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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姑母和母亲的差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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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表演的顺序是,歌姬先出场,其次是舞姬,最后是武者。126shu

但是有了四皇子这一番安排,顺序被彻底打乱了。

歌姬原本是最先出场的,这一次依旧先站了出来。可站出来了,歌姬才猛然想到,自己如今是要练舞的。

在宴席央的空地里,一群穿红戴绿的女子原是袅袅娜娜地走出来,站定了,却是毫无章法地抬了抬腿,推了推手。

既无美感,又无力感,简直像……

席间有人便开口嘲笑了。

“皇兄,你看着,她们像不像御尚坊里做面条的厨子?”

“御厨是这个手艺早被赶出宫去了。”

刻薄的话被说出口,有时候不是因为这个说话的人性格本身多刻薄,而是被刻薄的人,实在是太让人不放在心。

谁都可以侮辱,谁都可以挑刺,自然而然,会收获更多的侮辱和挑刺。

人的恶性,总易被纵容激发。

有了一个率先开口的,其余的人便都嗤笑起来。

难听的话一句接一句地说出了口。

“听说还是素有名声的,这名声,可真是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的,艳名呗!”说这样话的,自然是男子。

能朝阳长公主宴会的歌姬舞姬又岂会是完全以色侍人的性情,听了这样的话,这群歌姬羞得一张脸通红。

舞姬与歌姬日日一起编排,自然相互间感情也多少有一些。见歌姬难堪了,舞姬便也走出来,提嗓唱起歌来。

歌已经唱起来了,舞自然也要跟。武者也走了进来。

一时间,歌舞武三种表演都夹杂在了一起。宴席间满满都是人。

不在调的歌声,不够柔婉的舞蹈,没有气势的武功,真是一场糟糕透顶的表演。

偏始作俑者四皇子看得还挺津津有味的。

做兄弟的,是要大度些的。心里的大度,表面总要做得大度。

做妹妹的,未必这样了。

六公主皱着眉头朝四皇子抱怨:“四皇兄,你这主意真是太破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四皇子挑了下眉,饶有兴趣地看向他皇妹,问道:“喔,那皇妹觉得什么才好看?”

“你不会认为过去那样日日千篇一律的表演好看吧。”七公主自小爱粘着四皇子。这种时候,她自然是要站着四皇子那边的。

六公主听到七公主开口,心底生了怒气。她转过头,挑衅道:“那七皇妹你认为什么好看?难道你认为现在这样好看?”

七公主看向四皇子这边,朝他笑了笑,回答六公主:“皇兄们觉得好看,我觉得好看。”

“大皇兄,你觉得好看吗?”六公主气急,望向那一排的皇子们,一个个问道,“二皇兄,这美人打拳,臭汗淋漓,还是美人吗?”

“三皇兄,男人跳舞,你觉得好看吗……”

六公主一个个地问下去,既没有给七公主面子,也没有给四皇子半点面子。

说起来,这一桌的皇子皇女,单论身份,确实是六公主为先的。

毕竟只有她一个是皇后嫡出。

只不过,寻常人家嫡庶有差别,宫的嫡庶差别,很微妙了。

皇帝认同这差别,这差别大。皇帝不在意这差别,这差别微乎其微。

四皇子端了面前的酒杯,朝他的皇兄皇弟们问道:“这样无趣,不如请皇兄皇弟再出出主意?”

“只要皇兄皇弟们喜欢,我跟着看过去那样的跳法、唱法,也是可以的。毕竟这样的话,以后我要设宴的话,也算是有例可循了。”

四皇子的性格乖张是体现在这里。他若是心情好的时候,即便是一件大事情也能被看作很小。他若是心情差的时候,一件小事情,也似乎能被当作很大。

且这种转换,不受环境的控制。

明显如今,他又有些小题大做了。

其余皇子可不愿意落下一个乖张的名声,多是打起了哈哈哈。

“我都行,看你们大家的意思。”

“我都不挑,我看啥都觉得不错。”

大皇子同四皇子商量:“既是已经改动了,索性大改一番如何?”

“我瞧着他们身手倒是不错,不如让他们试一场?”大皇子心也有了个初步构思。

六公主见有人支持自己,忙补充道:“大皇兄说得这样,我觉得挺好。五皇兄,把你那剑……”

六公主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排弓箭被送过来。

四皇子率先站起来,他离开席间,伸手取了一个弓箭到手。

他将箭放在弓箭之,弦拉得足够弯,说道:“我要那个苹果。”

话音才落,四皇子的箭射了出去。

箭直接从宴席央的众人身边穿过,几个伶人被吓得脸色都白了,只当四皇子是要射杀自己。

直到箭准确落在宴席间,捧水果的一个侍女盘,那种恐慌才消失。

箭尖牢牢插在那盘子里的苹果面。

“好!四皇弟好箭法!”大皇子赞道。

他起身也拿了一个弓箭到手,伶人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偏大皇子的起身还带动了其他人的起身。

六公主也有些跃跃欲试。这种射箭不是单纯的观看表演了。

危险的不仅是场的伶人。

朝阳长公主府的女官立即遣人去禀告朝阳长公主。

都是皇子公主,她们可不敢劝。

朝阳长公主过来的时候。箭正好射向六公主那边。

朝阳长公主大惊失色,连忙跑了过去,做出一个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举动。

她亲身挡箭,将六公主护在自己身后。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根箭稳稳当当朝七公主那边射去。

六公主和七公主紧挨着坐着,朝阳长公主若想护,其实完全是可以一并护着的。

但是她没有动。

两根箭都是从耳边擦过,落在了端着水果的侍女盘。

一根插入了香蕉之。

一根插入了葡萄之,随后重重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六公主被朝阳长公主护在怀,惊魂未定。

七公主则脸色苍白。

朝阳长公主怒道:“这是做什么!玩别人的人命不够,还要兄弟姐妹相残吗!”

长公主一怒,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

伶人们当即跪了下去。

席间的宴客,也都收敛了玩笑之色。

气氛骤然变冷,长公主却并未满足,仍是厉声斥责道:“你们可真是能耐了。一个个竟是这样的行事作风,把个人的享乐建立在旁人的性命之。是谁教你们的,是太傅吗?”

长公主发怒,斥责的是皇子公主,旁听的伶人和下人们都恨不得捂耳朵。

这要是被皇子公主记恨糟了。

女官有心想提醒长公主一句,顾全这些主子们的颜面,可看着长公主铁青的脸色,终究没敢开口。

长公主仍在开口训斥:“大皇侄,你最年长。怎么也不制止一二?他们年纪小不懂事,你白长了这五岁十岁吗?这样的行为不仅不制止,而且还亲身试验,你这是希望你府里的皇孙们也这样吗?”

“二皇侄,你平日行事不着调,姑母觉得没什么。但今日之事,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你是养在皇后娘娘身前的,得皇后娘娘亲自教养。你有没有想过,今日的这种荒唐举动,若是流露出去,言官史官会如何定论你们?”

长公主显然是动了真怒。

她不是一概论之地骂几句便作数,而是一个一个点名骂了一顿。

这些话,有没有道理还是其次。当着这群下人和伶人的面开口,羞恼得诸位皇子公主脸色通红。

四皇子当然也不会幸免。

长公主望着四皇子,目光冷然地道:“四皇侄,你若是年幼一些,我定是要去像你父皇请求,替你寻个教养之人的。”

这话是直接在指四皇子生母早逝的事情了。

四皇子的性格,在座的人无一不清楚。

这是个执拗起来,皇帝也不怕的主。

听了长公主的指责,四皇子的性情果然又来了。

只见他随意地把手的弓箭往地一扔,人懒散地坐回席间,然后同长公主反嘴:“姑母觉得,我才是始作俑者了?说无趣的,是你怀的六妹。我原本可是只让伶人们换了下表演。”

“姑母,重女轻男,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四皇子直言不讳道。

长公主被这话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了。

她看向怀的六公主,心也并非全然没有怒气。

“六皇侄女,我不是一次说你的性情了。你这般下去,日后迟早要闯大祸。我看你也不要再来我这府了,好好在宫反省吧。”

说完之后,长公主也不再看众人,直接走出了这园子。

余下的人,一个个心情复杂,思绪各异。

伶人们揣得是胆战心惊。

女官怜惜自己性命,索性带着伶人和大部分下人告退了。

余下的,除了这些宴客自己,只有他们本身的贴身随侍了。

气氛很是沉闷。

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

四皇子端了酒杯又喝了一口。

大皇子将手的筷子重重放到了碟子面。

二皇子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七公主,想开口安慰,又不由得看向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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