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皇城夜话（2 / 2）

现在，老太监拖着半条命跑了回来，跪在地讲述着发生的事情，这整个过程，皇帝始终背对着他，任凭他咳得那样惨烈，任凭大殿的地已经有斑斑血迹。

但是皇帝不同情，或许从前，这个太监是自己信任的人，是自己的一大助力，但当他说出自己是天道的一员之后，他们二人的关系已经变成了合作者，为了某些利益站在一起，至于感情，早已烟消云散。

“你现在是不是在怪我，怪我给你惹祸身。”老太监擦了擦嘴角，他的五脏六腑如同有火在烧，若不是自己的帮手施以秘术，他绝没有可能活着回到京城，关同的那一掌的确是厉害。

眼前这个穿着龙袍的人，曾经那样的依靠自己，但是他现在已经长大，他的雄心壮志也在壮大，在他的眼里，权力似乎一切都更重要，这个江山是他的一切。

老太监似乎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对皇表明自己的身份，现在看来，这或许是个错误，虽然历朝历代有很多皇帝默许容忍着天道的存在，虽然他们很想解决这个威胁但是力不从心。可当今的皇帝显然想得更多，他不是要灭了天道，而是要让自己成为天道。

控制传说那强大的力量，成为真正的皇者。

皇帝沉默了一会，“那么你认为，如果侯断再次闯入皇宫，我还像次那样让出自己的龙椅，可以解决这件事么？或者说，你觉得，这把椅子本来不应该由我一个人独享？”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却是最严厉的责备。

老太监跪在地，垂着头，其实他可以站起来的，很多年来，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一直可以不对皇行什么大礼。

可是此刻，他却宁愿跪着，因为他实在不想动。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躺在床静养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和站着相，跪着似乎更能减轻一些痛楚。

“侯断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是他不会再来皇宫捣乱，相信他也清楚，天道里面可不只是一两个高手，如果他敢来，绝对不能活着离开。”老太监费力的说着，嘴角又有血流下。

“可是我记得次，他不但很轻易的来到朕的跟前，而且还活着离开。”皇帝似乎不打算照顾老太监的身心，旧事重提的嘲讽着。

老太监不再说话，他趴在那里，吃力的喘着粗气，他知道，自己现在说太多也没有用，皇帝摆明了是想发泄自己的怒火。

可能也觉得自己说太多也没有意思，皇帝也住了口，停了一会，他问道：“其他的两股势力，你和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老太监实在很想生气，很想怒吼，但是他知道那样做是不明智的，而且，他现在也没那个力气。

“之前我已经说过，他们的立场是不会改变的，他们不是市井俗人，功名利禄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一直以来，我们不可能联手，相反的，彼此间一直在互相打压，这种情况是不会改变的。”老太监尽量耐心的解释着他重复过很多次的话。

“人活在这个世，一定会有所图，如果不能说服他们，只是朕给他们的还不够，或者说，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你觉得，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皇说话的声音很低，听不出喜怒。

老太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句话，那些人要的是什么，他们一方要的只是游戏人间随心所欲，做出很多事情只是凭借一时兴起而已，而另一方又自觉清高的要命，简直要自圣人，好像天底下只有他们才心怀苍生。

要说服这两伙人来和自己走一条路，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如果能那样的话，天道又怎么会分崩离析。

皇轻笑，“谁能想到，传说有通天之能，掌握人间一切的天道也会瓦解成三股势力，是你们太过膨胀，还是原本缺少约束。”

老太监心暗想，即便是缺少约束，也不是凭你的天子威名可以约束得了的。当然，这计划他只能在心里这么想而已，还没蠢到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