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言多必失（2 / 2）

这算是马前失蹄吗？

韩老这般追着不放不是没有缘由的。看韩老的脾气，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算觉得被东家看重、信任，也不可能一个黄毛丫头来执掌方家，他立马对可以当他孙女儿的人忠心耿耿，全心全意的辅佐她。

一切都不是没有原因的，只不过这件事除了几个当事人，几乎没有人知道。

方从筠算是韩老看着长大的——韩老单方面看着她长大。

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她在方家票号大权在握，自豪韩老终于管不到她了，韩老嘲笑她说漏的嘴。因为那个渣爹能力平平，主要是靠着韩老在管事，那个时候韩老进入方家也较为频繁，甚至在方家老宅的前院，还单独拥有一个房间。

方从筠是在总是偷偷跑去前院的时候，被韩老发现了，默默的看着这个鬼精灵的小丫头一天天长大。看韩琦大约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小孩，喜欢规矩、懂事、听话的。

而方从筠从小很皮，即便娘不受宠，渣爹不喜，下人欺负，她也没懦弱过。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当然方从筠不至于到不要命的那个程度，但她够横，算被下人陷害故意闹到渣爹面前去，害她被重重惩戒了一番，等伤好了她会以加倍的方式把害她的人还回去。

到底还是主家的小姐，哪怕再不被亲爹看重，下人也还是有些害怕的，见这个小主子是个硬骨头，实在欺负不下来，也不敢再主动惹她了。

韩老才看见这个特别爱惹事生非的大小姐是不喜的，不过碍于主仆有别，不好直说，只当没看见她偷偷跑来前院。

后来久了，知道的也多了，那个时候才知道她总喜欢跑前院来玩，是因为后院已经快成了柳姨娘的天下，算她想一个人静静的玩会儿泥巴，下人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欺负她，但也绝对不会让她玩得舒坦。

前院要好多了，柳姨娘的手伸不了这么远，渣爹又不怎么管事，前院都是铺子里办事的人，虽然规矩后院还要严厉许多，但只要她不被人发现，玩得在后院还开心。

老人家的心肠软，开始觉得心疼；等心疼得不行了，开始默默的护着她在前院折腾了。

到了后来，她再捣乱惹事的时候，他只会在心里默默叫好。

他儿子儿媳妇去得早，留了个孙子给他。在韩琦小时候，他看见这个唯一的孙子，心里其实是有些膈应的，所以韩琦总是觉得他对他淡淡的。但他心里也不是不疼他的。

可惜祖父表面严肃了些，孙子胆子又小了些，于是祖孙二人无法和睦融洽的待在一处。

于是索性找了个靠谱的妇人来照顾年幼的他，自己则继续在方家票号耗费心血。

方从筠出现的时候，他想过，要是韩琦那小子也是这么个性子好了。而她，应该是韩琦那种性子，姑娘家是要斯、秀气、矜持。不过又转念想了想，韩琦虽然父母双亡，但好歹有他这个祖父护着他不受欺负；她倒是父母亲人都齐全了，却过得还不如寻常人家的小姑娘。

回想起当年种种往事，韩老神情恍惚，一眨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