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赏罚（2 / 2）

楼尽欢对皇帝拱手道：“微臣还是愿意相信徽州侯说的话，他并未对皇上诬陷四皇子。”

皇帝若有所思，真真假假他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只问他：“你很喜欢如意？”

楼尽欢跪了下来，想了想才道：“父汗曾经对臣提及那份婚约之事，父汗说，王位给不了臣，只能从旁的地方弥补臣，臣从未奢望什么……”他低着头，很是卑微，“若是臣可以娶郡主，一定会对她好。”

皇帝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你明知道如意喜欢陆西墨，你为何还要帮陆西墨脱罪？若是他因此下大狱，那是欺君的死罪。假如他死了，你不是更顺心些？”

楼尽欢心里何曾没有这样想过，可不是陆西墨有德阳做后盾，无论如何都死不了的么，他只能慢慢再做打算，半真半假道：“郡主慕侯爷，若是侯爷死了，她定会非常难过，而臣，不希望郡主难过，臣不想那样自私。”

皇帝想到自己，若是一开始自己当机立断些，现在德阳一定是他的女人，他的并不比喻太师少，此时倒是有些同情楼尽欢：“本来是自私的，难道几十年后再来后悔？”

楼尽欢虽然这样认为，倒是不敢直言，唯有一声叹息：“怪只怪，臣没有早些认识郡主。”

这又是个先来后到的问题，想当初，明明是皇帝先遇见德阳的，最后还是给喻太师得逞，皇帝不免负气道：“喜欢如意便将她抢过来。”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楼尽欢自然高兴：“谢皇上。”

·

陆西墨和如意几乎什么都没做，下午回到长安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皇帝不再提及任何关于成都王府的事，却是将朝承湛封了个淮北王，并立即去到封地，无诏不得入京。

明赏暗罚。

朝三妹封了个县主头衔，风光回成都，并让当地知府安排门当户对的婚事。

却在还未过门时暴毙，这便是后话了。

皇帝有皇帝顾虑，总不能杀了自己的骨肉，即便朝承湛居心不良。知晓又能怎样，试问哪个皇子不想做太子。

皇帝也有自己的难处，说一千道一万，若是皇后有嫡子，又或者嘉成太子未死，现如今会不会有另外一番场景，也只是臆想罢了。

因着楼尽欢的功劳，皇帝赐他一块免死金牌，有生之年能免三次死罪，也可传代，以保他三辈子孙一条性命。

楼尽欢却不自傲，生活还是原本的样子，只除了他不再去西域跑商，还除了他能随意进出皇宫与静园。

而如意对他又多了一分敬仰，觉得楼尽欢简直是无所不能的。

两人又时常一同出去用膳，如意心大，从不知有何不妥，而陆西墨白日要在六扇门查案，也无暇分.身，晚上回来的时候，去到静园找如意，自然会叨唠她几句。

时间久了，如意觉得他啰嗦又小心眼：“你平日里那么忙，我又不能日日去大理寺找你，昨天去的时候，衙役说你进宫了。”她很是无奈，“早知回长安都没什么机会见到你，还不如在四风村待着呢。”

陆西墨更觉得无奈：“我总不能挂职却不办事，好不容易位居高位，还不是想以后能在朝堂站稳脚跟，可以多照顾你一些。”

如意觉得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一边希望陆西墨能平步青云，同时又希望能多时间陪她，但怎么可能，不禁叹气：“现在我想发牢骚都不知道说什么，说来说去还是那几样，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啰嗦。”如意很想问——若是我们成亲了，会不会好一些？可她问不出口。

如意巴不得立马和陆西墨成亲，两人住在一起。可是陆西墨从未再表示要娶她的意思，即便在四风村的时候，他也没说过有那样的想法。

难免如意会有些患得患失，只能靠每日和楼尽欢出去玩耍，来分神。

陆西墨何尝不觉得为难，只能哄她几句：“不说了，是我太忙了，不能陪你。到了休沐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么？”他又摸摸肚子道，“我还未用晚膳，是在你这儿做，还是回我自己家？”

如意不免会想起在四风村的时候，日日都是陆西墨准备饭菜，一有空来找她，便替他考虑，觉得是他身不由己：“去厨房做饭吧，我在旁看着。”

陆西墨对她笑：“你想吃什么？”

如意还以笑容：“你做的，什么都好。”

·

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转眼便入冬。

长安的第一场雪，染白整座皇城的时候，燕王带着两个儿子来朝觐。

这一次，如意没有错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