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峰回路转生死别（3）（2 / 2）

“恩，我听你的。”

不远处，秦穆默然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赟儿偎在秦子赫的怀里，两个人的眼神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默契的气流，让他不自主地抿起了唇。

这一次他的担忧，不是出于对他们的不看好，反而恰恰是因为知道他们即将面临着怎样的困境，替他们捏了一把汗。

*************************************************************** 又是一个月明如玉的深夜。

赟儿因为昨晚一夜没休息，加白天面对了如此巨大的打击，很快便熟睡了过去，秦子赫守了她一会儿，替她掖好了被角，走出了营帐。

往前走了几步，秦子赫挑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块，坐了下来。

“大哥。”秦穆的声音突然从后头响起。

“恩？”秦子赫回头，看到一身铠甲的堂弟，缓缓地走到了自己身旁，他怪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去休息？”

“你不是也一样吗？”秦穆的语气调侃有些许僵硬，看起来这次不是单纯的聊天。

“我习惯了。”秦子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我也是。”秦穆在他身旁的另一块石头也坐了下来。

“这么晚不睡跑这儿来，应该不会是为了跟我讨论习不习惯这个问题吧？”秦子赫睇了他一眼。

“呵呵，”秦穆尴尬地笑了笑，抿了抿唇，还是没有将自己心的疑惑脱口而出地问出来，“什么都瞒不了你。”

“是你太不懂隐藏自己的目的，”秦子赫看了他一眼，“说吧，究竟什么事。”

“大哥，你真的打算，”秦穆拱着手抵着下巴，拧着剑眉问道，“带赟儿回去吗？”

“要不然呢？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够放下她吗？”秦子赫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冷冷地反问着。

“可是……”

“没有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不可能再跟她分开了。”秦子赫的语气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这是不怒而威吧。

“那你想过带她回去后，怎么安置她呢？说是一个医官，她配不你；可是若是真的公开了她的身份，你觉得皇会容忍这种欺骗吗？”秦穆把心里的那些个担忧一股脑地全数说了出来，“算皇可以，太后呢？肖莲呢？还有大哥你别忘了，你已经娶了蓉蓉公主了，她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而且，她绝对绝对无法容忍你再爱别人。”

“这根本是不是‘再爱’的问题好吗？我从来爱的只有赟儿一个。”秦子赫刻意回避了他抛出来的那些个棘手的难题，挑了个口误反驳他。

“好，好，这个算我说错了，但是大哥，你不要逃避了，”秦穆冷静地劝说着他，“你不可能再逃避了，若是你打定主意不想跟赟儿分开，你必须面对这些问题。”

“……我知道。”他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些，但他总觉得只要彼此相爱，可以排除万难。

“那你预备怎么应对这些呢？一个个的，都不是小问题。”

“这……我还没有想好。”秦子赫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垂下脸。或者，确切点说，是他不愿意去想，因为这几乎找不到两全的办法。

若是公开赟儿的身份，等于犯了欺君大罪，到时候别说自己的性命难保，牵连入狱的远远不止一两人，说不定还会再度挑起褚越战争——这一定是赟儿最不愿意见到的。若是不公开，那一个小小的医官，算自己可以说服皇指婚，恐怕也是个侧室，可是他真的能够忍受自己最心爱的人，做个妾吗？赟儿，又真的会愿意吗？

月光倾泻下来，无声地笼罩在他的脊背，似一层薄薄的纱衣，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一份飘渺之。

“那让我留在这里好了。”突然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坐在石头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是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