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猪里的孩子（2 / 2）

突然被这玩意儿一吓，我浑身都麻了，仔细一看，那孩子的脐带竟是和猪肠猪肚连在一起的，在令人作呕的猪内脏里紧紧地缠着……

“这，这什么玩意儿啊……”

黄家大爷吓得第一个叫出了声来，往后退时脚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而他这一咋呼，也把我们从惊愕转醒了过来，白薇顿时朝着赵大年惊声问道：“赵大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个孩子挂在这儿？”

“我，我也不知道啊小师傅，我杀了十几年猪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啊……”

说话时，见赵大年的表情跟快要哭出来似的，显然被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把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才跟我们说起了事情的经过来。

这赵大年既是个屠户，也是个小贩，平时赶有集市的日子，蹬着三轮车赶集去卖肉。

这不是昨天又有集市，赵大年又去了，当天生意还不错，一个午的功夫带去的猪肉都卖光了，于是下午时赵大年顺手在集的牲口市里挑了两口大肥猪回来，养了一晚之后，今天准备杀肉。

一大清早，赵大年开了工，先烧了一大锅开水烫猪毛用，又熬了一小盆沥青留着粘猪蹄的小猪毛，准备妥当后，赵大年把两口绑好的大肥猪先后喉口一刀放了血，扔进锅里开始褪毛。

第一口猪褪完毛后，赵大年将猪挂到了铁杆子，趁着第二口猪在锅里泡着的时候，先将第一口猪开了膛。

杀猪是门手艺，先割小三件，也是尿尿的地方，割完后顺着脐下一刀捅进去，直接豁开肚子，刀入得深浅角度得把握好，以免刀尖划破了内脏。

把猪开膛破肚后，赵大年熟练地伸手进去掏，这一把抓进去，再伸出来时必须将整副包括猪心猪肝猪肠猪肚都在内的一套内脏全都掏出来，然后用刀割下肠子头算完事儿。

赵大年是老屠户了，十四五岁开始跟着师傅杀猪宰羊，这一系列的活儿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一头猪杀下来，手艺简直跟行云流水一般，可今天他一掏内脏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往外拽时觉得这副内脏好像其他猪的要沉一些。

可赵大年当时也没在意，将内脏掏了出来，结果没等他切肠子头呢，往内脏一看，见一堆堆的猪大肠里，露出半张婴儿的脸来，正直勾勾盯着他无声的笑……

赵大年吓得‘哎呀’一声摔在了地，脑子里当时闪过的唯一一个想法是自己了邪，紧接着想起了白薇来，毕竟白薇已经在我们这一代成了名，家家户户都认识他。

不等惊魂定下来，赵大年跌跌撞撞往外跑，先跑去了二仙姑家，因为白薇现在在那儿住，可见门挂着链锁，白薇根本没在家，赵大年一想，在黄家沟子白薇跟五爷最好，于是这才跑到了五爷家里，正好赶我们在吃饭。

听赵大年惊惊慌慌说完，白薇点了点头，于是又凑近了那挂在铁杆子的大肥猪，观察了起来。

猪早死了，但掀开肠子一看，那婴儿却还在动，时而蹬蹬腿，时而嘬嘬手指，自己玩儿得不亦乐乎，如果不是此时此刻还倒挂在猪内脏里，简直跟个普通的初生婴儿没有多大分别……

观察了一阵子之后，白薇转身又问赵大年说：“你这猪，是从哪儿买来的？”

白薇问完，见赵大年哆哆嗦嗦朝着同样慌张不已的黄家大爷扭过了头去，盯着大爷道：“这猪，这猪是你家猪场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