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生产（2 / 2）

旁边的瑞姑正紧紧的握着蔡玲珑的手一边焦急的看着接生婆一边不时附在蔡玲珑耳边说道：“娘娘使劲啊！”瑞姑的声线刻意被压低，像是害怕一不小心被外人听了去一般。

宫嫔妃产子都是御医主持，纵然是废去位分的弃妃也是如此，蔡玲珑生产本也该是借这机会翻身，应该大张旗鼓恨不得让宫下都知道。可是眼前瑞姑这般模样却是偷偷摸摸，连蔡玲珑都是死命的咬着嘴唇，纵然阵痛如同海浪一波一波的袭来却硬是不发出一声呼喊，只是细密的喘着粗气。

接生婆五十下，穿着最为普通的粗麻衣衫，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眼能瞧出来肯定不是宫的人。听着瑞姑的催促不停探着身子不停的查看蔡玲珑生产的情况，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这一对主仆丢了性命。

接生婆子双手早沾满血，虽然素锦床单早被蔡玲珑的血弄污，但是自己的手却不敢碰触蔡玲珑的身体，更不敢碰那素锦床单，只能不时的也抬头向蔡玲珑轻声喊道：“娘娘使劲啊！”

左手厢里仅仅留下的两个宫女忙的满头大汗，将一盆一盆的清水端到产婆子旁边，又将一盆一盆的血水端来倒进瓮缸里，整个太宣宫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阵痛间隙，蔡玲珑艰难的探起头，一只手干瘦的如痛骷髅爪一般，指甲的丹寇早脱落干净，不见当日作为贵妃时的一分美艳。蔡玲珑一把抓住瑞姑的袖子问道：“她……她……生了吗？”

瑞姑也是满头大汗，赶忙附到蔡玲珑耳边说道：“快了，产婆也看着那边的！娘娘自己安心生产可！万一娘娘生的是个儿子呢？”

蔡玲珑的脸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的从她的发间滚落，两眼从瑞姑身游离开来落在正满头大汗接生的接生婆身，喘着粗气如同濒死的人一般忽然睁大双眼指着接生婆说道：“她……她可靠吗？”

接生婆是从宫外找来的，进宫也并非她自愿，而是被相府里的人胁迫而来，被打入大牢的只有蔡，相府依旧还是那个相府，里面的爪牙依然还在，想要她一个老妇人的命还是绰绰有余。

眼见的蔡玲珑怀疑自己的忠心，生怕性命不保，接生婆慌忙跪在地磕着头说道：“娘娘，民妇对娘娘忠心耿耿啊！”接生婆的一双血手按在太宣宫的青石，如同绽开的红莲一般在昏黄的烛火下显的异常刺目。

瑞姑想让蔡玲珑安心生产忙劝到：“娘娘事关重大，娘娘生产不能让宫的御医的来接生，所以只能从宫外找，这婆子是相府夫人找来的，娘娘放心是！”

蔡玲珑终于放下心来，腹部一阵剧痛再次袭来，蔡玲珑终于再也忍不住，呼声从紧咬的牙关逼出，接生婆脸一喜：“娘娘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娘娘使劲！在使把劲。”

蔡玲珑额前青筋暴起，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素锦床单，寸长的指甲隔着床单掐进了肉里，蔡玲珑拼尽全身力气一声惨痛的悲呼，迎来初生婴孩的一声悲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