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2 / 2)
他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说:“嗯,可以。”
我故意让自己表现的特别楚楚可怜,泫然欲泣地说:“那,我想每天都见到儿子,可以吗?”
他怔了一下,突然满脸不悦地说:“好吧,我答应你,可是,难道你只想儿子,不想我这个……老公吗?”
明明是公然的调戏,却整的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真让人啼笑皆非,我故意板起面孔说:“什么老公?明不正言不顺的,你可千万不要胡说。”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放心,我很快会让你名正言顺的。”
那一刻,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而认真,以至于在接下来的整整一天内,我脑海里都像放了一把扩音器似的,一直都在回荡着他的那句话。“放心,我很快会让你名正言顺的。”
我真的可以这样奢望吗?我真的可以奢望像在山林别苑一样和他朝看日出,暮送晚霞吗?我真的可以和他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吗?
下午,沈奕可果然遵守承诺,让玲姨把孩子抱来了。大喜之下,我连身体的酸疼都察觉不到了,欢呼着抱起孩子,窜下跳的跟一个如获至宝的猴子一样。毕竟是母子连心,那孩子也不和我陌生,一来大呼小叫着和我打闹成一片。
玲姨看到我们其乐融融的情景,感慨万分地说:“丫头,你们母子,总算要熬出头了。”
我惊喜交加,一把抓住玲姨的手说:“玲姨,真的吗?快说说,我是怎么熬出头了?”
玲姨微微蹙了眉头问:“丫头,你看你,平常挺稳妥的一个人,怎么一提到孩子,你这么沉不住气呢?”
我也察觉到自己太过毛躁了,讪讪地吐了吐舌头,说:“玲姨,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大少是不是对我们母子另有安排了?”
玲姨说:“是的,今天早我们收到通知了,以后的每天,都会有我或者之绿亲自把孩子送过来,陪你两个小时。”
我大喜过望,趴在玲姨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玲姨忍俊不禁,笑着说:“你这丫头,真是疯了。”顿了顿,突然言辞闪烁着问:“丫头,听说,大少来你这个阁楼两次了,对吗?”
我本来正给小猪猪在地板当大马,闻言立刻浑身僵硬着不能动弹了。玲姨素来不关心这些八卦新闻,如此询问,无非是想探探我的口风而已。可怜她对我含了那么深切的希望,而我给她的答案,却注定会让她殷切的希望摔个稀巴烂。
沈奕可虽然没有直截了当拒绝我,但他的那种态度,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动摇他报仇雪恨的决心。
或许,为了宽慰她,我应该绞尽脑汁地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可是,再牢不可破的谎言终究也是经不住时间的推敲和摔打,与其让真相猝不及防地冲垮她的理智,还不如,由我亲口告诉她,有些罪过,是根本不能靠人为之力去轻易救赎的。
我站起身,迎视着玲姨那双满怀希冀的双眼,沉痛着说:“玲姨,大少他……他不愿意通融。”
玲姨神情恍然地点了点头,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随风飘零的柳絮:“嗯,他是……对的,毕竟,没有几个人会像圣人似的既往不咎。”
说完这句话,玲姨依旧恬淡而又自然地保持着一贯的沉着和淡定。可是,我却分明从她那副瘦弱的胸腔里,看到了一颗已经碎成了残渣的心。她赔自己的一生,又是照顾沈奕可又是独居后山的,说到底,也不过是在替自己和沈元一赎罪。可直到此刻,她才猛然醒悟,原来苦苦煎熬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能换来任何转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奕可但凡回到古宅,必然会来我的阁楼和我交颈而眠,有时兴起,甚至还会带着我去外面悠然散步。这要搁从前,我肯定会担心因为
专宠而招来一顿防不胜防的明枪暗箭,可现在,我不但不再小心谨慎地遮遮掩掩,反而还故意让风儿拉扯着自己银铃般的笑声,送进每一座阁楼。没错,我是想让他对我的宠爱,在这座隐晦且又复杂的古宅里大肆招摇,我想让每个人都感受到我的幸福,然后嫉妒的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