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双喜临门(2 / 2)
照茶城的规矩,办婚事就得摆早酒,酒菜不必多,一盘花生米,煎一盘干巴或干肠,简简单单就搞定。当然了,烟酒茶必须管够。
摆早酒的规矩也不复杂:家里的正堂必须摆上一桌,然后请几位老人坐镇。而门前同样要摆三五桌,这是唢呐手较技逞能的地儿,他们闹得越凶,场面就越火热。
“呵呵,族长爷爷,一大早就要喝酒,您老撑得到晚上吗?”韩钉嬉笑着打趣。
“撑不到?你当我真的老了吗?”这话从九十多接近百岁的老族长嘴里说出来,颇有点滑稽。
肖辉笑呵呵地接嘴道:“呵呵,哥,族长爷爷可是人老心不老,酒桌前一坐,十七八个小时都不是问题。”
“确实如此,确实如此!”韩钉讨好似地应承着,然后转身对身旁的女孩说道:“哎,快上酒,快上酒。”
正说着,一群老头涌进门咋呼起来:“哈哈,我们正好赶上了,还没开场呢。”
说话的是药房大长老,他身后跟着的十来个老头全是韩家长老级的人物。
十多位长老前来贺喜,这排场足以说明韩氏家族已将肖伟强视为家族成员。感动之余,肖辉也有些惶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某位长老不高兴。
“各位长老,请上座,请上座,呵呵,小子们,这一桌可全是贵宾,你们可得用心给我侍候好了,一定要让长老们吃好喝好。”肖辉一边招呼长老们入座,一边叮嘱手下。
“呵呵,肖辉,你就别弄些毛糙小子妨碍我们了,倒酒什么的小事,我们自己来就行。”药房大长老笑嘻嘻地拍拍肖辉,和蔼地说道。
“就是,就是,你们忙自己的去,别妨碍我们喝酒。”几位长老七嘴八舌地附和着药房大长老,孩子似的嘻嘻哈哈围着桌子坐下。
正堂里的酒桌一开场,家里的喜庆气氛顿时热气腾腾,正堂里也弥漫起浓烈的酒香。
门前,两桌唢呐手也拉开了场。
唢呐,是茶城人红白事的不可缺少的器具。办白事,唢呐手要不停地吹葬曲,用唢呐讲诉逝者的平生,替亲属们和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表达哀思。办红事,唢呐手则用唢呐调子调节气氛,决不许出现冷场。
还有一个重要的细节,唢呐手控制着行事节奏,什么时间了该完成些什么程序了,唢呐手必须用鲜明、嘹亮的唢呐调子提醒总管。所以说,唢呐手也是总管的助手,需要协助总管掌控流程的进度时间表。
这说的只是普通的唢呐手。对于唢呐高手来说,前面讲的只是基本功。
真正的唢呐高手,不但要用手里的唢呐展现出非凡技艺,还需用唢呐含蓄幽默、生动有趣地讲诉传统的民间故事,或者你问我答对山歌,或者吹一些难度很高的曲子来炫耀技艺,从而渲染气氛调动宾客的激情。
总之,能吹响唢呐的人很多,但真正的高手并不多。
此时,就有两队唢呐手在对山歌较技。
挑战一方是叶娜的佤山水酒队,他们的技法很不错,节奏鲜明而且曲调嘹亮:“沙粒铺满河两边,我的歌词是现编,谁敢接招试水深?哪个吹响唢呐声。”
佤山水酒的口气太嚣张,女儿国村队顿时不高兴了,领头的吹了个“滴滴答”,然后全队就气势霸道地有应战:“茶叶绿得满山坡,我的唢呐很会说,对面小子别啰嗦,赶快吹响吓死我。”
从技法论,双方各有特色,他们的开场,也就意味着今天的婚事也拉开了帷幕。
茶城的习俗,唢呐一响,本寨子的男女老少都要用助威,方式就是舞蹈跟上。
于是乎,女儿国村的年轻人立即翩翩起舞,就连正在搬东西的那些小伙子,都扭动身腰助威。
如此一来,佤山水酒的气势就弱了三分。人少啊,就那么三五十人,怎么比得过人多势众的女儿国村?但是,佤山水酒的女孩不甘心就此示弱让步,她们跺步振臂,以十分豪放的佤族舞蹈展开还击。
女儿国村一方都是韩家子弟,武功不弱耐力持久,柔软的舞姿中蕴含着强悍。
佤山水酒一方则是黑锋死士的后人,虽然没学过华夏传统武术,但他们所习搏击之术来自于华夏军队,盘根究底还是源自于华厦武术。再加上他们从小就生活在崇山峻岭,练就了强悍的体格,也练就了坚韧的耐力。所以,他们的舞蹈彪悍粗犷,却又隐隐显露出些细腻。
双方都有舞蹈助威,唢呐队的对战越加激烈。
“想要比赛你就来,不要披衣莫靸鞋(鞋的方言音为hai),唢呐跳歌我怕谁?飞起黄灰我当药!”
“放马过来有我在,猎手总要上山岩(ai),丛林闯荡未逢败,宰条强龙我当柴。”
唢呐队展开对战不久,登门道喜亲朋好友也陆续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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