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荷露（2 / 2）

见何萱眼冒红心的样子，沈芸梦不禁笑道：“你是更想看那些世家公子吧？”

“讨厌，休要嘲笑我。”何萱笑着将手指伸进沈芸梦的脖子里，冰得她尖叫地跳开。二人嬉闹一番之后，何萱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语声也凝重了起来，“不过说真的，我今年已经十六了，到了嫁人的年纪。我爹已经开始帮我物色门当户对的公子了。想到嫁人后不能常常见你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何萱顿了顿问道：“明年你也有十五岁了，来月事了吗？”

沈芸梦脸颊微红，“还没有来。”

何萱拉住她的手，如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苦口婆心地劝道：“不要急，应该明年来了，我是十五岁来的。来月事之后你可以让你爹帮你物色公子了，再挑一个你意的嫁给她，多幸福啊。”她转念一想，又抱怨起来，“不过这做女人真麻烦，你可不知道来月事时肚子有多难受。今日我正来着呢，像是有几千根银针在肚子里扎一样呢。”

沈芸梦见她对月事深恶痛疾的样子，捂着嘴笑道：“这么难受，我还是不要做女人的好。”话毕大笑着一溜烟轻快地跑进了御书房里。

何萱在她身后急急地喊道：“你这个臭丫头，等等我啊！”

沈芸梦与何萱先后进了御书房，望见傅晟泽已坐在御案后开始批阅奏折了。御书房的壁炉里松香木炭灼灼燃烧，散发出清濯的幽香，温暖怡人。

二人收敛起嬉笑的神态，齐齐福身请安，“臣女参见皇。”

傅晟泽埋首于奏折堆后，淡淡吩咐道：“平身。萱儿，给朕倒杯热茶来。”

“是，皇。”何萱应后，行至茶几旁端起紫砂茶壶。茶壶冰凉的外壁的寒意透过何萱的手钻了进去，她忽感腹部一阵绞痛，疼得她浑身直抖，一不小心手的茶壶便掉在了地。好在地板铺着等松软的羊毛地毯，茶壶并没有坏。

但这声响还是惊动了傅晟泽。傅晟泽抬起头，俊朗的眉微微蹙起，不耐烦地问：“怎么了？连个茶壶都拿不好？”

何萱立即捡起茶壶惶恐地赔罪，“皇恕罪！臣女今日来了月事，碰到凉的东西身子不适，没拿稳茶壶…”

“你来着月事为何还进宫？还不回府去休养着，等干净之后再进宫述职。”傅晟泽的眉头蹙地更紧了。在夏国男子看来，女子的月事是不洁之物。因此来月事的女子是不准近身伺候皇的。

何萱委屈地低下头，语声隐隐带了哭腔，“是，皇。臣女告退。”

沈芸梦立即福下身去向傅晟泽请示，“皇，请准许臣女送萱儿出宫。”

傅晟泽向她摆了摆手，“去吧。”

沈芸梦搀扶着何萱出了御书房的门，迎面便碰见掌事宫女荷露。荷露积极地应了去问道：“二位女官，皇有何吩咐？”

沈芸梦将茶壶递给了荷露，“皇要喝热茶，请你为皇沏好了送进去吧。何女官来了月事，我送她去德胜门外坐马车回府休息。”

荷露一听自己可以给皇沏茶送进去，立时欣喜不已，要明白即使像她这样的掌事女官，也是不允许与皇多做接触的。今日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乐得接受，“好，这交给我吧。何女官回府好好休养身子吧。”说罢便捧着茶壶笑盈盈地向茶水房而去。

待沈芸梦送何萱了马车，再次回到御书房时，傅晟泽已站了起来活动身体。见她回来，傅晟泽停下了动作，缓缓走回御案后，忽而抬眸望向沈芸梦，沉声问道：“你还没来月事吗？”

沈芸梦心里一惊，立在房古水无波地答道：“回皇，臣女还没有来。”

傅晟泽转了个方向，负手一步步踱向了她。沈芸梦垂着首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其还夹杂着莫名的怒意。最终他停在她身前，与她脚尖相抵。

沈芸梦正想后退一些，却没成想自己的下巴被他蓦地捏住，粗暴地抬了起来，“你很怕朕吗？”

沈芸梦依礼垂着眼，心跳极快却丝毫不显在脸，慢慢调匀自己的呼吸。只听傅晟泽向着她低下头大声命令道：“抬起眼看着朕！”沈芸梦只好缓缓抬起眼，望向这张近在咫尺写满了愤怒的俊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