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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历史往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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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一眼,韩钉也下了断言:“除了这个六品的‘六’字,其他的绝对是乾隆真迹。”

“当然是乾隆爷的真迹,这牌子在我张家流传了两百多年,那有半点虚假?据我老祖留下的手稿,这级别的牌子也不是每个带刀侍卫都有的,御笔腰牌,肖老太爷带来的五十名侍卫中,只有三块。”张大师得意洋洋地补充说道。

大概是觉得有些得意忘形,张大师不好意思地又接着补充说道:“当然了,比起肖老太爷的腰牌,我这牌子就差太远了。”

只要看腰牌上雕刻的图案就不难发现,同样是御前带刀侍卫,品级不同,雕刻在牌子上做装饰的图案就不同。呃,这就是等级,身份地位自然也就大不相同。

“哎,对了,刚才在墓里拿出来的东西中,好似也有这么一块牌子。”肖辉忽然开口说道。

点点头,肖伟强确认道:“是有这么一块牌子,上面的铜锈太厚,我也没细看,原来是这么个腰牌啊。嗨,我去拿出来看看。”

“不用看了,确实有这么一块腰牌,除了官品和上面的图案不同外,其他的一模一样。不过,你还是说错了,肖老太爷的腰牌是纯银打制的,可不是铜制的。”抬手制止了肖伟强,张大师说道。

放下酒杯,张大师继续说道:

“乾隆爷的御前带刀侍卫主要分三个等级,正三品的一等侍卫,又称作头等侍卫,其实呢,也就是侍卫大统领,配金制的雕虎腰牌;正四品的二等侍卫,明面上相当于侍卫队长,其实却是皇帝的贴身保镖,配银制的雕豹腰牌;正五品的三等侍卫呢,性质和二等侍卫差不多,相当小队长之类的角色,而且地位差了一大截,配铜制的雕狼腰牌。”

顿了顿,张大师接着讲叙:“再往下,就是地位更低的正六品蓝翎侍卫,配铁质腰牌,雕刻的动物也不一定,得看负责哪一块,近身护卫的雕马,跑腿办案的雕牛,专门为皇帝排忧解难的御用杀手雕蛇。”

“咦,不对啊,令老祖是正六品,那应该是蓝翎侍卫,可他怎么会用这铜制的腰牌?”肖辉终于抓住了机会,可以扬眉吐气地向看不顺眼的张大师发难。

被肖辉呛了一嘴,张大师有些不自在,却也没表露出不满情绪,淡淡解释道:“呃,不错,我老祖只是正六品的蓝翎侍卫,因为护驾有功,乾隆爷才赏了这块铜腰牌。”

“灰灰,你这是钻牛角尖了。知道清朝皇宫体制吗?不是有本事就能成为御前带刀侍卫的。通常情况下,御前带刀侍卫都是皇亲国戚家庭的子弟才能担任的,如非皇亲国戚,要想成为御前带刀侍卫,那可比登天还难。”韩钉及时开口解释,阻止肖辉继续刁难张大师。

听了韩钉的解释,肖辉不禁两眼放光,美滋滋地问道:“哥,不是吧,难道我老祖先居然是皇亲国戚?”

“瞎扯,比登天难,并不是绝对不可能。比如说,救了皇帝的命,这就护驾有功,皇帝一高兴之下,就有可能打赏个御前带刀的职位。”很无语地瞪了肖辉一眼,韩钉耐着性子解释道。

“啪”地一拍桌子,张大师赞道:“说的没错!”

“大惊小怪!”肖辉不屑地讥讽道。

“嘿嘿,其实呢,就这么简单。肖老太爷本是一名小小十夫长,呃,相当于如今军队里的一个班长或排长。当年,乾隆爷遇险,身旁的侍卫全都拼光了,是肖老太爷率兵拼死救驾,乾隆爷才逃过了这一劫。乾隆爷大喜之下,就封肖老太爷为御前四品带刀侍卫。这可是连升几十级啊,就连他手下的兵也沾了光,跟着进了皇宫。”张大师摇头晃脑地讲述着,又好似他曾亲眼目睹一般。

张大师的话里有太多的可挑剔之处,但肖辉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挑剔为难他。毕竟,人家是在赞叹肖家的老祖宗。

“后来呢?”肖伟强冷不楞咚地问道。

“什么后来?”正说得眉飞色舞的张大师愣了愣,旋即有反应过来,反问道:“你是想问肖老太爷是怎么战死沙场的吧?”

肖伟强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浅嘬一口,然后盯住张大师。

“乾隆爷曾说:‘五十多年八桩战事,就征缅这桩不算成功。’清缅战争,唉,历时7年,虽然取得了缅甸名义上的臣服,但实际上,损失惨重并没有换取到战争的真正胜利。”

张大师所说的清缅战争,指的是1762年冬缅甸入侵华夏茶城地区,这实际只是数次清缅战争中的一次。

1762年冬,缅甸军队大举入侵华夏茶城地区,遭到清军的奋起自卫反击,由此拉开了战幕,历时七年,至公元1769年11月16日双方签订停战合约,这场胜负不明的战争才草草收场。所以,这一场战争,在乾隆皇帝的“十全武功”中,成为其中唯一存在较多争议的一件。

“我老祖是监茶使,那他就不属于守疆部队,职责应该只是监制贡茶,怎么会战死沙场呢?”肖伟强惊讶地追问。

“当时,茶城守军并不多,率兵的将领也姓萧,是一名千夫长,手底下大约有四五千人。人数虽不多,但全是娇宠蛮横的绿营兵。再加上缅甸军队使用的是来自欧洲的火器,其威力之大,绝不是舞刀弄棒的绿营兵可以抵挡的。”

神情落寂地讲了这段历史,张大师郁闷地喝了一杯,才接着讲诉道:“这场战争,清朝参战人数大约是63000人,伤19000余人,死亡14000余人;而缅甸参战人数大约是52000人, 伤亡11000余人,死亡4000余人。唉,就因为武器方面存在太大的差距,全盛的乾隆时期,却无法彻底打败一个‘南荒小夷’。”

张大师愈加郁闷,端起酒杯却没有送到嘴边,而是苦涩地讲道:“势如破竹的缅军打败了清军,也打败了本地土司的土练(相当于地方保安团这类的地方武装),而时任云贵总督的刘藻又好大喜功,报喜不报忧,结果是损兵折将败绩累累。

如此战局之下,驻扎在困鹅山监制贡茶的侍卫队自然也就被形势所逼,不得不参加到抗缅入侵的战争之中。”(仅此一次清缅战争就历时七年之久,有兴趣了解者,请自行摆渡搜索。)

“肖老太爷一共三次随征缅大军远征,第一次,越境打了几个小战就折回来了,原因是当时正是瘴气高发时期,大批士兵病死,所以不得不撤回来。这一次,虽没有取得什么了不起的战绩,但是,却带回来了一批价值连城的宝物。”

“宝物?什么样的宝物?”听到宝物,肖辉顿时双眼发亮,急吼吼地追问道。

大概也是知之不切,张大师的回答很含糊:“金银珠宝应有尽有,其中还有不少出自古滇国的玉器。”

“这批宝物上交给朝廷了吗?”瞪圆了双眼追问完了,肖辉就立即盯着张大师的嘴唇,生怕漏了半个字。

摇了摇头,张大师应道:“没有,回来没几天,肖老太爷就接到命令再次出征。”

没有上交?肖辉顿时心热起来,暗忖道:没有上交,那就是藏了起来,如果能找到,那岂不是一夜暴富了吗?暴富了怎么办?要不要租个仓库堆钱钱?

肖辉陷入暴富的幻想之中,张大师却没停住嘴,他继续讲道:“第二次出征,差不多出去了一年,归来时,手底下的部队也没剩几个人。但比起第三次,算是好多了。”

“我老祖就是第三次战死的?”肖伟强问道。

咬牙切齿般饮了一杯酒,张大师苦涩地说道:“是的,从车里(如今的景洪)打出去,转战了数月,部队打得只剩下十来个人,肖老太爷带着残兵往回撤,却又遇到了伏击。这一战,仅剩下我老祖背着肖老太爷的尸体回到茶城。”

“我老祖是在哪里战死的?”默默饮数杯,肖伟强又问道。

“野人山。”张大师双眼空洞地瞪着茫茫夜空,语气低沉得令人感到无比压抑。

“咦,不对啊,第三次不是从车里打出去的吗?怎么从野人山撤回来?”肖伟强不解地问道。

叹了一声,张大师无奈地答道:“其中的原因,我老祖留下的手稿上没写,我也无从知道。”

边聊着边喝酒,转眼夜已深,张大师看看天色不早,就打着酒呃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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