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东珍楼密谈（2 / 2）

这张档案显然不完整，面只说到卫设回国从政便戛然而止。清心一阵苦笑，燕斋全给她这样一份报酬，显然是希望自己继续替他效力。清拿起那张尸检报告，眉心愈发紧蹙。

“这是屏城最好的法医亲手检查得出的结果，还是……较科学的。”燕斋全一边说一边狡黠的打量着清。

清的眼丝丝血红，恨，满心的恨，说不出到底是恨自己，还是恨凶手，心口隐隐作痛。她紧紧咬住牙齿，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她终于不忍看下去，一挣，将报告拍在了桌子。

一份不完整的档案和一份不完整的尸检报告。

“我想看下面的内容，有什么吩咐，您直说吧。”清凝视着燕斋全，全然一副亡命徒的气势。

“爽快！”燕斋全笑道：“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办，不过这件事儿急不得，要一点一点的办。这件事牵涉诸多关系，错综复杂，你要想好了，我给你时间，如果你真的决定了，你给我消息。”

“不管是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您吩咐是。”清咬着牙齿，咬到牙龈酸痛不已，面的肌肉紧紧绷住，好像一尊杀气腾腾的兵马俑。

“‘麻娘子崔珏’你认识吧？”燕斋全寒凛凛的目光在清面来回巡视着，见清茫然的摇摇头。燕斋全有些诧异，他点燃一支烟，幽幽的吸了一口：“怎么会不认得呢？你这么好的功夫，总不会是无师自通吧？”

“我教官姓王。”清微微偏过头，望着燕斋全。

“我说的不是教官，是你的师傅，”燕斋全说着指着清道：“是教你飞檐走壁的那个女人。”

“您查我了？”清一句话问出口，忽然觉得有点傻气腾腾，燕斋全从来都是站在消息正间的人，他想知道什么人的底细还有刻意去查吗？便点点头应了：“是有人教过我，只不过她是个要饭的老婆婆，我父亲可怜她，便让她……”

“编，接着编，”燕斋全双手交叉，饶有兴味的望着清：“你以为你骗的了我？”

清变了脸色，她一时有些支吾，“麻娘子崔珏”这个名号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想起师傅曾经告诉过自己的那些经历，倒也合得这传的似的名头。

“我师傅叫无名，我父亲去世的前一年，她走了。”清耸耸肩：“这次，我没有骗你。”

“终于说了句实话，”燕斋全笑了起来：“无名是麻娘子，麻娘子是无名。倒真是个人物，八年师徒都没给徒弟透句实话，像是她的做派。”

“您认识我师傅？”清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欣喜的笑容。

“你师傅除了叫你飞檐走壁之外，有没有教你天入地的功夫？”燕斋全摩挲着手掌，全然没有注意清的问题，他笑的像一个见到金山的吝啬鬼。

“天入地？”清被他一问，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是神仙鬼怪，天入地未免有些可笑。便摇摇头反问道：“什么叫天入地？”

燕斋全不知她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便将一个青缎子面儿的小扁盒子推倒清面前：“看看这个？”

清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卧着一根泛着老旧色彩的簪子，白色珠子并不是珍珠，染着黑色纹理，老银簪子已经旧的发黑，看着也不像是个值钱的玩意儿。

“这是什么？”清捻起簪子，竖在眼前，簪子在眼前转了一周，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是骨簪。”燕斋全满是期望的说道。

“骨头做的？”清被他一说，倒是燃起几分好之心：“人骨头还是动物骨头？骨头也能做簪子？”

“当然，”燕斋全满怀诧异的问道：“这些……麻娘子真的没有教过你？”他实在不愿相信，那神色分明是一个艺术家眼见着自己心爱的艺术逐渐失传的悲悯，他摇摇头，不可能，这是麻娘子的看家本领，崔家守着这门儿手艺已经五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这门儿手艺从她手断了。

清摇摇头，嗤笑道：“我师父只叫我怎么打架，可没教我怎么做手工。”说着抬眼望着燕斋全问道：“这东西是我师傅做的？”

燕斋全严肃的摇摇头。

清见她严肃的怪异，便问道：“那是哪儿来的？”

燕斋全顿了顿，指指地下，一字一句的说道：“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