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寻常不省应如此（2 / 2）

华盈琅沉吟了一下，望进好友的眼睛里。她若有所思的语气慢慢变得坚定起来：“我一辈子八岁没了父母，全靠社会扶养好心人帮助才终于长大；如今有了一群姐妹，虽然我还没有让她们感到可靠到安心，——是那种可以把命交给你的放心，——但是我觉得已经是一种恩赐了。而且，华家的气氛真的非常好，给我很强烈的归属感，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哀哀戚戚。算是遭此大难，也是姐妹互相扶助笑着走过来的。我很喜欢华家，也真的觉得华家是我的归宿吧。”

倪嫦笑了，挽住姐妹的手：“听起来我明明早牺牲了大概一个月，却是你早来这儿三四年。见过华家的几个主子爷，当时没见到你。我记得你的父亲和叔父，也记得当初你的大哥，都是不可多得出类拔萃的妙人儿。华家，我感觉，是真的挺好。你归隐了，也不见得没有什么苛捐杂税，还能一辈子躲在深山里做个野人吗？”

“你说得对，”华盈琅想想也通了。人士大夫在诗词里的那些风花雪月和归隐山林，是不同于真正的渔樵江渚的。“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倪嫦一笑，春暖花开，仿佛天地都为之绽放：“我留在这个花影阁呀，又是情报又是军医的，我最擅长这些了。你让我留这里吧，顺便有机会帮我把奴籍……”

华盈琅爽快道：“这显然并不可能。我去官府自投罗吗亲爱的？卖身契烧了倒是可以。”

倪嫦反应过来，也哈哈大笑起来：“确实是我想太多了。咱俩半斤八两，一个奴籍一个罪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得，为了狠狠地让仇人血债血偿，同志们——”她激动地拉起盈琅。

“冲——啊！”

欢声笑语，在明媚的初秋晴空当回荡不已，久久不绝。