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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艳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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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只能怪那个从天而降的霍景康,明明是个乡野长大的土鲍子,不过跟父亲长得有几分相像,哼,他那副木讷样,还想跟自己争位,真是痴心妄想。

霍景平边走边悄悄四下观望,那人还没现身,想来直到午都别想出现了,衔枝下手也真够狠的,竟然加了那么些牛乳进去,先前一小口乳酪都能让他泄得脸色发白,这次还不知道得变成什么样,霍景平嘴角微微勾起,夹起块鹿肉送到口,喜滋滋呷了口酒,也跟着群狐朋狗友欢闹起来。

南程莫在茅房里好不容易解决完一通,走出不几步腹又一阵稀里哗啦,来来回回直拉得没了力气,浑身下一股子难闻的气味,无奈之下只好慢慢挪动着回了房,谁知房的衣物早已被丫头送去浣洗,而那些干净的长衫和亵衣也被掏了个干干净净,他在呆立房片刻,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通腹泻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心里的怒气渐渐涌,整张脸由白而红继而转青,可由不得他多想,腹的不适感又再度袭来。

诗会将散,男子们个个已是醉意熏熏,霍景平跟众人凑在一起探讨着今年的花魁,说得不亦乐乎,衔枝突然跑进来趴在霍景平耳边耳语几句,霍景平似被消息惊到一般,急声问,“你说哥哥怎么了?严重不严重?请大夫了没?”

衔枝为难地摇摇头,“大少爷病得突然,又不肯让则个去寻大夫,怕是扰了大家的兴致……”

“糊涂东西,”霍景平食指狠狠点着衔枝的额头,也不知是骂的这小厮还是别的什么人,咬牙切齿道,“大少爷的身子是大事,正经的大事,还不快去寻大夫来诊治诊治!”

这话旁人听得真切,有的继续佯装酒醉,有的则假装跟人谈笑,耳朵却都支棱着听着两人的对话。打发完衔枝,霍景平微叹口气,冲着众人拱手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本来今日这诗会是家兄的好意,一则大家一同赏雪吟诗,二来也跟大伙好好熟络熟络,可巧今日突然身体抱恙,小弟这厢替家兄说声抱歉了!”

在座众人表了关切后,终于酒饱兴尽地散了场。

秦洛芙自打在南程莫处受了冷落后,便一直兴致缺缺,可刘艺诗却兴致勃勃地边赏边聊,她也不好扰了人的兴致。好不容易等众人尽了兴,她已经等不及要离开,可远远却听见有人说霍大少爷身子不适以致没能出来待客的闲话,不由停住了脚步。

难怪他早对自己说话那样不耐烦,原来真是因为身体不适,他说闹腹,也不知现在好些了没……秦洛芙想着想着,心里突然渐渐欢喜起来,他身体不舒服都耐着性子跟自己说了那么多话,自己真是不懂事,光顾着想跟他说话,却没注意到他脸色是那样差。

“芙姐姐,你怎么了?”刘艺诗纳闷地看着秦洛芙,“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说罢抬手摸摸秦洛芙的额头,“今儿这天也实在冷了些,你回到家可要多喝点姜糖水,怪不得人家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呢,真是冷!”刘艺诗下意识的将手捂在嘴哈哈气,又缩到厚厚的披风下。

“我没事,哎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妹妹,我还有点事,要不你先走吧,”秦洛芙紧紧刘艺诗的披风,将几丝被风吹乱的发丝抚平,又整整戴在刘艺诗头的帷帽。刘艺诗心思本大大咧咧,也不多问,道了别便往外走去。

秦洛芙站在原地,却有些怔神,她怎么这么留下来了呢,她想去看看南程莫,可是却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两个丫环站在秦洛芙身后,疑惑的看看莫名其妙留下来的二小姐,想问却又不敢开口,这位大小姐发脾气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她今天本心情不好,若是不小心踩到老虎尾巴……

“快去催催厨房,多烧些热水送过去,大少爷身子弱得很,别再受了凉气,我先去大少爷房看看,唉,大少爷那么好性子的人,没想到今儿受这么大的罪,”两个小厮边走边说,走到岔路口分了头。

秦洛芙不声不响地跟着前面的小厮,身后两个丫头满脸疑惑地跟在身后。那小厮一路走到一所独门小院前,推门走了进去,似乎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几位姑娘。

“小姐……”丫头的话还没出口,秦洛芙已经踏进了门,而前面的小厮却一闪身没了踪影。

秦洛芙在门口稍微停顿了下脚步,可银牙一咬仍旧坚持走了进去。院并无几个闲人,唯一一个小厮正蹲在墙角扇着扑扇熬药。

一路毫无阻碍的走到房,秦洛芙一眼便看到歪躺在暖阁榻脸色苍白的南程莫。

南程莫紧闭着眼睛,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无力的耷拉着。她看到这一幕,眼眶呼地一下变得通红,今天早他明明那样不舒服,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注意到,不过小半日的功夫他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怎不令人心疼。

“康哥哥,康哥哥,”秦洛芙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眼隐约有泪光闪动,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半蹲在床前,轻轻拉住南程莫的手。

南程莫脱水浑身无力,意识模糊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子,重又垂下头去,任由女子拉着自己的手,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一丝。

“康哥哥,你受苦了……”秦洛芙说着眼泪竟扑簌扑簌往下直落,将南程莫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似难过又满足的微闭双眼。

霍双城默默站在门口良久,看见房静默的二人,那颗沉寂许久的心渐渐有种子萌动的复苏感,他悄悄递给绿环个眼神,缓缓转身离去。

薛佩斜歪在炕拿着块江南新送来的丝绸布样端详着,见石竹进来,忙直起身子,将石竹招呼到眼前,“那边怎么样了?”

“回夫人,跟夫人预想的一样,只是,”石竹稍微有些踟蹰,“只是老爷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走了。”

“什么也没说?他今儿这是怎么了,若是往常,他眼怎能容下这种事,你再派人给我好好盯着,别让那个人再起什么幺蛾子!”薛佩眯起眼睛,隐起眼渐渐升起的凶光,又垂首重新打量起手的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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