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两个女人（2 / 2）

于此同时，一个身穿白色菱花洋装，打着贵妇伞的女人走进一间名叫“黑天使”的西餐厅，清认得她，她便是纪宫秀吉的秘书，那天在刘昭兮的酒会她的模样虽是一闪而过，但卫清的好记性断然不会忘记。清见她走进去，便也跟了进了那家餐厅。

女人的模样很是俊俏，黝黑的头发烫成手推波浪纹，发间带着一顶酒红色镶珍珠钟形帽，边缘用酒红羽毛和水晶六棱扣点缀，她坐在餐厅一处昏暗的几乎看不清她五官的角落里。清则更为大胆，径直坐在女子对面一处水晶灯下。

女子望见清，嘴角不经意流露出一丝诡谲的冷笑。“请问点点儿什么？”一个侍应生站在女子身旁。

“三鲜菜心，奶油什锦，羊髓菜丝汤。餐西吃，餐西做。”她小拇指指尖留着一寸长的指甲，水亮的指甲划过银色的“五味架”，拨弄的分油瓶，醋瓶，清酱瓶，椒面瓶，卤虾瓶，周身一颤。清但点了一杯咖啡，她不是来吃饭的，对此她丝毫不想掩饰。

年轻的女人似乎已经发觉自己正在被一双蓝衣社的眼睛监视，然而她却显得格外镇定，仿佛已经见过大世面的电影明星般在镜头和灯光前怡然自得的享用美食。

一杯咖啡眼看已经见地，女人仍旧拿捏着架势，余光向着清，带着一种泰然自若的嘲讽。见她快吃完了餐，清站起身，叫来侍应生，替自己和那个女人结了账，提前一步在餐厅门口等她。

腕表的指针滴滴答答，清从口袋的黄色留兰香糖纸盒取出一片放在口。

“别出声，跟我走。”西餐厅门前的风铃被开门风一鼓，叮叮当当的撞击着，一把冰冷的枪口径直抵在清的腰间，女人压压帽檐，从口袋里取出墨镜，一手戴，她把清带到一条僻静街道。

“你是谁？”女人端着枪，绕到清面前：“为什么跟踪我？”

“翻译官小姐，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清用手拦着她的枪口，尽量摆出最友好的态度。流利的东京口音让女子显得有些惊诧，本能的好心让她的脚步不听使唤的向前迈了一步。“交易？”她无言以对的笑笑：“我们恐怕还不认识吧？”

“商人嘛，都不喜欢和熟人做生意，你我素未谋面，这样不是更好？”

女子冷笑一声：“还是知道名字的好。”

清淡淡一笑，这一出幽静场所，她们两个人无论谁杀了谁，都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她微微抿抿鬓边一缕碎发：“我姓卫，我是你们要找的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