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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扑朔迷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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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何其庄重,你不去参礼,怎还到处乱跑。”花轿内传来一声怒叱声,纵使当了新娘子,顾小姐对他还是没有好脾气。

沈风偷笑道:“这几日拜来拜去,拜得我头昏眼花,干脆来你这里喘口气,怕你一个人闷得慌,顺便来陪你解闷。”

顾碧落狠狠踹了一脚花轿,斥道:“你见过哪个新郎来陪新娘子解闷,快回去——你怎么进来!”正说话,却感觉花轿摇晃了一下,揭开红盖头一看,赫然发现一个贼头贼脑的人钻了进来。

古代男女在成亲之前见面乃是大忌,几乎没有哪个想抱得美人归的人会做出如此有悖礼仪之事,这家伙,直接钻入新娘子的花轿里面来。

沈风不忌讳,但顾碧落到底是清白姑娘,惊地杏眼圆睁,同时又仓皇羞涩,连推带打,羞怒道:“给我出去!出去!”她出身书香门第,自幼受习礼仪,如此情形下,怎可冷静下来。

沈风扛着拳头就是按住屁股不走,急忙道:“冷静点,我这样做是想做给濮阳策的人看!”

顾碧落满脸羞怒,浑身皆不自在,急忙将红盖头重新掩着,压低着声音道:“那你也不可进来花轿,如此——成什么样子!”

沈风失笑道:“又不是真的,再说,这趟亲在落幕时,已经是另一番景象。”

闻言,顾碧落神色即转淡,连眉间那一涟喜意也化消:“濮阳策究竟意欲如何,你快告诉我!”

沈风压下道出的冲动,沉声道:“我知道你很不安,但为了不让你流出马脚,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感觉濮阳策就在周围,他在注视着这一切。”

顾碧落冷哼一声,板着脸下了逐客令:“不说便不要来与我说话,出去!”

这一幕像极了之前在营帐内的时候,还有帐篷、马车,不知为何,沈风钻入顾碧落的私属领地内,且是只可容纳两人的狭小空间,如今竟然一起跻身在一顶花轿内。

“急不得急不得,我行为越是诡异,越是表现顾虑重重,濮阳策才越会相信,多疑之人信可疑之事。 ”既来之,则安之,借着帘布的缝隙往望寻望几眼,漫不经心道:“说起来,这可是我们第二次做在花轿上,之前我还跟你离了两次婚,离没离成,结也结不成,真是冤孽。”

顾碧落冷冷道:“贵稀罕与你有冤孽,此次事了,我立即削发为尼,从此常伴青灯。”

沈风揶揄道:“顾小姐,你可真健忘,古来和尚配尼姑,和尚事尼姑知,你进了寺庙的黑名单,尼姑庵岂会容得下。”沈将军天生有降服女人的本事,无意间,竟将顾碧落的后路也给断了。

顾碧落想着就来气,怒道:“我便自建一座。”

沈风拍手叫绝道:“妹妹建孤儿院,姐姐建尼姑庵,你们倒是志同道合,巧妙地解决了抛妻弃子的悲剧,真乃那些带着孩子失足妇女之福音。”

本是坐如针毡的顾碧落,再也忍耐不住,张手将他推了出去,沈风趔趄摔倒,此时,花轿突然被抬了起来,沈风与顾碧落同时一惊,面面相觑地望了一眼,按照规矩,顾碧落也要进入宗祀内禁食一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进去。

顾碧落急窘道:“都怨你!”

“怨我怨我!”沈风急忙揽下,讪讪笑道:“现在怎么办?”

顾碧落差点气急攻心:“我还想问你呢!”新郎新娘一起上花轿,这简直闻所未闻,又让顾碧落开了一次眼界,这人莫非是灾星,为何到哪便令人倒霉运。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当了天府之主,沈风也学会用一些官方口语,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抚道:“我想想办法。”

新娘子板着一张脸,斥道:“快点!”这恐怕是天下间脸色最难看的新娘子,哪个女儿家不重视婚姻大事,被沈风这么一搅和,天大喜事变成了伤风败俗之事,她心里不生气才怪。

“要不然——你说你要去茅房小解?”沈风小声询问道。

顾碧落脸色一变,拳头一下子攥紧,狠狠瞪了他一眼,这里是皇家宗祠,哪里来的茅房,忧心忡忡地坐在花轿里,轿子被抬入宗祠的一间庙堂,周遭一片肃静,顾碧落仔细聆听片刻,细声道:“此处似乎无人。”

沈风悄悄拨开轿布,小心探头看了几眼四周,确认没人之后,才走下花轿,转头道:“我先走了。”

说着,急忙转入宗祠内堂,在门口时正好遇到李公公,李公公正寻着他,急忙道:“沈将军你去哪儿了,老奴到处找不到你。”

沈风敷衍道:“宗祠太大,我走错了地方,拜祭开始了吗?”

李公公道:“快与老奴进来。”

与李公公一起进入宗祠内,宗祠已是开始进行祭拜仪式,沈风照着礼官的指示与皇帝一起祭拜,一番仪式下来,竟然用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已是夜里,接下来还要在祠堂内清修一日。

祠堂内只沈风几个外人,除此之外,便只有皇帝外,皇帝闭目静坐,凝神坐在祠堂中央,如今皇帝与沈风势成水抒问与顾碧落。

“怎么会如此!?”皇帝喃喃自问,随即怒焰呈上龙颜,愤怒道:“给朕擒住这些逆贼!”

话刚落音,几个佯装太监的侍卫从旁边抽出武器对着那群侍卫狂砍,顷刻间,血花四溅。

宗祠内混乱无比,里面本已经昏暗,再加上灯笼被推翻,里面变得难以肉眼辨识事物,此时沈风站在后面,人群比较稀松,借着里面的灯弱书生竟敢刺杀皇帝。

皇帝脸色十分可怕,从旁边侍卫抽出一把刀,咄咄逼人地走上前,双眼仿佛要吞噬人地盯着瞿楚贤:“你为何要刺杀朕!”

“你这个昏君,人人得而诛之!”

皇帝目光一沉,突然剑指沈风,怒吼道:“将这个逆贼也拿下!”

左右侍卫将沈风也拿下,沈风没有抵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做做样子:“皇上,你这是为何?!”

皇帝剑指瞿楚贤沉声道:“你与这个逆贼勾结刺杀朕,他方才喊了什么,你当朕是聋子吗!”

沈风急忙道:“皇上,方才你也看到了,我奋力护驾怎会与他勾结?”

瞿楚贤依旧双目无神,语调却愤怒道:“沈风,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敢做不敢当的小人,老夫看错你了,你陷害老夫,若非你唆使老夫弑君,老夫岂会跟你一起造反!”

沈风眼光一直在观察瞿楚贤周围,直到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她站在瞿楚贤对面,是皇后身边的一位老宫女,她的目光一直盯着瞿楚贤,准确的说是盯着瞿楚贤的双眼,瞿楚贤的双眼对着老宫女的双眼。

回过神来,又调整情绪道:“请皇上明鉴,我从未与他合谋造反。”

瞿楚贤‘大怒’道:“沈风!枉我将女儿许配与你,还犯险助你大业,你竟然陷害老夫,好!好!好!”

皇帝沉声道:“沈风,若你想证明清白,便亲手杀了他!”说着,沈风将剑丢到他面前。

沈风艰难地拾起剑,奇怪的是,此时瞿楚贤表情木然,仿佛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沈风握着剑走到瞿楚贤面前,“皇上——”

皇帝语调冰冷道:“杀了他便可证明你清白,若你不动手,便是与他共谋——想必你也不想背上弑君的罪名。”皇帝之所以没有盘查下去,是因为心里已经认为瞿楚贤是受沈风指使,但皇帝此时又不敢冒然杀了沈风,只好拿瞿楚贤先开刀。

“沈风,不要!”

此时,顾碧落不知何时已从祠堂中出来,方才发生的一切已超乎她的思索范围,今天她是新娘子,却不知父亲为何会弑君,目及眼前一切,失了魂般的低吟一声,便要冲上前,就在此时,一个白发老妪凭空出现挡在她面前。

“不要过去,你也会没命!”白发老妪冷冷道。

而此时皇帝已不耐烦,弑君之罪罪无可赦,纵然他之前还想利用顾碧落,他也绝不能姑息,龙目微阖,怒喝道:“还不动手,莫非真如他所言,你与他共谋弑君!”

不——

顾碧落正欲开口,白发老妪却一个掌刀劈在她的左颚,顾碧落一时哑语说不话来,身体也被白发老妪控制住不能动弹。

此时瞿楚贤依旧木然,只是双眼转向顾碧落的方向,机械般喊道:“沈风,你陷害老夫,你陷害老夫,是你唆使老夫弑君,你陷害老夫!”

这句话更像是在说给顾碧落听。

“对不起。”当顾碧落出现时,沈风便已经看到,目光歉然地望着顾碧落,在顾碧落的注视下,亲手将剑插入瞿楚贤的心脏处。

顾碧落怔怔地目睹沈风将剑慢慢插入父亲的身体里,脑中轰地一片空白,突如其来的惊恐仿佛要将脑中炸裂般,进而感到撕裂般的痛楚,瞬间瘫倒在地。

“跟我走!”白发老妪趁着所有人没有注意,从人群后面悄悄将顾碧落带走,瞿楚贤血溅当场,新娘子不知所踪,一场血色婚礼如迷雾般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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