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披薜荔兮戴女罗(2 / 2)
南越皇大笑出声,心情很好的样子:“朕今日此来,方知我佛慈悲,佛法无边。多谢圆海大师接待了。”
圆海心想真要出家人不打诳语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却又前一步,一面言笑晏晏的恭祝着,一面小心翼翼拉了下南越皇的袍袖,待到萧律反应过来是在提醒他,方才将手的字条暗塞到萧律手。
南越皇萧律低头看了一眼,暗暗心惊,再抬头看到圆海法师却还是一脸慈悲为怀的模样,顿时心生好感。寒暄几句,转身离去。
等走进轿辇,萧律方才把手的朱砂字条打开来看。字条简简单单写着:“邕王府恐生变,圣一切小心。”
萧律毫不怀疑妙法寺住持给他这个字条的诚意。不管这是大师推算出来,未卜先知,亦或是妙法寺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在他看来都是为了向他投诚。一个寺院的立身之本不可能靠信众的那一点点供奉,朝廷不立之为国寺,这妙法寺也不会有多旺的香火。何况事关自己那个厉害的儿子,算有假也应当注意一些。
看在住持如此识趣的份儿,立国寺这件事,这个腰他给撑了。
一声哨响,轿辇刮进一阵风。一个黑影子跃进轿厢。萧律看着手的纸条,面色难辨喜怒:“去,看看邕王府怎么了。”
“是。”
又一阵黑风划出去,龙辇依然高贵稳妥地向前行进着,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么,生变的邕王府发生了什么呢?
此时此刻,邕王府里的邕王爷,还真的不见了。不过,先别说邕王府怎么样。来看看邕王爷本人在干什么。
在一个时辰之前那个佛光升起的山头,山顶站着两个遍身香草花卉作饰的人。一高,一矮;一清雅,一丰朗;一如仙,一如神。
这两个人,是邕王府的那位废太子,和京城花影楼的头牌花魁,灵舞姑娘。
仙人遗世而独立,佳人流波而窈窕。这两个人站在一起,遍身都是草木清冽,花蝶芬芳,即使逃难都看不出半点的萎靡和狼狈。
果然是披薜荔兮戴女罗。
“从没想过表妹还有这等思,果然成了。她怎么料到取这么个弯面铜镜儿,对着太阳和云雾能造出佛光来呢?”
灵舞听完一笑:“早知道华家的长房女儿是个名动十里的京城才女,果然是有真才实学的。原本还以为世家大小姐那些才名多数名不副实,现在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萧让忍不住想起当年华含章在他面前说的话:
“我那两个妹妹,小妹可真的大妹聪明些,不服不行。我知道你喜欢青云不假,也不是看不起庶出的,大妹温柔婉约的很我倒是放心,不过小妹真是聪慧无顶的。祖父常常说小妹慧极必伤,但愿她该糊涂能糊涂着。”
那时还以为是含章偏袒盈琅表妹,如今看来,果然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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