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屋檐下(三)(2 / 2)
林馥庆幸自己沐浴后还穿了胸甲,否则被他这般抱在怀里,还不得露了馅。
“你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瞒着我?”燕榕抵着她的额头问道。
“的确是见不得人。”林馥答。若是她将女子的身份告诉他,庆安王殿下是否会当即吓得晕厥过去。她假造户籍以男子身份参加御试,已经违背了南楚律法。若是她的身份被拆穿,受到牵连的还有知情不报的岳临江,以及户部尚书邓卫龙。
“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燕榕盯着她明亮柔软的嘴唇道:“利息都收了,我岂会放任你不管。不论何时,你都可以依靠我。”
“言下之意,殿下一朝是债主,我便受益终身?”林馥笑问。
“我一朝是债主,你便偿还终身。”燕榕道。
“殿下莫不是想赖在我府,每日收取利息?”林馥又问。
“利息收足了,我便开始收本金。”燕榕盯着她道。
林馥微微一怔,“什么时候?”
“离京之前。”
“殿下讨债素来急切。”林馥思索片刻,“我既是应了你,便不会食言。”
燕榕等的便是她这句话,林馥虽然寡淡无趣,却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听闻她当日在列祖列宗面前发过誓,一生忠于北齐迟氏子孙,而后便数年如一日地保护着小皇嫂迟悦。
只要她承诺了他,他自然不会再担心她抵赖。只可惜这软榻着实狭小,容不得他与她同榻而眠。否则如此大好机会,他又岂能放任她溜走。可若是讨债讨得急了,她又会抗拒。
燕榕也不逼她,只是以双手覆住她冰冷的脚踝,缓缓将袍底的裤角卷起。入眼之处仍是记忆纤细白柔韧的筋骨,她的小腿长且匀称,脚踝有结痂的旧伤,腿有几处瘀青,似是蔓延至膝盖。
“今日是我鲁莽了。”燕榕懊恼道:“还痛不痛?”
林馥摇摇头,却是放下衣摆,往书案前而去。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天寒夜深,殿下还是回房歇息吧。”元日假期结束之后,她还受邀为明城女学的学子讲解赋税之法,想来这些日子忙碌异常,竟是一点也没有准备。
燕榕却是侧身躺于软榻不肯起来,“教我再看你一会。”
当日他求诊于姜白薇之时,曾疑惑于男子之间怎会相互喜爱。白薇故作高深地说:所谓道法自然,自古以来便有雄鸡化雌、牝鸡司晨之说,非但是人,便是草木、猛禽野兽,当阴阳不能协调、繁衍生息之时,便会有阴阳的交替与转换,甚至于一体同生阴阳,不需要外力的辅助。
燕榕觉着万物繁衍生息之道着实博大精深,他虽然抱着日后不与女人生子的念头,好在皇兄有后,也不不足以断了燕氏的血脉。
从前达官贵人豢养美貌少年,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而今他却是下定决心要将这等关系拿台面的。
待月影偷移,天色渐亮之时,燕榕才从睡梦醒来,林馥那没良心的早已不在。她若是再逍遥些时日,恐怕会负债累累,永无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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