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释怀（2 / 2）

如意从未面对过这样的事，也不懂得如何应付，只能深表歉意：“对不起。”

楼尽欢闭上眼：“不怪你，我只是不甘心，若是当初郡主重活一次的时候，先遇见的是我，我定不会让郡主难过。”

如意抿唇道：“不会的，即便先遇见你，我也会当你是仇人。”

楼尽欢从鼻腔发出不屑的笑声：“没试过怎会知晓。不过……”他顿了顿，无比惆怅道，“若是有朝一日，陆西墨抛弃你，莫要忘了这世间还有一个我，也许我不能让郡主达成所愿，但是我定竭尽所能，让郡主衣食无忧。”

如意将他的话语放在“达成所愿”上：“你都不知我想要什么。”

楼尽欢想挣扎着坐起来，却没多少力气：“我会治好三皇子的眼睛，在那之前会同他谈好条件，也会请皇上给个恩典。”

如意一惊：“你该不会想以此要挟皇爷爷让我嫁给你吧？”

楼尽欢无可奈何地笑：“我还真有那么想过……”他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但我宁愿郡主能心甘情愿。”

上辈子，如意再怎么心仪陆西墨，也未曾想过用皇上对她的疼，而让皇帝下旨赐婚，她从未想过要勉强陆西墨。

这一点，如意觉得楼尽欢与她还算相同，更是有些能体谅他的心思。

但如意转念一想，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她对陆西墨的情感，一开始也是建立在他的身份之上，不免会同样怀疑楼尽欢的居心。

楼尽欢似是想离开：“我已无大碍，便不打扰郡主了。”

如意鼓起勇气问他：“你何时喜欢我的？”

楼尽欢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却还是那句老话：“在下对郡主一见倾心。”

“后来呢？”如意站着未动，盯着他的双目，“为何认定是我？”

楼尽欢在她眼里看到质疑，横竖最后她都会知晓，便当是提前告知：“郡主记得结邻楼上那张婚书么？在下不才，正是突厥可汗另外一个儿子。”

如意瞠目结舌，她惊讶的根本不是楼尽欢有资格娶大昭的“郡主”，而是长久以来想不通的真相，她恍然大悟般指着他道：“我明白了——明白为何那个时候你会杀我了！”

问题还是回到原点，上辈子楼尽欢杀了她，皇帝若是迁怒王子骁，楼尽欢再以另外一个王子身份出现，那他会成为唯一的王储。

真是机关算尽。

她想起大漠初遇，海棠红眼里的惊艳，和他口中的“舍不得”，原来是这样的。

如意跟着释然一笑：“算了，你那时杀我的事，横竖已是过眼云烟，我原谅你了。”

楼尽欢不明里：“郡主知晓什么？”

如意自己明白便好：“这辈子，你不会有机会，也没有理由杀我，因为我不会去突厥和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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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绕到后院池塘，池水波光潋滟，荡起阵阵涟漪，陆西墨正在洗红薯，她蹑手蹑脚提着裙子，去吓他：“喝——”

陆西墨才不会被她吓到，却故意蹲着往池塘里一个晃身，换做如意被吓到，连忙去拉他的胳膊。

陆西墨回过头来看她：“想淹死我？”说着站起身来。

如意往他怀里钻：“没有。”

所有的不愉快也随之烟消云散，陆西墨手里有水，只用胳膊搭着她的肩。

如意贴在他的胸前：“往后可要对我好一些，若不然喜欢我的人都能排成队，等着我的垂青。”

陆西墨笑出声来：“一个人也能算排队？将楼尽欢劈成两半么？”

如意不高兴了：“我便不信长安没有旁的公子哥喜欢我。”

陆西墨将手在衣裳上擦了擦，才去抱她：“所有参加雅集的公子们，都知晓你对我有意思，他们哪有胆子挖墙角？”

如意惊诧道：“那时候，我有那般明显么？”

陆西墨煞有介事地说：“也不知谁每次都想尽办法要同我一道回府。”

如意撇撇嘴不服气道：“你若不喜欢，大可以乘轿啊。”

陆西墨只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发顶：“所以我换了府里最大的车舆，想让你坐得舒服些。”

如意很想问，为什么那时候他对她理不理的，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前尘往事，让其随风而去吧。(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