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73（2 / 2）

“我有一事需向王爷请教，希望王爷不要介意。”展冰玉淡淡问：“凤凰关附近的边城防守向来严密，又有王爷亲自坐镇，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日内连被攻破几道防线，竟被迫退到凤凰关这最后一道关卡。”

楚天成一愣，目光转厉，直视展冰玉，见展冰玉晶莹眸子丝毫不露怯意，方仰天长叹一声，肃然道：“要不是我与你相识已久，也清楚你的为人，我一定认为你这个问题是想对我施下马威。唉，你的问题的确一针见血，我军一败涂地，被迫困守凤凰关，并不在于敌众我寡。这次南蛮军号称十万兵马，真正的数目不超过七万。失败的原因在于主帅。”

楚天成没有注意展冰玉脸的异色，站起来低头凝视案台的凤凰关的地图，露出回忆的神色：“我也算大靖国数得出名号的沙场老将，可遇张卓，才知道什么是名将风范。他屡次识破我方的惑敌之术，身先士卒，武艺高强。第一次交锋时，他亲自叫阵，当着双方大军面前三招砍杀我手下第一勇将郑吉，震慑三军，让所有人目睹他君临天下的剑术。自此张卓那不可战胜的形象深深打击我军军心，导致节节溃败。”

展冰玉从他话听出大靖军对张卓的恐惧，不禁遥想张卓在千军万马前悠然三招击杀大靖大将的风姿，默然片刻才回过神来，安慰道：“王爷千万不要灰心。张卓虽然本事，不是也被将军挡在凤凰关城墙外十三天？”

楚天成没有立即接话，半天才道：“现在大家都知道只要凤凰关被攻破，南蛮军将长驱直入直捣陆县，那我们大靖国将会面临背腹受敌，海域国仍是在蠢蠢欲动的。所以接下来的这一战，我们必须要胜利，只有击溃南蛮大军，军心才得以稳定，人人都拼死奋战。”

“王爷想得很对。”展冰玉同意的点头道：“凤凰关现在达到军心最盛的程度，也是各种防守优势调整到最高的时候。如果凭现在的优势依然无法击退南蛮军，那南蛮军迟早会攻占凤凰关。”

沙场对阵和王宫内斗智是完全两回事，后者展冰玉或者有能力一，前者却和对手差了几个级数，想到现在的张卓，他可是具备身为名将所需要的一切因素，而她却要带领一群被张卓吓破胆的濒败之兵对抗，展冰玉也不能不在心内长叹。

但隐隐又觉得骄傲，轮征战沙场，天下间又有谁能得张卓？现代的张卓可是军事天才。说到排兵打仗，又有人能及得他那丰富的军事演练呢？

展冰玉胡思乱想一回，才蓦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个楚天成正和她讨论军情，只得收敛心神，装出那从容不乱的仪态。

展冰玉三言两语道破楚天成心忧虑的事实，让楚天成不得不多看她几眼，赞同地说：“你说的都是实情。张卓头几天试过强攻，双方都伤亡惨重，从第十天开始，南蛮军按兵不动，毫无动静。我看他是想等我军军心涣散时才挥军进攻，好减少南蛮军的伤亡。”

“不！”展冰玉抿唇，蹙眉不语，很快又抬起头来，脸色转严，一字一顿道：“如果张卓停止攻城，他一定已经想到更好的办法攻占凤凰关。以他的心计手段，使出来的手段一定雷霆万钧，诡异至不可猜测，能迅速瓦解堪布城内的防守。”

楚天成露出怀疑的神色：“能有这样的事？难道说你认识他？”

展冰玉先不解释这个，转移话题问：“我军可有派出探子查看南蛮军动态？”

“不断派出探子。但张卓对这方面非常注意，经常派遣大量士兵扫荡他们营地附近，探子无法久留，只知道敌军大致没有移动。”楚天成叹气道：“凡事冒险潜伏进去试图刺探多一点情报的探子，没有一个回来。”

“这对了，因为张卓正在暗实施他的计划。”

展冰玉边思索着，边说道：“王爷，我的身份暂时只让高级将领知道，莫让消息外传。”

楚天成痛快答道：“这个你放心，今天见到你的人，都是我的心腹亲信，也只有他们知道你是展家的管家。而真正知道你的身份的人，只有我和军帅李阳知道。这样吧，我们用小姐称呼。”

他身为大靖国的王爷，而且是三军的主帅，他都称呼展冰玉为小姐，自然有原因。

展冰玉表示放心地点点头，视线幽幽一转，移到门外笔直通外前厅的卵石道，轻轻吩咐：“那么，我们先去城墙看看吧。”

在楚天成的带领下，他们登宏伟壮观的凤凰关城墙，被战火洗礼过的大平原和两旁的山峦丛林尽入眼帘，楚天成站在身边，指着东南方道：“那是南蛮军大营。”

心猛烈的巨跳起来。

“南蛮军大营……”

展冰玉尽力远眺，无奈相隔太远，连一两面舞动的隐隐约约锦旗都看不到，更别说张卓如刀刻斧凿的俊容。

张卓，你知道吗？秦菲来了。

如果宿命让我们彼此都逃不开，那，我只好来了。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张卓到底会使什么诡计。

如果那个张卓真的是现代的张卓，那么他要使出来的计，也定是以损失已方最少的人数，去换取胜利的。他一向都是，不动则已，动则如雷霆万钧般的气势，让人兴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大靖军现在完全处于劣势，不是楚天成不行，而是张卓确实太强。

“你在想什么？“楚天成打破厅沉默，放下刚刚才得到的最新情报问：“这次我方死了数十个能干的前线探子，只获得一些没有多大用处的消息，真是得不偿失。”

展冰玉心里仍在分析才听来的消息，没有回应楚天成的话，摊开地图，玉指纤纤移，指着下方右边角落，蹙眉自言自语道：“南方过去数十里都是连绵不尽的茂密丛林，张卓为何连日来不断派兵到那里去？”

楚天成见她提出疑问，也围到地图前，眉毛一扬，似乎想到什么，旋又放弃地摇头：“要越过南边百里茂林从背后攻打凤凰关那是不可能的。这不但要绕一个圈子，白白消耗士兵元气，而且林危险重重，毒蛇毒虫不可胜数，恐怕大军还没有到达凤凰关后防已经出现半成以的伤亡。”

展冰玉正翻看书柜一大摞沉甸甸的凤凰关记录，闻言心一动：“关于百里茂林，可有相关记载？”

“那地方阴森恐怖，肯去的人很少。”楚天成道：“不过凤凰关前任护城官是个挺认真负责的人，曾经四处收集堪布附近的地形资料，并且集结成册以传后人。在这些书应该会有一些关于百里茂林的记载，不知道是否够齐全清晰。你如果要，我这去取。”

楚天成亲自将另外一间书房几乎铺满灰尘的大套旧书卷取来，稀里哗啦放满整个案台，心黯然。

若展冰玉无法预先识破张卓的诡计，凤凰关将失，凤凰关失守的话，等于敲响大靖国和所有大靖子民的丧钟。整个大靖国也会陷入让人无法预知的混乱当，到时整个大靖国会真的成了乱世之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