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后事3(2 / 2)
生命来自于一个迹,一个伟大的迹,你不知道你这一生因何而来,却不知道你这一生又因何而结束。
人生太多太多的艰辛和无奈,如同活着的时候不想待着,死了的时候也不曾带走。很多很多人是看不透生死的,我相信这都是人之常情,能看透生死的人往往都是了年纪的人,我觉得人生没有遗憾,没有什么需要再让自己去拼命的东西了。
有时候我们明明知道那一切已经是不可能了,可我们却偏偏执拗的,认为那不是真的。这人啊,是这么怪,喜欢跟自己过不去,也喜欢跟着已经板钉钉的事情过不去,无非是因为我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罢了。
“报告,已经准备完毕,火源测试准备完毕,请求指示,请问是否可以开始!!完毕!。”
在铁炉子的旁边有两个大喇叭从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
“请求,通过!!可以!”另一边有一个人用着对讲机,在下着命令。
“收到!”
“呼哧呼哧!!!嗤嗤嗤………”
你可以很清晰地听到火苗在窜烧的声音,我仿佛看到火苗在炉子里刮起旋风,来回的烧着,我仿佛闻到了衣服烧焦的味道脂肪烧焦的味道,我仿佛感受到了爷爷的痛苦,她在挣扎,他在嚎叫,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帮到他,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的心好痛,好痛。
不知怎么的,我像着了魔一样,发了疯似的抄录着跑去,我想也好像并没有死,他在炉子里在挣扎,在尖叫。
他被火烧的很疼,很疼,我要去救他,我满脑子里只有这样一个想法。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满脑子里会有那样的画面,可能是我离的太近了吧。
可是我尖叫着朝那个方向跑去,刚跑了没几米,被一个人一把抓住了脖子,狠狠的摔倒在地。
“站住!!你干什么那你问一下不许去!”
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大声的训斥着我,另外两个人也吵我们的方向跑过来。
我趴在地痛苦的嘶吼着想要爬起身来朝那个方向跑去。却被另外赶过来的人抓住了。
然后被提溜着回到了休息区,休息区是带着大铁门的,铁门是像一样的大了,好像我被关进了监狱里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爷爷在炉子里面被火煅烧,最后烧成一堆灰烬。想象一下那种场景是不是真的很残忍,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刚刚静静的来到这个世,却最后只能化为尘土回归于这个世界。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这是之前孙爷爷教给我的,《不若波罗蜜多心经》,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我要送他最后一程。愿他黄泉路不孤单,不孤独。
眼睁睁的看着火化的过程,这是一个对于活人来说非常难熬的过程,我在想我还不如不去。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想象力实在太丰富的人一定非常的痛苦,你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所以你凭空的臆想,像个各种各样的场景,想各种各样的新方式来折磨你自己。
这人啊,有时候很多痛苦都是自己给自己添加的,别人不给你演戏的机会,你却自己给自己加戏,所以很多时候你不痛苦,谁痛苦?
佛家说人活着是一种修行,在家出家都是一样的,心有佛,哪里都是平安,哪里都是禅。
行也好,坐也好,行走世间,活于世间,做人要堂堂正正,不一定要风风光光轰轰烈烈,但是这一辈子至少有一次要为自己而活,这一回。
我的手紧紧的扣着那个栅栏紧紧的抓着,好像想把他门砸烂一样,但是我并不知道我的手。被栅栏的铁丝勒出了血。
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旁边的杨婆婆去死命的掰着我的手,想把我的手从铁栅栏拿下来。我看见婆婆的脸蜡黄蜡黄的,没有一点点血色,他的嘴唇发白,嘴角都起了俏皮。
这几天他应该一直都没有合过眼吧,看着陪伴着自己20多年的人亲亲的从身边走了,我想没有什么事情这更痛苦更煎熬的了吧。
当一些让你无奈的事情正在发生的时候,你却只能袖手旁观,在一旁看着,帮不任何忙的时候,心不仅仅会有一种不舍更多的恨自己无能为力。
不知是疼痛的太厉害还是情绪太过于激动,我眼前突然的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感觉天旋地转的,好像天地都在转圈圈,倒地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有好几个人朝我的方向跑过来,我看见我的血,正从铁栅栏滴下来,砸在我的脸。我竟然晕倒了过去后面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孙爷爷的家里。我躺在西屋的床,被一阵喧闹声和哭声吵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和脑袋,艰难的爬起身来穿鞋子,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院子里灵堂已经布置好了,爷爷的遗像也挂在了灵堂之。旁边挂着两串字,“流芳百世,万古长青”
整个院子里最基本的色调是白色白色的灰墁白色的布,白蓝色的灵堂。很多人带着白色的帽子,穿着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鞋子,腰间系着一根白色的带子………
人来人往的,有好多人我都没见过,不认识,一刹那之间,我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我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大腿掐了一下,才想到这原来并不是一个梦,梦没有这么真实的。
可是这些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呢?我根本来不及多想。
一眼望去,那个灵堂最扎眼的莫过于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棺材,这棺材面雕画都很精美,我知道这一定是出自爷爷的手艺,别人肯定做不出来这样的工艺。
红色的棺材面罩了一层棺罩,不知道是棺罩太小还是棺材太大,还是你是故意那样摆的。棺材的雕花一进去能看得见。
大门外搭了一个戏台子戏台子的喇叭声音,睡得特别的小,有一个大大的音响朝着四面八方放假,i月,那音乐实在令人讨厌。
门口的大树依然停靠着两只看起来让人十分生厌的乌鸦,只是依然没有鸟叫,也没有蝉鸣,一切除了喇叭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也许是被你的声音掩盖住了吧。
也许是那些鸟和蝉也沉浸于悲伤和痛苦之吧。天气热的要死,太阳倾斜着挂在南方的天,看起来是那么刺眼,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不住地流着眼泪。肯定是被太阳光刺到了,不是因为别的。
遗像是黑白的,他的面容很慈祥,好像在对我笑,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感到悲伤还是感到难过或者应该喜悦?
很怪的是悲伤,是因为孙爷爷走了,而我却没有办法。
喜悦的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爷爷的葬礼,也可以办得如此的隆重,有这么多人来给他送行。看起来他走的那么风风光光,轰轰烈烈,他没有在这世白白的走一回。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们没有办法选择自己该怎样死,我们却可以选择该怎样活着。活着是一种幸福时,未必一定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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