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淑妃已经死了（2 / 2）

笙歌自然不明白轩辕宸此时心所想，反倒是云舒的那声称呼提醒了她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她已经不是淑妃了，淑妃已经死了。

如今，她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轩辕煜，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入宫？

这个问题从出发直到进入天元城时，她都没有找到答案，一路浑浑噩噩，诸多往事涌心头，更加扰乱了她的思绪。

直到马车径直驶向皇宫之内，直到严之掀开车帘将她请下马车时，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周遭静谧无声，甚至连经过的宫女都没有，笙歌抬首，看着这座熟悉的宫院，看着门头牌匾之巨大的‘煜歌居’三字，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娘娘，这里什么都未变，皇一直命人收拾着，平日里也时常都在这里过夜，里头的人也未换，怕您回来会觉得不适应...”严之见笙歌伤心模样，顿时出声解释，笙歌的心思严之并不知晓，她自然不会怪他，而是在他话音落下后，悄悄拭去了泪意，低声道：“严总管，您糊涂了，这里住着的淑妃娘娘，不是早已经葬入皇陵了么？”

严之心头一跳，顿时前道：“笙歌，我知道你是与皇置气，但皇气你也是应该的，毕竟...”严之发觉自己此时不该火浇油，顿时话锋一转道：“一路奔波，你算是气也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御医已经在听风小筑里候着了，午膳也准备妥当了，咱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笙歌不怪严之不了解其内情，也无心为难他，便也没有拒绝，此时轩辕宸那边必然是与轩辕煜汇合商谈国事去了，她的身份尴尬，当然不可能参与其。

煜歌居内一如严之所说，一切都井井有条，干净整洁，甚至碧波湖畔以及院内道路旁都换了诸多茂盛的盆景，使得置身其，好似忘了此时才是凛冬刚过。

熟悉的一草一木伴随着诸多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飞快却又不断重复着在笙歌脑海翻涌，以至于御医说了些什么，自己吃了些什么，她都不知晓。

“哎呀！”直到一口滚烫的粥提醒了她，她才猛的收回思绪，顿时接过严之倒来的温水漱了口。

“笙歌，幸好你没有出事，否则我真不知皇他该怎么办才好...”严之站在身侧，想起这段时日的种种，他的眼眶都忍不住酸涩了。

“在我心，皇一直都是惊采绝艳之人，他既已经平息战乱，稳固政局，便再也不必过以往那种受人掣肘的生活，应是件喜事才对，”笙歌垂下眸子，面对眼前珍馐，早已食之却不知其味了。

“笙歌！”严之忍不住声音有些大了，他焦灼的看着笙歌一脸淡漠的模样，心焦急，顿时说道：“皇他日日挂念着你，之前决定也都是一时之气，如今事情都过去了，还请你千万不要对皇有什么介怀之处啊！”

“严之...”笙歌站起身，踱步到竹楼窗边，看着窗外竹林，心口处的痛楚只有她才知晓其滋味：“如今我已经不是他的淑妃，而是睿王的妾侍了，不是么。”

这句话，唯有她才知晓其含义，而落在严之耳却是另一番意思，严之大惊失色，顿时开口道：“笙歌，这些事情是皇负气之举，况且外人并不知晓，您的身份，从来都不是什么睿王的妾侍...皇他...他...”

严之并不知晓其内情，关于将笙歌赐予睿王的举动，也没有颁布旨意，显然只是负气之举，淑妃这个身份虽然已经回不来，但只要皇一句话，如今无人阻挠，恐怕皇后的位置便是迟早的事。

“好了严之，你不必惊慌，我并没有与皇置气，只是如今我身份不明不白，留在宫里也是不好的，”笙歌不想听下去，便出声打断了严之的后话：“听说皇身子一直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之心头一跳，顿时道：“因为之前的伤接近心脉，加之后又发生太多变故，皇便有些心里交瘁，需要静心休养许久才可，其再不能耗费心神。”

笙歌心头一松，点了点头道：“如今局势已定，睿王回朝相助，想必他是无碍了。”

严之面色凝重，对于皇帝的吩咐，他自然不敢多嘴去说，但若不说，他真的害怕皇与笙歌之间会因为之前误会而渐行渐远，而皇的性子本因为之前种种变得愈发孤独冷僻，一个一个的真相太过残忍，睿王与其之间的隔阂或许会随着时间而消散，可笙歌却是最后一个能够柔化对方的存在。

如果皇失去笙歌...

严之不敢再想下去，嘴边的话，终是没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