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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曲泽成亲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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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此时此刻,只有酒可以让她松懈,可以让她放肆,可以让她得到短暂的安宁,可以让她忘记一切烦恼,可以让她感觉到自己是怎样鲜活地存在着……

一切改变得太快,她拼尽全力地从褚国军营从他身边逃离,千辛万苦地回来,原来只是为了用了近十日的时光来印证一切的支离破碎。

真可笑,太可笑了。

已经醉意朦胧的赟儿那双纤细的青葱玉手竟然颤抖得握不住酒壶,晃悠悠地倾过来,而从壶嘴里跑出来的清酒一大半洒在了檀木桌,她却丝毫不介怀,苦笑着拿起桌斟满了的酒杯,仰头饮尽。

连喝几杯后,赟儿的醉意更浓了,眼角含着的笑意也愈发浓烈,那种旁若无人的片刻的放纵浸透在她每一个毛孔里,那笑含着几近绝望的意味,瘫软如泥地靠在桌边,更是与她英姿飒爽的女杀手形象完全背道而驰。

连侍候在一边的小棋也看不下去了。

“公主,公主,你别喝了!”小棋皱起眉头,颇为惊讶和心痛地低声喊着,她在这来仪殿伺候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自家公主这样丧失理智过,即使作为一个下人,她也忍了好久,实在无法忍耐下去,她从一开始公主进屋便说要喝酒开始,她便想夺下那青花瓷的酒壶了,“公主!”

“你还给我,还给我!”已经喝得不醒人事的赟儿一见手空了,便开始在空四处乱抓,目光却迷离地在屋里扫视。

“不!”小棋将手的酒壶护得更紧,一副誓死不让的模样。

“你给我——把酒给我!”醉眼朦胧的赟儿,扫视一圈后,目光最后锁到在身侧几步的小棋怀里的酒壶,立马箭步前抢夺,嘴里完全违背往日形象地重重吼着,“快把酒壶我!”

“公主——”

赟儿再是醉得不醒人事,也好歹是自小习武,身手又岂是一般女流所能抵挡的?柔柔弱弱的小棋自然不是她的对手,酒壶很快便回到了她手,目标之物到手之后,赟儿露出满意的笑容,跌跌撞撞地回到桌边,瘫倒在圆凳,开始了又一次的旁若无人。

正当小棋不知该拿自家公主怎么办才好在原地急得团团转时,一抬头,看见了救星—— “奴婢恭请姒嫔娘娘金安!”

见娘娘来了,小棋忙迎了去,扑通跪倒在了门前,脸的表情焦急无,“姒嫔娘娘!求您劝劝公主她——”

“你先起来。”姒嫔娘娘一脸了然地扫了屋子一眼,她自然早知道了这来仪殿里发生的一切,之所以这么晚了还急急地从寝宫赶过来,是放心不下自己这宝贝女儿。

“是,是。”小棋从娘娘冷静的神色看到了解救她的希望,忙退到一边,让姒嫔娘娘迈进了屋子里。

“你们都先下去。”姒嫔娘娘到了里屋,看到烂醉如一摊稀泥的赟儿,不是滋味地抿着嘴看了好一会,才转身对站了一屋的下人们吩咐道。

“是。”

小棋见娘娘来了,安心了不少,加一天的累意让她浑身酸痛,不多问,也想随大家一道退下,刚走了没几步,却被身后一个声音叫住,“小棋,你留下。”

“……是。”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主命难违,小棋恭顺地站到了娘娘的身旁。

随着大门的合,屋子里暖黄色的烛光似乎被关在了里面,它们静静地笼罩在所有东西面,似乎为黑夜的寒冷覆了一层薄被,让一切看起来安详而暖人。

一切和此刻屋里的气氛不合拍得让人几乎有些受不了。

“公主这样子,多久了?”由贴身的嬷嬷扶着,姒嫔娘娘坐到了一边的漆木红椅,开口问道,虽然问的人是小棋,但她的视线未从赟儿身撤开半分。

“回娘娘,”小棋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于这样强大的气场,“已经半日多了。”

“半日……”姒嫔略有所思地兀自想了想,再次抬眼时,心已对此了然更多了,“今早公主是不是去过太医署了?”

看来,纵使她费尽心机,该来的,还是瞒不住。

“回娘娘,是。”小棋虽然纳闷为何姒嫔娘娘会知道,但身为奴才也不好多过问,本分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公主为何会去太医署吗?”她料到赟儿早晚会发现,但没想到会这样快,快得让她来不及准备打点,喝得酩酊大醉了。在她的计划里,这件事,至少还能耗半个月。半个月,对她来说,够了。为什么偏偏……

“回娘娘,公主昨日让小棋去太医署为娘娘寻一味药,小棋没有取来,公主今早便亲自过去了一趟。”小棋自然不会懂这其的玄妙,只好说出了她自己的理解。

“那……”姒嫔挑了挑眉,吐出一个字后停顿了一会,不置可否,好一会才好似漫不经心地继续问道,“公主要你取的是哪一味药?”

“回娘娘,名为黄芪的一味药。是公主说想替娘娘您调理顺气入药的。”怕娘娘不信,小棋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姒嫔微微怔了怔,心的不忍泛起得更为浓烈了,这孩子居然——哎,罢了。此刻不是母女连心的时候——黄芪,这样常用而必备又无毒无害的草药,怎么可能取不了?一定是有人在捣鬼,但,是谁在耍手段?

姒嫔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赟儿,她安静了好多,似乎酒劲已经让她昏睡了过去。也罢也罢。醉了也好。醉了没有那么多的烦恼那么多的痛苦了。她倒是想醉,却没有资格更没有勇气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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