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她就是颗定时炸弹（2 / 2）

“我说了，你闭嘴！你不配提我父亲，你和你那个杀人凶手的爹！我不会放过你们！”卫清终于忍耐不住，歇斯底里了，尖叫了，挣踹了，她想逃走，想杀了眼前这个看不出眼色的家伙，清动手去撕扯孟伯杰西装的领口，动手打他。

几个背着步枪的民兵见状要过来救人，被孟伯杰大声斥退了。挣揣了许久，清渐渐平复，她额间浮现淡淡一层细密的汗珠，孟伯杰抓住她的手腕，清唯有喘息。

“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我一直都想帮你解脱，所以才一直容你这样无理的折腾，清，凡事总有个终止，给我时间，我一定叫我父亲帮你查出幕后真相，一定还你一个公道。”他痴痴的望着清的眸子，眉心微微颦蹙。

清双目轻合，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继而缓缓说道：“你放手。”伯杰一愣，指尖不经意的缩回，静止在半空，进退两难。

孟伯杰还未回话，只听见背后有人叫：“孟同志，赵队长叫您去开会呢，老梁回来了。”

孟伯杰一听见老梁的名字，登时来了精神，顷刻间变成另外一个人，他理理自己的鬓发衣衫，向叫他的人方向走去。

昏黄的马灯，扑簌簌的火苗把玻璃灯罩熏得黑黄，赵澄一手提着一把粗瓷水壶往碗倒了一碗茶，她憨厚的笑道：“老梁同志，这一次真是辛苦你了，快尝尝，这还是部队开拔之前，林政委送我的茶叶，一直没舍得喝。”

老梁端起碗来，刚烧好的水喝起来烫嘴，他吹吹水面，勉强饮了一口：“好茶！”

“老梁！”只听见门外一声叫喊，孟伯杰推开大门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老梁见了他，也是满面喜色，二人站起身郑重地握了手，坐在杨木桌旁的条凳，赵澄将一碗茶叶搁在孟伯杰面前。

“两位，闲话不多说，我这次来，是有两件事要说。”他说着从长衫口袋里取出一个布包，缓缓解开，里面是油纸包裹的几颗子弹。

赵澄好，刚要捡起一颗来看，被老梁拦住：“不要碰，这面有鬼子研制的细菌。”

赵澄缩了手，坐在孟伯杰身边：“什么是细菌？”

老梁笑道：“细菌，是脏东西的肉眼看不见的生物，而这子弹的细菌，是鬼子特意研制的，用以残害国人民，这些细菌不得了，如果在人手划一刀，细菌沾了伤口，瞬间一个大活人，会缩成骷髅，跟猴子一样。”

赵澄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与孟伯杰对视一眼，又问道：“那级有什么指示？”

老梁收了子弹：“这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了，”他站起身用清水洗了手，在桌写了三个字，指尖点点：“我听说这个人在咱们这？”

孟伯杰见他写的是卫清的名字，不由得一愣，不由自主的向赵澄瞥了一眼，又问道：“为什么要问这个？”

老梁白了一眼：“你说有还是没有吧！”

孟伯杰点点头。

老梁的神情愈发严肃，不断地搓着自己粗大的手掌，好似雷霆万钧，他低声说道：“级指示，尽快把这个人放了。”

“老梁同志，我不明白，”孟伯杰面露难色，摊开两只手：“蓝衣社刚摧毁了我们的地下情报站，李向前同志还在他们手里，我们为什么要放走一个国民党特务？”

“这和党派无关，傻小子，”老梁抓过竹筐里的几个粗瓷碗，摆在桌：“这个是北安的王云羽，”他将一个茶碗扣在桌，“这个是法租界的纪宫秀吉，还有他背后的军方势力，”他又把一个茶碗扣在桌，顺便从一只有水的碗里蘸了一滴水，滴在桌：“这是我们。”

老梁说着拉过孟伯杰的手，在他肩头拍了两下，无奈道：“我们的守备太薄弱了，无论是纪宫秀吉还是王云羽，他们的实力都要我们强大的多，咱们把卫清留在这儿，会把队伍拖垮的。”

赵澄一叉腰，笑道：“这有什么，我们驻扎在山坳里，这个地方连山脚下的山民都未必找得到，更别说国民党和日本人了。”

“那你太小国民党特务和日本间谍了，”老梁压低声音：“这个卫清是纪宫秀吉点名要杀的人，她在这儿的消息一旦走漏，会引来大批鬼子。”老梁坐直身躯，正色道：”既然是鬼子的仇人，她又是我们的同胞，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我们都不能让她被鬼子抓住。可惜的是，我们保不了她，只有让她回到王云羽身边去。这样对她，对我们，都有好处。”

三人正说着，只见一个哨兵闯了进来，他手臂挂了彩疼的冷汗直流，气喘吁吁的嚷道：“不好了，赵书记，有军队摸来了，看样子，有一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