种同他父亲相处时才有的和谐自然,并发觉连亲子关系这种和存在直接相关的记忆都未能让他更加激动时,他对造成他俩如此冷漠的原因产生了好奇。

母亲?难道不应该同父亲是一种角色的吗?可她又为什么要攻击我呢?

想到这里,他便又觉得自己之前打算与她友好相处的想法是多么可笑。他都还没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和他真的有那层关系,就已经开始尊敬她,并且担心自己的言语举止有失体面,而最恶俗的人明明是这个谎称是他母亲的女人才对。

“哦,说到这里,那只是一层表面关系而已,秦圣,我说我是你的母亲,不过是为你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实际上,对你来说,从谁的**中出生,再通过谁的**来到这个世界,只是选择的问题,除了我,还有千千万万个的女人可以供你选择,包括你的父亲,哼,别傻了,我至少还为你做了点什么,可他呢,什么都没做。”

女人说到老秦时,语气中便带有强烈的挖苦和讽刺,这使得他们之间的隔阂在少年面前暴露无疑。

该死,她竟说到了我的父亲,本来我——哎,可她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仿佛我们所有人都践踏过她似的。

“是的,我的宝贝秦圣,那个老秦,对你做了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倒是我,十月怀胎,承受着比任何女人生孩子时都要更难耐的痛苦,即便我只是一个暂时收留你的容器——哦,请不要太在意我这个形容——但我也算为你的降生献出了我生命中仅有一次的折磨与痛苦——是的,别打断我,生下你绝对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若你问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哼,我只能说,若你相信我的话,当然,你完全有理由不信我,那我也要告诉你,这都是因为你,秦圣,因为你啊,孩子!”

她那跌宕起伏的语气中透露出或愤愤不平、或悲伤委屈的情绪,而这两种情绪更是在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你千万别不相信我,如果你知道那对我来说意味着多大伤害的话。你应该知道,你在伤害我,秦圣。可若不是我——在我们经历了那样一段惨痛经历后——将你从我肚子里生出来,我也就不会在承受这份痛苦的过程中死去。就是这样,我死了,亦如你所猜想的这样,是只孤魂野鬼。”

女人说到最后突然哽咽了,但她并没有为此做出更加让少年觉得难为情的行为,她只是突然不说了,好像该说的她都已经说尽了一般。

这些话在少年听来像不着边际的由一个疯子说出的话,又像是切合实际的由一位智者说出的话,很难让他妄下定论。但有一件事却让少年感到匪夷所思,在女人试图声情并茂地用她的言语打动他时,他不但没有心存感激,或是对她表现出一丝同情,反倒觉得在这件事即便成立的基础上她也是值得憎恨的。

他认为他并不是在纠结她侮辱他父亲以及吞噬他精元等不合理的点,而是在他的印象深处,这女人还做过什么不可磨灭且不可饶恕的事情。就像她说的,她只是他的一个选择,是一个暂时保管他的容器,所以这件“器物”的价值就很难抵消在他心中隐匿着的更大的感情伤害。

可那会是什么呢?我又在纠结什么呢?

老实说,他并不对关于他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以及那些莫明其妙的词语是怎样产生等问题有任何想法,他甚至觉得他根本也不需要对这个世界、对他自己有所了解,就像他早已无所不知。

他本应该好奇,本应该对任何出现在他身边的事物感到好奇——父亲也好,母亲也罢,本就对他来说是某种不可思议的存在——可他却不知怎地,全然对这些存在漠不关心,仿佛他的存在也只是为了顺应事情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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