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彼此亲密无间（1 / 2）

程奉仪将另一手覆她的手背，温声道：“玉莹，皇是重情重义之人，这样的男子世间并不多见，你一定要珍惜，即使他迫于压力，不能立你为后，你也要记得，只要他爱你，敬你，你还有机会，毕竟你是陪他一路走来的人，更是皇长子的嫡母，没有人能与你抗衡，忍得一时之气，将来一切都会好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

玉莹被她说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尽管在康敬绎起兵造反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将来统领后宫，忍受他每日宿在不同的女人宫里的准备，但在亲眼目睹了程奉仪的悲惨遭遇后，她不禁从心底向自己发问——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姬妾成群，真的好吗？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功成身退，永世不再相见？

小秋奉玉莹之命到御花园找到了张嬷嬷，却并没有让她们回耀华宫休息，而是将小舒锦抱到了揽月台。

揽月台外，钟绿娉派出的丫鬟早已等候着，远远地见她们过来，便转身进去禀报。

钟绿娉得了消息，借口不胜酒力，要出去走走，起身告辞，康敬绎知道时机成熟，便所：“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

众人起身告辞，正要依次离去时，康敬绎又道：“公琪，你留下。”杨琼不明里，只得答是，待人都走光后，方前问：“皇留末将，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康敬绎开门见山地便道：“你将来有何打算？”

杨琼缄默不语，康敬绎又说：“此番西征荡平前朝余孽，朕原本没打算派你去，你却主动请缨，是否打算这一去不再回京城？又或者想着战场流箭无眼，人死了，便一了百了？”

“皇，”杨琼声音苦涩，“皇明察秋毫，末将恳请皇成全。”

康敬绎叹气道：“公琪啊，朕一直觉得你是个忠肝义胆的好男儿，可是这忠和义，并不是人生的全部，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可若无温柔乡，英雄埋骨黄沙岂不更是凄凉？你把自己铐得太紧，万事瞻前顾后，唯恐做错什么留下骂名，丢了列祖列宗的脸。”

“可你又是否想过，列祖列宗，说到底都已经是死人了，死人最大的好处，是不会在你做错事的时候，从棺材里跳出来指着鼻子骂你。”

杨琼：“……”嘴角抽出了一阵，忍不住问：“后面那句不是皇后娘娘教的吧？”

康敬绎怒瞪双眼：“杨公琪！”

杨琼赶紧低下头：“末将僭越了，请皇赎罪。”

康敬绎呼出一口气，说：“有时候朕觉得百里誉真不是个东西，说出来的话简直是在找揍，找死，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对的，而且朕还不得不照他说的去做。在这一点你得向他好好学学，大丈夫行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看起来离经叛道的事，其实未必是坏的，有时候峰回路转，反而成了一段佳话，像当初朕要造反，你也不赞成，可最后朕坐了龙椅，你也成了功臣，名垂青史，可见这世间的对与错，并不绝对。”

杨琼吸了口凉气，鼻腔涌一股酸意。

“坏事只要做得好了，同样会变成一件好事，朕是最好的例子。”

康敬绎摆了摆手：“朕要说的是这些，你也回去吧，冬夜漫长，如果睡不着，好好想想朕刚才对你说的话。”

杨琼满心酸楚之意，抱拳深深鞠了一躬，转身退了出去。

门口有小太监在等着，见他出来，便前道：“杨将军，这边请。”杨琼心事重重，也没多想，跟着他走了。

距离揽月台不远的地方是听香坊，一泓清泉涓涓流淌，夹岸红梅似血，散碎入寒风，逐水而去，是皇宫冬季的一大美景。

梅林，钟绿娉抱着小舒锦在看梅花。自打从贡县回来，钟绿娉日日到程府去照顾程奉仪母女，小舒锦年幼无防备之心，有人对自己好，自然也和钟绿娉亲近，倒更胜过娘亲几分。

“看，梅花多好看呀。”钟绿娉摘了一枝在小舒锦眼前晃了晃，小舒锦笑逐颜开，伸手去抓。

杨琼跟着小太监从听香坊路过，远远瞧见她们一大一小在赏梅，情不自禁停住了脚步。

他并没有见过小舒锦，但能被钟绿娉抱着在御花园里玩耍的，除了公主康敬娴，也只可能是程奉仪的女儿了。一种莫名的情绪驱使下，他沿着岔路走进了听香坊，想去看一看程奉仪与翟让的女儿。

钟绿娉听见了脚步声，故意假装不经意地说了句“姨带你去那边看看”，转过一棵开得正好的梅树，与杨琼打了个照面。

“杨将军怎么来了？”钟绿娉笑着问。

杨琼不答，只看着她怀里的孩子，钟绿娉便解释道：“这是程姐姐的女儿，舒锦，锦儿，快叫杨叔叔。”

小舒锦裹着一身橘红的狐皮袄，手里抓着一枝梅花，声音软糯：“杨叔叔。”

杨琼不由得露出了微笑，伸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蛋。

钟绿娉又继续哄：“锦儿，姨手酸了，换杨叔叔抱你一会儿好不好？”

小舒锦眨巴着眼，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钟绿娉便要将她递出去。

杨琼忙摆手：“这……我没抱过孩子……”“谁也不是生来会抱孩子的啊，”钟绿娉忍俊不禁道，“杨将军帮我照看她一会儿，我去去回来，很快。”

无奈，杨琼只好伸手将小舒锦抱过来。三岁大的女童身子软绵绵轻飘飘，杨琼生怕抱得她不舒服，接过来以后动也不敢动，倒是小舒锦十分随遇而安，坐在他胳膊，将手里的梅花递过去：“给叔叔。”

“嗯，谢谢。”杨琼接过来，爱怜地摸摸她的小脑袋。

钟绿娉肚子里窃笑，说：“姨去给你拿点红枣蜜饯来，锦儿跟杨叔叔玩一会儿啊。”

小舒锦点点头：“好。”

钟绿娉完成了任务，高高兴兴地一去不复返了。

小太监也不知何时离开了，听香坊只剩下杨琼抱着小舒锦，二人呆站在梅树下。

杨琼从来没照顾过小孩儿，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像一截木头般站着不动，小舒锦左顾右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扯扯他的衣领：“叔叔，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