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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番外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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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几天的思考,她越发觉得自己与景家格格不入,景家嫡庶分明,她又是景从之唯一的孩子,自后定是她继续家主之位的。 景从之虽然以前对她放纵,可是在涉及家族利益的问题时,他是绝对不会有所让步的。迟早有一天,她会被推景家家主的位置,做尽一切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而唯一能改变这种命运的方法是告诉景从之实情,让他知道她是女儿,不是儿子!

但是想起娘亲临终前的交代,景如是又有些下不了决心。

她的内心十分挣扎,越想越烦躁,不由得来回踱步。

初一见她心烦气躁的样子,刚想来安慰她,一名骑马的侍卫突然冲了过来。

“少爷!”来人疾驰到景如是的面前,从马跳下,咚的一声单膝跪下,抱刀大声说道,“老爷刚才从马坠下,情况很危险,请少爷速回!”

景如是一听,立即拉起侍卫焦急地说道:“怎么会从马摔下来?你快点骑马带我回去!”

然而,情势她所想的还要糟糕,等她冲进景从之的房间时,他已经快要不行了。

“爹!”景如是早已脸色巨变,她跪在床前,拉住景从之的手,看着被血染湿的被子,眼眶通红,“你怎么样?”

景从之说不出来话,他的脸很苍白,毫无血色,发丝凌乱汗湿,嘴唇有干涸血口,他的气息微弱,冷汗从额头鼻尖淌下,看得出,他正经受着巨大的痛楚。

“你们跪在那边做什么!”景如是害怕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她扭头看见匍匐在地的大夫,怒喝道,“还不快点来给我爹治病!”

“少爷,丞相从马背坠下,脊椎断裂,又引发了心痛旧疾,伤势很重,老夫已经尽力了。”为首的医者惶恐地说道。

“老夫也都尽力了。”其余的医者也纷纷说道。

“不可能!”景如是拒绝接受这个说法,她怒吼道,“你们不行去给我找行的大夫来,快去!”

忽然,她感到手一紧,急忙低头看去,景从之的眼已经翻白,嘴唇瓮动,似乎想说什么。

景如是立即俯身,想听他的话:“爹,你要说什么。”

“如......是........”景从之虚弱地喊出她的名字,即使是短短的两个字,也像用了他很大力气般,气息更加紊乱了。

“爹,我在。”景如是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极力保持冷静,她安慰道,“你不会有事的,已经有人去找最好的大夫了,你只要再坚持一会儿。”

景从之却没有丝毫回应,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唤她的名字,声音却越来越小。

胸腔像被巨锤砸,巨大的悲伤在心发酵膨胀,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却也知道,这已经是弥留之际的情形了。

“爹,你坚持住——”喉凝噎,景如是的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她擦干眼泪,想给与父亲力量,可是他已经听不进去话了。

她转过头,朝大夫怒道:“来给我爹治病!用尽一切方法治好他!”

“是!”老人跌爬起来,然而下一秒,景如是听到身侧之人发出微弱的呼喊“阿芸——”,接着那双大掌突然泄了力气,软绵绵地落了下去——

“爹!”她回头一看,那双清明睿智的眼已经永远闭了——

她被人拉开,见到大夫们围拢来,她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知道最后他们全都摇了摇头,宣布了景从之的死亡。

她不肯相信这个结果,挣扎着要前查看,初一却从门后跑来,死死抱住她的腰,哭喊着让她节哀。

她边哭边骂,骂庸医,骂初一,骂所有在场的人,骂声震天。

可是渐渐地,她骂不动了,挣扎不了了,她瘫软在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大哭声——

那一天,谁也不曾料到,叱咤半生的景家家主——景从之会突然从马背坠落,更想不到的是,一场意外这样夺走了他的性命,结束了他传的一生——

然而,景家家主不在了,景家却不会垮下。庞大的景氏家族在此时显露出了他们惊人的凝聚力,仅三日时间,景家本家成员、各旁支分家齐聚京城,挤满了整个丞相府。

景如是没有见过他们,也不想知道他们的身份,她像个木雕般,整天整夜地跪在灵柩前,不发一语,对周围的喧闹吵杂充耳不闻。

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不理睬外界的事情。

所以她不知道,景从之逝世的影响有多大,宿敌们在拍手称快之余,立即联合起来,开始疯狂打击报复。景家明面暗地里所有的产业都受到冲击,但景家本家反应何其迅速,各分家也齐心合力,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形势控制住了。

然而,有外界的虎视眈眈,也有内部的不安稳因素,景家家主之位不可空悬太久。长老们召开宗嗣大会,决定拥护景从之唯一的嫡子——景如是成为家主。鉴于她年纪尚幼,与会众人纷纷发誓会竭尽全力、全心扶持她坐稳这个位置。

但景如是却没有参加这个会议,因为她要守着父亲的灵柩。

当她得知这个结果时,心其实是没有意外的,不过她却不做任何回应,因为她现在还不想想这些事情。

不过其他人却不这么想,他们认为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尽快完成传承交接,而不是一味沉浸在伤痛。

景如是在一波波劝说头晕脑胀,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借故离开了灵堂。

在池塘边,她像是缺氧极久的人般,扶着栏杆大口呼吸。抓住木栏的手指都快泛青了,她才有力气抬起头来。

水榭亭台,繁花如锦。

这里的每一砖一瓦都是那样的熟悉,都是景从之按照她的喜好来建造的,连手指下这青色的栏杆,都刻满了她喜爱的花纹。

她如失神般四处寻找,似乎想寻找景从之曾留下的痕迹。

然而没有,烙的全都是她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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