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肯定在做梦(2 / 2)
到达石塔村时,月亮已梢头。
南程莫被几个兵士打晕带回家后,霍青生怕再出任何差池,故而派出大半人马继续搜寻秦梦遥,自己则亲自守在南程莫身旁,几乎寸步不离。
甚至连驻扎在普兰城边的整个霍家军都拔营直接扎营在石塔村旁,村民从未见过真正的军营,于是三三两两都远远站在村边围观,直到晚还有数人借乘凉之机往村边走去。
秦梦遥领着悠悠走到村口时,正巧遇到往村外走的几个村民,一向同胡伯交好的那人看到秦梦遥不由一愣,不自觉脱口而出,“哎,南娘子,你可回来了,南公子在床病了一天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一听南程莫病倒,秦梦遥心底猛地一激灵,“走”的时候他还不好好的,怎么只一天的功夫病倒在床了!来不及寒暄,匆匆道别之后,秦梦遥拉着悠悠便往家里跑去。
身后村西头的刘钱看见秦梦遥身后拖着的孩子,脸突然露出一丝笑容。
秦梦遥回到家,无疑给霍青吃了一颗定心丸,为了不让南程莫发疯似的往外跑,他只能下手将他打晕,后来实在没办法,又讨来一记安神汤药给他服下,这才安然躺到现在。
“幸好,幸好,你回来了,”霍青迎秦梦遥一直迎到门口,直接将之前的威武抛掷脑后,眼下除了这个女子,恐怕再没人能够令南程莫安下心来。
秦梦遥强挤出一丝微笑,直接冲到南程莫身旁,见他神色安详,总算放下心来,这一路走来,南程莫大病小灾不断,除了那些脆弱的花苗,她最担心的便是这个可怜的男子,以至于只要听到人说南程莫生病,便急得两耳轰鸣。
而悠悠则一直跟在秦梦遥身后,用来蔽体的树叶早已落得屈指可数,这会看见陌生男子,心里正怕得厉害,于是紧紧拉着秦梦遥的手,低声叫道,“娘,怕!”
秦梦遥搂过悠悠,轻轻拍拍他的背,爱怜的宽慰道,“悠悠不怕,咱们去换件衣服穿好不好?”悠悠一脸不明白的样子,任凭秦梦遥拉着他走到一个大箱子前,从箱子里取出一件藏青色的宽短衣,这是她托人给南程莫新做的衣服,可眼下悠悠能穿的也只有这件。
霍青惊讶得大张着嘴,看这小姑娘的样子,也不过刚过及笄之年,可她领的这个孩子怎么也有七八岁的模样……她不过出去一天的光景,竟然领了个儿子回来,这便宜占的也实在太大了些!
可秦梦遥并不理会他那探索的眼神,将找出的新衣服拿在手,领着悠悠来到霍青面前,将衣服塞到霍青手。
“霍将军,能不能麻烦您给悠悠洗个澡?他在林子里呆的时间长了,可能有些认生,而且,有些习惯可能也有些不同,”秦梦遥竭力想让他明白悠悠的异常处,但有怕他知道悠悠是狼孩后会加以歧视,所以纠结半晌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霍青自幼从未给人洗过澡,甚至连为人服侍的事情都不曾有过,今日却突然一反常态地接过衣服,心甘情愿拉着悠悠往放有澡盆的房间走去。
清洗干净后的悠悠之在密林少了许多野性,那张清秀的小脸反而显得儒雅许多,只是他不时仍做出呲牙嘶吼四肢着地的动作,令秦梦遥头疼不已,这是几年来在狼群养成的习性,他能够如现在这样在狼孩之已属不易,可若是想渐渐改正过来,怕是需下更多功夫。只是他如今几乎听不懂人语,从头教起,谈何容易!
秦梦遥看着尚在昏迷的南程莫,又看看懵懂无知的小悠悠,顿时愁肠满腹。
霍青亲自为悠悠洗澡更衣之后,脸色较之白日时,反而更添了几丝阴翳,从悠悠的行动,他明显感觉到悠悠的异常,而悠悠身后的那条尾巴,更令他震撼不已。
他眼瞅着秦梦遥亲昵地将悠悠搂在身前,脸虽不露分毫,可心却波澜不止。
也不知霍青给南程莫喂了多少安神药,一直到后半夜,南程莫才神情迷茫的抬头环视着光线微弱的房间。
“梦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南程莫揉揉惺忪的睡眼,右手不自觉伸到秦梦遥脸旁轻轻抚摸着。
秦梦遥一反常态地没有将南程莫的手一把打开,南程莫难得得到这么大特权,索性两只手捧着秦梦遥的脸,贪婪地看个没完。
“行了,你既然已经醒了,那我放心了,”秦梦遥小脸被人捧在手,不自在地吐出一句话,可南程莫却充耳不闻,毫无放手之意,在秦梦遥小宇宙爆发之际,南程莫突然被身后的黑影猛然拉倒在床,他还来不及惊呼,胸口已重重挨了两圈,痛得如虾米一般蜷缩在床。
那个黑影得意地将他踩在脚下,身量极小力气却大得很,踩得南程莫几乎连气都喘不来。
“娘,”黑影突然冲着秦梦遥笑起来,秦梦遥微笑起身,将踩在南程莫身的男孩拉到身旁,男孩犹豫小会,又在南程莫身用力踢了一脚才扑到秦梦遥旁边,如同一头幼兽,想依偎在秦梦遥身边,又有所顾虑,结果被秦梦遥一把拥在怀,他身的毛几乎都要立起来,可那怀抱是如此温暖,如同朦胧母亲的气息,他不耐地挣扎小会,终于安心偎在秦梦遥怀。
可南程莫却被这称谓吓了一跳,秦梦遥同他成亲以来,根本都不曾圆房,怎么突然跑出来个小毛孩,而且还喊他的媳妇叫“娘”!
“他是谁,这是怎么回事?”南程莫紧捂着方才被踢痛的部位,猛地坐起身来,指着秦梦遥怀的男孩厉声质问。
“你是说悠悠啊,他是我儿子呀!”秦梦遥故意说完,不去看南程莫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低下头轻声跟悠悠说起话来。
南程莫愣愣的坐了小会,口似念咒一般,“不对不对,这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在做梦……”念叨一会他梦游般躺平在床,试图让自己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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