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酒楼里（下）（2 / 2）

清醒过来细细听了一会，这才明白过来，大家不知道为什么皆是以为他已经被下了大狱了。

只见柳公子无不痛心地说道，“唉。我前些年看到了林公子乡试时候答的有关前朝兴起没落的那《过商论》，那行说理的结构采，当真是一等一的大才，在下实在自愧不如。”

常佳纪也附和道，“也不怪林公子动了这个念头，这先前榜前面哪里有不走关系的学子？即便是天下大才，不走动走动关系，也只能落得将将榜甚至落榜的下场。林公子虽然有才，但却也没能走出这个怪圈。”

说到这里，常佳纪好似想起了什么，此事又和柳长辩论了起来，“柳兄方才所说，事事按律施为为佳，如今这情况，林公子分明是极有才学之人，偏偏却因为朝的龌龊事情，为施展胸才学走了偏门。如今这等结果，岂不正好证明了要讲规劝教化，不可事事苛责吗？”

柳长对此却并不赞同，“林公子才学分明在我之，我如今能取得二甲贡士的成绩，他若是和我一样坚守本心，名次只会我高，绝不会我低。偏偏他却走了权贵关系的门路，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却也不足为。”

这一番话说的正气凌然，不少学子都暗暗点头。但常佳纪却觉得如此看待事情太过表面，“在场的诸位走关系门路自然是要处心积虑，但人林公子却是吏部尚书家的子弟，所谓的走关系门路无非是酒席之一句话的事情。这科举之前，你柳兄可敢说今次一定榜？”

柳长稍一沉吟，“在下不才，虽然承蒙各位高看一眼，却也是万万不敢说一定榜的。”

“这便是了，我觉着林公子也是出于这个考虑，甚至说不定林公子根本没有此意，只是家长辈自作主张这么一提，自己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却恰巧赶陛下整顿科场。这若是事事按律施为，明明才华横溢的林公子和那些整日走马弄鹰不学无术的权贵子弟一并论处，未免有失公允。”

柳长心明白这分明是歪理，放在这里这么一说却偏偏极有道理。明明都是科场舞弊递了条子，但仔细想想似乎林公子之其他人应当罪名轻些，但这罪行其的轻重度量，却是在于酌情和舞弊的一线之间。

“正是因为这许多案子判决的时候有太多所谓的酌情和觉得有失公允，在外人看来才会显得个异常黑暗。这林公子若是因为满腹才学得到特赦，我等知情人自然明白他是有真才实学配得名次，可老百姓又哪里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物，恐怕只以为是林尚书玩弄权势的结果。”

柳长虽然心替小林公子惋惜，但仍旧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觉得理应按律行事，“若是今次你常兄因为这等事差一名落榜，你是会体谅林公子这边的事情觉得论处有失公允，还是会觉得此事应当按律行事同等查处呢？”

常佳纪本已经占据风，说得许多学子们暗暗点头，却是没想到被柳长这么一句反问噎了个哑口无言。这问题可是诛心至极的，要说能体谅的确太虚伪。

这春闱会试是学子的头等大事，哪里有会体谅走了关系的权贵子弟挤掉自己名额的道理。但要说觉得按律行事好，却又等于是输了辩论，自然又是不甘心的。

林甫听了这两人争论自己舞弊的事情，很是无奈愕然。这常兄的想法倒是更加贴合自己几分，不过柳兄这等坚持本心的人他也是极为赞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