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心软不可以！（2 / 2）

“坐下吧。”东敬谦语气平静地说，转身往沙发走，开步显得有些困难，步态拖曵，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东丞炫走过去要去扶他，被四叔抬手阻止了，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略显艰难地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然后他才在对面坐下。

间的红木茶几摆着一套茶具，旁边还有一个红泥小火炉，里面放着木炭，细碎的火苗发出蓝莹莹的光，炉砂铫里的水正烧到似开未开。东丞炫伸手拿过来，用水淋过茶具，重新放回炉子，拿过一包茶叶，在准备好的一张白纸把茶叶分成粗细，先在壶底放一半粗茶，碎茶放在间，再加剩下的一半，茶叶加到七成满。这时砂铫里的水开始浮涌出铫盖，他提下来，把热水沿着抽皮砂壶的壶口高冲进去，当壶里的水已满将溢的时候，他用壶盖轻轻抹去水面的茶沫盖好。然后把热水淋在壶淋罐，淋罐之后又用热水冲过茶杯，把砂铫放回炉子，从水瓶里又添了水进去。回过手来双手轻巧熟练地洗杯，洗过杯后把茶盘的水倒进茶洗里，这才端起茶壶向白地蓝花的若深杯洒茶，把茶轮洒入五个茶杯里后，壶水几乎怠尽，而每只茶杯刚刚八成满。这一系列动作轻巧熟练，没有一点滞涩。

东丞炫用三根手指把一只壁薄如纸，透着淡淡茶色的茶杯端到四叔面前。

东敬谦捏起茶杯先放在鼻端闻了闻，小啜了一口，微微点头，问：“还常喝茶吗？”

东丞炫摇摇头，说：“不喝了。”端起一杯一口啜下，口立刻弥漫了苦涩的茶香。喝惯了咖啡，无论再香浓的茶都已经品不出滋味。

“少喝点咖啡吧，茶才是国人最好的饮料。”东敬谦平淡地教训。

东丞炫低着头，不说话。和四叔相处了这么些年，也明白他的关心往往也是以教训的口吻来表达。

“微微都安顿好了？”东敬谦平淡地问。

“平叔在那边呢。”东丞炫语气也是平淡的。

“丞炫。”东敬谦灰色的眸子盯着他，说：“从你十八岁开始，你做的任何决定，四叔从来没有反对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自制力，有确定目标不肯回头的韧劲，有灵活的头脑，敢于冒险的决心。四叔知道你不是拖泥带水，没有主见的人，反而是应该有一番做为的。”

东丞炫静静地听着，没有开口，脸也没有任何表情。

“当初你非要接近微微，说你绝对有自制力把控局面，那么现在你再告诉我，你还那么有自信吗？”

东丞炫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有自制力。

“感情这东西，是世唯一用任何手段都不能计量清楚的东西。它可以成事，也足以败事，唯一的胜算是不去碰它！你平叔一再对我说，你最近身发生了怎么样神的变化，我也看到了，无论是好还是坏，这些变化现在都不是你应该有的。”东敬谦的语气渐渐严厉起来：“你现在需要的不是爱情，也不是一个家人，而是要保持你冷静的头脑，毫无干扰的生活，专心至致地去对付你的仇家。一个西益斋已经让你应对得手忙脚乱了，那你又怎么去对付北首阳！如果你不想你的报仇半途而废，你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吧！”

东丞炫闭了闭眼睛，然后说：“我不会半途而废，微微的事我会处理的。”

“好，记住你说的话！”东敬谦满意地说：“接下来的计划你不能有一点儿的失误，要不然你报仇的目标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

东丞炫长舒了口气，点头：“我明白。”

“说说北首阳的情况吧，你都掌握了哪些情况？”东敬谦导入正题。

“北辰集团最近两年，因为经营模式固化，规模没有明显的发展。北首阳正想着改变思路，扩展经营范围，可是这样一来，资金出现了缺口。一种方法是他向银行申请贷款，可是北辰下属的公司相互间都有担保贷款，所以继续贷款加大了难度，算能贷出来，也远远不够他的需求。另一种方法是对外发行股票债券，募集公众资金，只是发行债券的成本较高，还款期限短，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增发股票又有严格的控制。”东丞炫说。

“不久之前北首阳通过关系向我表达过他的意思，他想开办基金会，还想跟一九合作。”东敬谦平淡地说。

东丞炫冷哼了声：“开办基金会是假，想要募集低成本的资金是真吧？”

“基金会的公开募捐资金是可以用于投资的，他看的是这一点。”东敬谦说，北首阳的如意算盘他岂会不知：“他还表示愿意向一九基金捐赠一千万，但是被我拒绝了。”

“一九基金是非公募基金，他想插手的目的不纯。”东丞炫冷冷地说：“如果他想重新建立一个新基金会，前期的投入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所以他才拉着一九，想借梯船。”东敬谦说。

东丞炫嘴角勾出个残酷的笑，冷冷地说：“好啊！我正愁找不到他的死穴呢，他倒自己送门来了。他想，让他！”

“你如果想半路拆桥的话，可是连一九也要搭，你可要想清楚了。北辰集团覆灭，连你父亲一生的心血也付之一炬，如果再搭一九，那四叔和你这些年的心血也要赔了。”东敬谦提醒他，虽然一九是为了复仇而建，可是眼睁睁看着它覆灭，任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