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吃别的，就吃你（2 / 2）

然后她醒了过来。

她躺在房子里。

眼前是精雕细刻的天花板。

她转过头，轩辕玄天的身体躺在旁边。

苏摩坐在椅子，正安静地看着他。

“我应该叫你小沙吧。”凌小兔平静地说道，“那个被关在牢房的少年。”

她还记得这个地牢。

以及长长的如同空间单调重复一般的漫长走廊。

石壁每隔一段距离镶嵌着一块发光的石头。

她曾经想着能不能撬下一块带回来。

她和轩辕玄天被骨沙漏送到了别的时间点，而他们一直没想过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是了。

这个叫苏摩的幻影其实是个叫小沙，可是他是怎么被关了起来的。

轩辕玄天曾经说要杀了他，并用枪抵住了他的脑袋，但最终却还是没有扣下扳机。

然后经历这一团像迷雾一般的过程，在几个钟头之前，她再次回到了那条走廊。

只不过凌小兔并没有意识到那是同一个地方。

那条走道已经被人破坏，不需要费太大工夫能从里面攀爬到地表之。

她在扶着那些倒塌石壁的时候，摸到了小小的凹槽

“没错。苏摩是我，不过只是一个代号。”苏摩点了点头，看着她坐了起来。

凌小兔的黑发已经变成了深红色，瞳孔的颜色也变成了一种透明的粉。

因为体内那一部分特殊的血脉，阴影确实没法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那些能够蚕食“时间”的阴影，却短暂侵蚀了她属于正常人类的一部分，而让凌小兔身特殊的妖性更加凸显了出来。

“亲爱的主人。”银发的苏摩看着凌小兔，又看了看安静躺着的轩辕玄天，语调非常温柔，

“我想你是记起来我了。”

凌小兔将轩辕玄天的身体往自己身边拖了拖，很警戒的样子。

凌小兔轻轻抬起他的头，温柔的让他枕在了自己的膝盖，然后挠了挠他的头发：

“是我创造了你。但我们都知道，那样是错误的。我不可能再次创造一次骨沙漏。”

凌小兔的记忆碎片里显现出那些片段，她似乎是还在妖界的时候得到了一张设计图。

好心很重的她创造了这个东西，但是创造完成之后凌小兔却发现这个骨沙漏有着可怕的力量。

所以她封锁了它，长长的时间里小沙和这个骨沙漏都被埋藏在这里

“我被困了太久了。”苏摩也随身坐下来，

他说道，

“所以我利用了再这长长的等待着研究出自己怎么变成幻影跑出去，找到了你，从而指引你来到这儿。而且我还挑衅了轩辕玄天，因为我觉得，如果那么长的人生都只能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牢度过，我最后一定会陷入疯狂。但是轩辕玄天并没有开枪。”

“之后由于一次偶然，于是我被释放了出来。你现在真的明白’过去无法改变‘这句话的意思吗？”

他看着凌小兔，后者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苏摩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继续说了下去

苏摩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对于你来说，现在轩辕玄天的死亡与你之后的选择都只是一个原因。而结果你已经看到了。那所破旧的房子，被你们亲手摧毁的骨沙漏。那才是结果。你们已经经历过结果，它不可能被改变。那么造成它的原因自然也只会是一种必然。”

凌小兔沉默着没有回答。

在猜出了苏摩的身份之后，所有的线索便能够串联起来了。

但她现在根本不想说出任何猜测和推断，所以便只是静静听着而已。

苏摩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找到你的时候，其实我并不确定那是你，因为你的气质发生了改变。不过我知道你们的一个必然是制造了骨沙漏的人。因为骨沙漏如果要开启时间裂缝，只能是因为制造者的力量。它也无法将与它完全无关的人带到另一个时间。直到现在，时间裂缝被再次开启，我循着异常的变化找到了这栋房子。当然我指的并不是我们眼下待着的地方。对于现在来说，那是在过去。然而对于这栋房子来说，那是它的未来。我找到了骨沙漏，并且看到了属于它的一些记忆片段。”

他说着将视线投向了轩辕玄天。

“那时候我明白了一切。然后时间再次流逝。我通过它回到了以前，又是一个看似偶然的必然，我去海底指引了你。”

银发的青年再次将眼神与凌小兔对，

“如果一切事物都有一个起源的话，那么我想一定是那个时候了。原谅我那时候没有对你说实话，但是我还是将一部分骨沙漏的记忆输到了你的脑海。”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凌小兔冷冷地终于开口问道，“你拥有骨沙漏的记忆，知道它到底是多么危险的东西。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要找到我，修复它？”

“我是个旁观者，而并非一个执行者。”苏摩温柔地回答，丝毫没有被凌小兔不好的口吻惹怒的迹象，

“任何一样事物都存在约束它的法则。而约束我的法则便是：我不能破坏已经形成的因果循环。如果我看到了一件事物的结尾，而我又是那其的一环，那么不管那是什么，我都必须遵守它。”

凌小兔冷冷地看着他。

她感到自己心翻腾着的怒火与不满，但却很难说清楚那到底针对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