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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第238章 后续盘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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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澈打算先回汝南安成,再回洛阳复命。在阳翟南门和何进、钟繇、荀攸告别后,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多了一辆辎车:“伯文,后面怎么多了辆车?”

“主公!是昨晚何府君送来的。是两个女乐女子。”

“哦?!歌伎。”周澈心里想到:“原来是郑促买的那几个女乐里面的两个,被何进送过来的。这么看来,我在太守府见到的那几个歌伎,确是郑促的女乐啊。”

想来应是杜泉、郭佑献给何进的。对像徐康、田丰这样的寒族弟子,何进连一个“曹史”都不舍得给,而对像周澈这样本地名族出身的弟子倒挺大方,不但敬畏有佳,得了美女也不忘分他一个。

实事求是地讲,像何进这样的官儿已经是好官儿了,尽管不能主动除恶,但至少“擢贤”,优待士族,也肯做事,也没听说有聚敛贪污的浊迹,难怪在郡中颇有美名。至于寒家士子?谁管他们!反正舆论话语权不在他们手里。

抄一次沈家,得了三次好处。周澈甚觉好笑。既然何进把人送来了,也不必装模作样地退回去。戚绣绣服侍了也有十来年了,辛苦得很,媳妇儿也该熬成婆婆了,能有个人来帮她挺好的。

城外官道上人不多,诸人放开马速,驰行飞奔。日头渐烈,挥汗如雨。

周澈看了一路的麦田。从阳翟到安成,一百博出面,再在乡里买块地,建个庄子。将来黄巾起后,若无处可去,也可凭借此庄做些遮挡。

两千多万钱能做不少事儿了。此外,名声上的收获更大。

得了颍川半郡百姓的民望,称颂他的不止有普通百姓,也有太平道信众。凭这点美名,日后假设落难,也许可以保住一命?并得到了士族的认可,进了襄城县李家的门。这也是很值得欢喜的。

财货、名声之外,还又一个重要的收获:铁矿。

距上次去铁矿场,已近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他在案行诸县的同时,也仔细地考虑了该怎么做才能把铁官控制在手里。经过十几天的考虑,有了一个比较成熟的计划。

计划分两步走。

第一步,举荐沈纳为铁官长。

那晚在太守府,他已把沈纳荐给了何进,何进也同意了,底下就要看朝廷批不批准。以他的估计,有赵忠侄子这层关系在,朝廷应该不会驳回。

朝廷要是不驳回,沈纳顺利地当上了铁官长,就可以进行第二步了。

沈纳毕竟是个外人,纵有他的把柄在手,掌控铁官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能依赖他,需得再安插一个自己人进去。该安插谁人进去?他也考虑好了。

这个人首先要沉稳,其次要勇武,还要识字知书,最后还得有官身。唯其沉稳,才能应对复杂的局面,铁官里有沈纳、有肖谦、有太平道信众、有铁官刑徒,不沉稳不行。唯其勇武,才能压住铁官徒,万一有变,也才不致束手无措。唯其识字知书,才能保证不会像个睁眼瞎,被人蒙骗。唯其有官身,才能从这边远调到铁官为吏。

如此一来,周澈门下这么多人,只有一人最合适:现任乡游徼的黄盖。

黄盖认字识书,粗通经籍,有武力,敢杀人,性沉稳,做事可靠,又有官身。游徼,百石吏,到铁官里任一个椽史绰绰有余。更妙的是,游徼还是郡吏,直属郡府管辖,不必走县廷这一道程序,只要王赫和何进答应,一道除书下去,就可以上任。以自家是中央官员的身份,王、何二人,应该会卖这个面子。

现在人选有了,剩下的只需找个由头把他安插进去。那么,这个由头该怎么找?

也简单。等沈纳上任后,命他给何进写个推荐信,以“沈汛骤死,铁官内人心浮动,铁官徒时常闹事”为由,调一个勇武知书的人给他当助手。当然还要和颍川郡功曹钟繇打好关系。

钟繇开达理干,在大事上固然严守立场,不惜直言谏诤,在小事上却也非不通人情世故,在黄盖确实才堪可用、又是周澈门客的情况下,应该会顺水推舟,卖给周澈一个人情,将其荐给何进。他是郡功曹,荐一个百石吏轻而易举,何进肯定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这是第二步,把黄盖调入铁官。

铁官里那么多人,只黄盖一人也不行,可以让他随行带上几个宾客,从轻侠里挑几人随他同去。

上有沈纳,下有黄盖,这肖谦再有能耐,估计也难掀起大浪了。

为稳妥起见,可再遣一人,明面说是送给沈纳当长随的,实际上肩负起监视沈纳之责。这个人不需有官身,只要忠诚精明就行,郭强是个不二的人选。郭强跟了周澈快两年了,受周澈的衣食厚养,感恩知报,两年来,忠心耿耿,鞍前马后,不辞劳苦,以奴仆自居,人且精明能干,交给他办的事儿,没有办不好的,实为最佳人选。

这样:抑制太平道在铁矿场里的发展、收揽铁官刑徒,有黄盖;监视沈纳、传递消息有郭强,再有几个轻侠勇士为他两人的耳目、爪牙,短期不敢说,有个一年半载,铁矿场就能入手中掌控了。

周澈回忆过颍北之行,又反复思忖过铁官攻略,觉得这个计划没甚漏洞破绽,只等沈纳顺利当上铁官长后就可着手实施了,轻松下来。转又想起钟繇提醒他提防刺客的话。

他心道:“光武初年,诸将伐蜀,蜀地震骇,蜀人大惧,乃使刺客刺来歙、岑彭。来歙昔攻河西隗嚣,伐山开道,袭克略阳,隗嚣惊失色,言:‘何其神也’!岑彭攻蜀,晨夜倍道兼行二千余里,使精骑驰广都,去成都数十里,蜀主公孙述大惊,以杖击地,言:‘是何神也’!这样勇猛善战的两个‘神’将也难逃暗杀,先后死在刺客剑下。我若买一死士,去行刺张角?”

略想了下,觉得不靠谱。他想道:“张角既有反志,坐拥天下数十万信徒,出入必防范森严,一个死士怕是刺不了他。就算刺死了他,还有张宝、张梁,再就算把他三兄弟全部刺死,天下各州诸郡还有他的弟子、门徒。谋反是掉脑袋的事儿,张角不会不与弟子、门徒商议,他的弟子、门徒也不会不知此事。以现在太平道的组织、联络条件,说不定各州诸郡的太平道渠帅已在做预备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势所趋,没了张角、张宝、张梁,也会有赵角、赵宝,赵梁,不是杀一两个他们的首脑就能解决的啊。”

想到太平道各地的渠帅,不禁想到了颍川波才、汝南刘辟。他寻思:“太平道的手伸得够长,连铁官都不放过。我不能坐等坐视他们起事,也该未雨绸缪,做些及早的准备了。”最好的办法自是和掌控铁官一样,派个人打入他们的内部,这样才能给时刻掌握他们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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