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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天真的残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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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走过了,靖婉忙上前扶起骆老夫人,“祖母……”随后挨个的叫了人,笑道,“我还想着你们什么时候才会过来,这会儿倒是正好。”

“就是想早点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王府里就你跟王爷两个,也没见你们从内务府叫人过来。”骆老夫人说道。

“王府的人手倒是绰绰有余,也就没去内务府要人,只是,待会儿招待客人的时候,可能还要烦请祖母帮忙招待一下各府的老夫人。”

“理当如此。”

出嫁的女儿家中办事,若是没有长辈,娘家人来帮忙,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是长辈兄弟都在,娘家人为着女儿也没什么不妥。

在天家,自然就特殊一些,皇子成年就会一个一个的被“分出去”,有什么事,自然不可能指望父母来操办,兄弟之间,那也都是尊贵至极的身份,相互之间最多就是招呼一下其他兄弟或者皇族里的叔伯,其他的客人,断没有让他们出面的道理,如此,大多数就只能选择内务府的人,让王妃母家帮忙,那也得是能上得了台面,拿得出手,显然,骆家是完全没有问题,依照骆老夫人的身份,招待一下那些老王妃都使得。

从骆家人登门开始,后面陆陆续续的就会有人前来。

这时候,自然也有先后的讲究。

对于靖婉而言,这样的常年面也不算是第一次了,自是应对自如,毕竟,多数人她都只需要打声招呼,再让人引去花厅或者园子,就不用再管,这些人,不管是老的,年轻的,挑选人家的大姑娘,还是几岁大的小孩子,他们自己就能找到该去的地方,交际,几乎是这些人的本能,而需要她作陪的,是少数,还有一部分,甚至都不用靖婉亲自迎接,派一个丫鬟嬷嬷就可以。

李鸿渊那边就更加的简单了,多数人都还在衙门,不到等门的时候,再说,就算他们登门,李鸿渊就跟那儿坐着不动弹,亲兄弟、皇室宗亲都不去迎接,也没人能将他如何,就算心中不忿,那也只能憋着。

仔细算一算,李鸿渊亲自迎客,这似乎还是头一遭。

晋亲王府,建立数年,从来就没办过什么事儿,头一回,还是李鸿渊成婚,那时候,多得是人帮他待客忙各种事情,他需要做的,就是走成亲的议程,然后席宴的时候喝点酒,其余万事不管。

不过,李鸿渊今日给靖婉做面子,该亲迎的人,他都去了,就是因为这样,那些见到他的人,包括他那些没事来得相对较早的兄弟,一个个都受宠若惊,有的甚至受到了惊吓,那场面,还真有几分搞笑。

靖婉本来只是随意的问问这边的情况,得知这情况,有些哭笑不得,这一个个还当真是被活阎王虐习惯了,活阎王只是做了正常人会做的事情而已,反应居然这么大。

这种事,当然不会有谁去管,靖婉这样的人,都当是在瞧乐子。

比较密集的那一波客人之后,靖婉也坐了下来。

在座的人,那就是除了皇宫中的那些,整个启元最为尊贵的一群人。

端着得体的笑容,说着得体的话,不管是饮茶,还是偶尔吃点什么东西,那都及其的优雅,一言一行,都勘称最佳典范,这些人或许是习惯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放在外人眼中,尤其是那些性子比较跳脱的人,仅仅是看着,都会觉得累得慌。靖婉作为主人家,还时不时的借着待客,起来走动走动,嗯,适应还算良好。

靖婉在王府第一次做生辰,自然是要尽善尽美,从茶水点心,这些人都是些什么口味,不吃什么,都考虑周到。其他的,上到上了年岁的老人,下到嗷嗷待哺的幼儿,都为他们做了专门的准备,靖婉现在就算贵为王妃,尊卑观念也不能将她同化,显然,为别人思虑更多,之前就算没亲自为今日的席宴准备什么,想到了什么也会吩咐下去,尤其是整个王府,基本上到处都安排了人,绝对杜绝某些骗人到某某处行某某事的的腌臜事情发生。

如此,就算鸡蛋里挑骨头,也顶多是能挑出一些微末的瑕疵。

即便是嘴上没说什么,不少人在心里也肯定了骆家姑娘的教养。

男子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且不论,这些妇人们,尤其是到了一定年岁的,就尤为喜欢。当下的婚姻,很多都属于同性相吸,婆母看儿媳,岳丈看女婿,自己觉得好,就拍板定了,儿女的意见,无视,他们心中是否喜欢,无视,喜欢什么样的,更无视。

相谈甚欢,府里的一个丫鬟匆匆而来,“王妃,大长公主府的小翁主,与康亲王府二公子、恭亲王府的世子打起来了。”

靖婉还没如何呢,大长公主以及康亲王侧妃、恭亲王妃先变了脸。

甭管是什么原因,羽瑶是长辈还是女孩子,那些小公子们是晚辈是男孩子,从这一点上出发,后者就理亏了一大截,康亲王侧妃、恭亲王妃瞧着大长公主有些阴沉的脸,便是张狂惯了的恭亲王妃,心中都止不住暗暗叫苦,更别说康亲王侧妃——在一众老少王妃、公主跟前,她只能靠后装背景,康亲王没有王妃,却不能不叫一种孩子来晋亲王府,就只能她顶着,来了之后,自然就无比的尴尬。

两人连忙跟大长公主赔罪。

大长公主压根就不理会,携着靖婉就往出事的地方而去。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子,大长公主心中有数,毕竟已经十岁了,说小也不算小了,很多时候都自诩是大人了,不屑跟小孩子计较,自认为礼仪规范也是不错的,小淑女一个,若非事出有因,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小辈动手打架。

几个人赶过去的时候,虽然已经被拉开了,但是场面依旧混乱,哇哇的哭声不绝于耳,而靖婉这才发现,参与打架的,大概可能还有自己的弟弟妹妹们,而这出自王府的小公子似乎也不止两个。羽瑶倒是没有哭,只是头发散乱,衣服也有些乱。还有脏污,低着头,怀中抱着血淋淋、无力耷拉着的小老虎,叫人止不住心脏都快跳了几拍。

看到大人来了,似乎就看到了主心骨,就哇哇的上前想要告状。

“站好了,成何体统。”大长公主语气不重,但是,一个个都老实了。

大长公主也没急匆匆的维护自家孩子,甚至没上前去安抚一句,而是看了靖婉一眼,显然是要将事情交给靖婉处理,毕竟,这是晋亲王府,而靖婉是她干闺女,换成其他人府邸,才不会如此。

靖婉心领神会,“速去请府医过来。——白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一说。”

白芍站出来,蹲了蹲身,“王妃,事情是这样的,翁主与骆家的两位姑娘抱着小老虎玩儿,给它喂食,康亲王府二公子跟恭亲王府世子也想要,翁主不肯给,双方发生了口角,在奴婢等人的劝说下,事情暂时平息,只是没多久,二公子跟世子纠集了他们两王府以及两郡王府的小公子,强抢小老虎,然后就将小老虎狠狠的摔到地上,没摔死,就拎起来,往地上砸,恭亲王世子一边砸还一边说‘本世子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因为人多,小老虎又被围在中间,奴婢等又不敢强行上前,担心伤了小公子们,小老虎最后被恭亲王世子扔到翁主脚边,满头是血,奄奄一息,翁主急红了眼,扑上去就跟世子打了起来,后来,翁主狠狠的咬了世子,世子叫二公子帮忙,二公子拉扯翁主的头发,骆家的两位姑娘将翁主受欺,就上前帮忙,然后就是其他小公子分别上前帮忙,打成了一团。”

细节且不谈,但是这前因后果却是已经很清楚。

不过,要说白芍还是说了一些细节的,只是这细节处,全都是恭亲王世子。

大长公主的目光冷飕飕的扫向恭亲王妃。

恭亲王妃脸上乍青乍白,不是没发现大长公主的目光,但是她强装没瞧见,气势汹汹的上前,“你个贱婢,胆敢污蔑王府世子!”抬起巴掌就要扇过去。

只是,白芍乃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轻易被打到,而且她可没胡说八道,这一巴掌挨实了,自己无所谓,却是折了自己主子的颜面,所以,毫不犹豫的退了一步。

恭亲王妃这一巴掌落空,脸色自然更加难看,“你还敢躲?”有一巴掌挥过去。

“秦氏——”大长公主面色冷厉,想她也是骄傲惯了的人,除了乐成帝,就没谁能让她低头,这侄媳妇敢故意无视她,儿子做错了事,不加以管教,还敢逞凶,岂能不怒,“污蔑?她一个丫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污蔑之言?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教出这么个残忍霸道的儿子,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恭亲王妃自是不敢再动手,被大长公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不客气的贬斥,面色涨得通红,指甲都快扣进手心的皮肉里,心中更是恨得不行,对大长公主各种咒骂。

大长公主冷笑,恭亲王妃心里所想,她清楚得很,有些人就是这样,永远都不知道反省自己。“你们也都跟恭亲王妃好好的说一说,挨个的,说清楚详细了。”

那么多孩子参与到这一场群架,起因到底如何,只要眼不瞎,就该知道,出自郡王府的下人,别看自己家主子也是王爷,但是半点权势都没有,也不得圣上宠信,小主子被亲王府的世子公子强行的拉了去,一起犯下大错,得罪大长公主,按理说,应该是站在恭亲王世子他们这一方的,毕竟,恭亲王权势在手,有可能荣登大宝,奈何,看到的人太多,要知道,除了参与进来的,还有更多旁观者是其他人家孩子甚至一部分大人跟家仆,撒谎的下场——大长公主处置一个别家的下人同样是很容易,所以,彻底偏向恭亲王世子不可能,半偏向是两方都得罪,还不如全部推到恭亲王世子身上,将自己小主子摘出来。

所以说,这些能近身伺候小主子的人,那也都不是蠢物,心念电转,已经有了决定,于是七嘴八舌的将事情说了,细节处,你加几句,我加几句,反正,错误最大的就是恭亲王世子,其次是康亲王二公子,其余人没错。

恭亲王妃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然而,却没人同情她,便是近身伺候恭亲王世子的下人,这时候也只是瑟瑟发抖,快要站不住,因为她们很清楚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什么。

龚九赶过来,给一群小豆丁检查了一番,都是些小皮外伤,抹点药就好了。

靖婉点头,“白芍,你着人带他们去梳洗梳洗,擦点药,换身衣裳。青竹,弄清楚都是的哪家的孩子,一一的通知他们长辈,将事情说清楚。”

两人应诺,各自行动。

康亲王侧妃也拽了二公子,亲自带他去梳洗。想也知道,大长公主在气头上,现在留下来,说不得不能化解她的怨气,还可能火上浇油,还是赶紧离开,回头再说。

羽瑶却站着没动,抱着那只龚九确认已经死亡的幼虎不肯撒手。

大长公主终于走上前,“羽瑶……”

羽瑶抬头,眼泪也跟着啪啪的掉,“娘,小老虎死了,死了,表嫂答应只要你同意就送我的,我跟表嫂保证会好好照顾它的,可它现在死了,死了,娘……”

大长公主还没见羽瑶这么伤心过,自然是心疼得紧,忙给她擦眼泪,“羽瑶莫哭,娘让你舅舅给你做主。”

羽瑶的舅舅不止一个,但是,大长公主说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原本同样心疼儿子,对于要将她儿子带去梳洗的人也恶语相向的恭亲王妃闻言,心中的不忿变成了害怕,不用想都知道,这事儿闹到父皇面前是什么结果,就算自己儿子被咬出血,伤得最重,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

原本准备带着儿子离开,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按耐下这样的想法,为今之计,是要想办法将大长公主哄好了,只要不闹到父皇面前去。

“姑母,方才是我不对,我也是一时气急,”一边说着,一边将儿子拽过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个孽障,谁让你抢你表姨的东西的,一只畜生而已,你想要,我跟你父王还给不了你?还不赶紧跟你表姨道歉。”

说是道歉,只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越听越叫人火冒三丈。

靖婉真的很怀疑,她到底是智商有问题呢,还是指桑骂槐故意怼人?而且,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儿子真正错在什么地方?

恭亲王世子比羽瑶还小些,被恭亲王妃养得那是真正的小霸王性子,他被灌输的理念就是,他是皇孙,尊贵无比,想要什么都可以,他现在这模样,母妃非但不帮他出气,还让他道歉,如何都是意难平,梗着脖子,“凭什么要我道歉?一直畜生而言,抢就抢了,摔就摔了,她还是长辈呢,让给我不应该?”

恭亲王妃这一刻真要被自己儿子气死了,当然,在她看来,她并没觉得自己儿子说错了,“你个死孩子,让道歉就道歉,哪这么多废话。”

恭亲王世子红着眼睛,“母妃你帮着外人不帮我,我讨厌你。”说完,拔腿就跑。

恭亲王妃骂了一声“混账东西”,面对大长公主冷然讥讽的表情,不自觉的又矮了三分,“姑母……”

“当不起。”

“姑母,姑母,你别生气,我代替那孽障跟表妹道歉,你看成不?——羽瑶啊,你表侄他还小,不懂事,你原谅他这一回好不好?你要喜欢小老虎呢,我让你四表兄去给你找十只八只回来,你要怎么玩儿都行,你说呢?”

羽瑶听她说完,讽刺的一笑,像足了大长公主,“四表嫂当我傻子呢?原谅他?行,我也不要别的,那十只八只,留着给你那儿子摔着玩吧,我就要这只,你让它活过来,我就不计较了。”

恭亲王妃被一个小丫头噎得说不出话来。

羽瑶冷哼一声,随后看向大长公主跟靖婉,“娘,表嫂,我去梳洗一下。”然后抱着小老虎的尸体默默离去,伺候的人忙跟着,晋亲王府的丫鬟忙引路。

“义母,这事儿我也有责任……”

“行了,不与你相干,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就算是学不来某些人厚颜无耻,恨不得将所有错处都推给别人,或者找借口抹削,至少也别傻乎乎的承担自己不该承担的责任。”大长公主冷声训斥靖婉。

“义母教训得是,我记住了。”靖婉老老实实的听着。

“行了,忙你的去。”

靖婉跟大长公主前后离开,独剩下恭亲王妃站在原地。

将这一场好戏都看在眼里的人,孩子们眼中倒是依旧纯真,只是那些少数或不放心孩子,或来偷闲的女眷,就忍不住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用帕子挡在嘴边,好似故意遮遮掩掩的,被这么一群贱人看笑话,恭亲王妃只想去撕了她们,可是她最终只能生生的忍耐,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用来维护她仅有的尊严。

——大长公主今日说的这些话传出去,她的名声真的能臭大街了!

相比起这个,要怎么跟自己夫君以及父皇交代?

儿子孙子不好,肯定就是她这个当娘的没有教好,她便是拿再多的下人来抵罪,她也推脱不了责任。——骆氏那个贱人果然天生就是来克自己的,每次出事都跟她有关。恭亲王妃心里当真是恨得不行,可是,又深深的无力,因为压根报复不了。

因为靖婉的授意,所以孩子的长辈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之前没得知具体情况的时候,孩子靖婉等人离去后谈论了一番,却不想,居然也有自己家的份儿,简直就是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当真是恨死了恭亲王妃,都是怎么教儿子的,自己身犯蠢就算了,还带累他们家孩子,还好自家宝贝心肝没事。她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还那么没眼色不知进退,等着瞧吧,早晚得狠狠的栽跟头,再爬不起来的那种。

至于骆家的几个孩子,以骆老夫人为首的大人,什么都没说,其实没说,就已经等同于认为他们没错。原本还有些忐忑的他们,相互瞧了瞧,心领神会,又蹑手蹑脚的准备去玩儿。

“该出手的时候,可以出手,但是,要学会保护自己,不可莽撞。”

“偷偷摸摸”的几个孩子愣了愣,反应过来,“知道了,祖母。”大声应道。

要说这事儿的动静可是不小,很快前院的众人也知道了。

李鸿渊目光轻飘飘的落到恭亲王身上。

恭亲王心底不由得有些发寒,“六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是你弄回来的,肯定就不止哪一只,怎么不全部放出来,大家都有了,也不用去抢哪一只不是。”

这是张嘴就先发制人?

“呵,你这意思,小辈抢长辈东西,男孩抢女孩的东西,‘得不到就毁掉’,这些都没错是吧?正所谓言传身教,莫非,四皇兄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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