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同情（2 / 2）

陆西墨讨厌她动不动将生死挂在嘴边：“若你死了，我也要娶你回喻府，大不了——冥婚。”

如意一怔，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上辈子是喻太师请旨让他们两人冥婚的，她仍旧是他陆西墨的妻。

陆西墨见不得她哭，只抱着她软言细语地哄：“我的错，不要生我的气，不哭了……”

如意吸了下鼻子，还想说话。

陆西墨直接打断她：“不许翻旧账！”

如意抽噎一声：“你怎知我想说什么？”

陆西墨会心一笑：“我还不晓得你么？每次争执，总挑以前的事来指摘我。”他很是无奈，“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吵架，我头疼。”

如意不服气道：“说的好像是我想吵架一样。”

陆西墨只得闭上眼：“不说了，我的错。”

这算是他们来四风村后的第一次争吵，依然是陆西墨先承认错误。

可如意是觉得是陆西墨的不对。

好在他主动叫停。

问题看似解决了，也只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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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扶川踏夜而来，事情结束后，甚至没有给如意请安，人已经离开了四风村。

总归是魏佐辜负人家，魏扶川替父亲“问候”周婶一声，理所当然，不过他也没想回到长安问魏佐实情，总归是父亲年轻时候的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即便问了，那又能怎样，改变不了什么事，不如此结束。

楼尽欢这几日安分了许多，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有些话说出来了，他心里也舒服许多，总算不用在欺瞒下去，当然，他也没有完全放弃。

不出几日，待脸上消肿后，他依旧每天去山里打猎。

野兔、山雉，每次都是烹调好了送去如意那，每次他都是挑陆西墨不在的时候。

如意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可楼尽欢放下东西走，根本不等她再说些什么。

两日过后，如意觉得肉好吃，楼尽欢也会在茅草屋逗留一会儿。

每当这个时候，楼尽欢便表现出一副——你不喜欢我，我不怪你，只要我喜欢你便好的样子。

如意哪知道他的那些个花花肠子。

楼尽欢会对如意提及他的母亲，说的也都是实话：“我母亲怀我的时候，被可敦赶出王宫。”他看着如意，挠了挠头，“可敦好像是圣上的异母妹妹。”

如意点了点头：“我知道，云南端王的亲妹妹，听说年轻时的样貌倾国倾城。”

楼尽欢坐在如意对面，看着她吃东西：“我也算是有两个异母的妹妹，和一个弟弟。”

如意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难道问——你想做突厥可汗？肯定是想做的吧，若不然上辈子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你和你的弟弟关系好么？”

楼尽欢的表情很是淡然：“说实话，我从未见过阿史那骁。自我出生后，母亲带我去了玉门关，记忆里，儿时的日子过得非常苦，常常吃不饱穿不暖，即便是那样，母亲也没有想着委身他人，她都是靠带商队进出大漠，勉强赚些银两。”

如意有些纳闷：“你有想过做沙盗么？因为……”她略为尴尬地笑，“那时候，你是和一群沙盗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们以此为生。”

楼尽欢觉得如意没必要在此时上撒谎：“有认识的沙盗朋友，我却从未想过要做沙盗。”

如意像是想起来什么：“哦，那时候，你的脸上有刺青，密密麻麻的，有些……”她抿唇回忆，实话实说道，“有些恐怖。”

楼尽欢垂眸思忖：“突厥王室刺青都是在肩背上，从未刺过脸上，除非是做了不可原谅之事，方以此惩罚，跟你们大昭的黥刑一样。”

如意不明白：“那也太多了。”她在脸上比划了个大概，“你戴着海棠红色的纱巾，包住头和脸，而你的脸上全是刺青。”

楼尽欢自嘲道：“许是那个时候，我惹得突厥可汗不痛快，他才下令对我动刑。”

如意小声提醒他：“那是你的父王。”

楼尽欢又笑得不怀好意：“除了那份婚约，我还真不想当他是我的父亲。”他又目光狠戾道，“但凡他顾念些旧情，我母亲也不至于吃那么多的苦头，更不会客死他乡！”

如意从不知楼尽欢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不免有些同情他，却无法安慰，因为她也是个自幼没有父亲的人。这点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她自然会好奇：“你母亲怎么死的？”

楼尽欢的眼里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悲伤：“母亲意外中毒，没有处理好伤口，毒入肺腑身子越来越差，待到了师父那的时候已是回天乏术。后来我便发誓，定要同师父学好歧黄之术，不会再让我在乎的人饱受折磨，所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如意，“郡主的蜃花之毒，我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替你解除。”(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